烘干机说:“那个伊莉雅肯定比我好不到哪去,看见我放大绝,她也跟着放大绝,这回肯定已经脱力了。”
我说:“没有,人家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
烘干机立刻扭头看了一眼,伊莉雅还镇受在缺口处,只是身上的乳白色的月光淡了一些,但挥手间还是一道一道的月光罡气飞射出去。
烘干机说:“这不科学,她是不是买了点卷大蓝?”
我说:“不清楚,不过人家确实比你厉害很多,你看人家姿势多漂亮,你再看看你,大绝名字都那么难听,你咋不叫微波烘干呢?”
烘干机想了想,说:“你这个建议挺不错的,我会考虑开出这一招来。”
这时候又一批库吉特人冲了上来,我丢下烘干机迎了上去,一剑之间,金光闪耀,当先的几个被我抬手劈成两半。
但是,人还是太多了,没有练出罡气,即使达到了气击境,在这样的人海中也是要被堆死的。
我不记得我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身上添了多少伤口。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到最后,广场上只剩下我、烘干机、伊莉雅、贝斯图尔,和一些伤势沉沉的黑旗库吉特战士。我们堵在领主城堡门口,构成了最后一条防线。
里面,就是雅米拉和黑旗库吉特的所有女眷、孩子。
迪斯它堡的城墙上已经没有黑旗库吉特战士的身影,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迪斯它堡已经陷落了,现在的巷战只不过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我气喘吁吁,劈开飞射过来的一根标枪,但身边的一个黑旗战士却被另一根标枪射爆头颅,脑浆和血溅得我一身都是。背后那两道刀伤又开始剧烈的痛起来。
烘干机在那一招里消耗了大部分的真气,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再使出那接近罡气境的一招,只能将淡红色的真气附着在铁脊点钢枪上,但即使如此,他的长枪也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任何盾牌,蒙皮盾、木盾、骑士盾、又或者是铁盾,都无法当他一枪之威。
每出必见血,绝不空还!
而伊莉雅,此时她皮囊里的投枪已经全部射完,我亲眼见到那几根附着着月光般真气的投枪飞行了足足两百米远,平平射入对方将领的胸口。
那是何等恐怖的投掷。
但这投掷相比她的剑术来说,又是小意思了。
把佩剑借给我之后,伊莉雅挥动的是背上背的那柄战争大剑,但那并非市面上常见的双手剑,可以看出来,那也是一把绝品宝剑,百炼的剑身上刻着许多神秘的纹路,每一次挥动,这些神秘的纹路都会和伊莉雅浑身上下的银色真气相呼应,出闪烁的银光。剑身靠近护手的位置是狰狞的锯齿,我亲眼看见她用这把大剑锯开一个库吉特可汗亲卫的鳞甲,就像切一块蛋糕那么轻松。
葛瑞福斯国王的外甥女,装备当然是一等一的极品。
贝斯图尔的箭也射完了,此刻他手上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两把重型弯刀,刀口已经卷了,但不妨碍他用它们砸开敌人的头盔。
但是我们已经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迪斯它堡已经失守了,也许明:“有你这样的女人么,时时刻刻就像一块冰雕那么冷。”但是还是没说出口,因为那时候她在绝望中乍逢希望时表现出的欣喜,实在是太……可爱了。
是啊,因为她当时不但欢呼雀跃起来,还抱住我亲了一下。
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库吉特人吹响了撤退的号角,他们像退潮的海水一样撤出了迪斯它堡的残垣断壁。甚至连投石车都没有来得及带走,就远遁而去。库吉特人走了没多久,另一只库吉特武装就从地平线下冒出头来。我当时愣住了,而贝斯图尔却好像看到了亲人,一瞬间热泪盈眶。
他爬上迪斯它堡仅存的最高的一段城墙,把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围巾冲那个方向挥了又挥,他在喊:“大哥!大哥——”
贝斯图尔的大哥是谁?
我一脸茫然。
地平线下的那只库吉特武装慢慢到了跟前,借着迪斯它堡四处依旧燃烧的火光,我看见这群人和库吉特政府军没什么两样,服色混杂的骑手,优劣不一的坐骑。甚至有些人都配不齐弓箭。
但是他们比库吉特政府军的优势却很明显,就是他们人多。
太多了!
至少五万人集中在迪斯它堡周围,66续续还有其他的人从地平线下冒出来。
为的一个骑士,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下巴上一圈褐色的胡茬,碧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时刻都准备喷吐出火焰。同样的金钱鼠尾小辫子,一路垂到那件金色的与众不同的传统库吉特战袍上。他策马缓缓行到贝斯图尔面前,微笑道:“贝斯图尔,我的兄弟,希望我没有来迟。得到那颜拖巨和那颜忽古前来进攻你的消息,我立马召集自由库吉特的所有战士,一日夜跋涉两百英里,驰援而来。在这里的只是我自由库吉特的五万先头部队,还有二十万主力正在6续集结。兄弟,你放心,他们打了你的迪斯它堡,我们明,连自己的老婆被管家拐走了也不知道,贝斯图尔于是便在一个夜晚,趁那颜忽古跟随赛加可汗征讨维基亚王国的时候,一举袭占了迪斯它堡。
但他并没有大张旗鼓,相反,却在迪斯它堡蛰伏了起来,这几年那颜忽古从回到过自己的城堡,最多只是每个月催税官来收取税收。来的税官早就被贝斯图尔收买。这个秘密持续了三年多,那颜忽古居然茫然不知。他还一直以为迪斯它堡掌握在自己的管家手上呢。
贝斯图尔接收迪斯它堡的实际控制权后,大兴产业,不仅形成了库吉特草原最大的毛皮基地,还开了附近的几个铁矿,一时间商品远销国内外,在商界也小有名气。而黑旗库吉特则借助这些产业利润,逐渐壮大展了起来。
在一次例行任务中,贝斯图尔结识了自由库吉特的领导人达斯塔姆可汗,同为赛加可汗的反对派,两个人惺惺相惜。达斯塔姆可汗和赛加可汗是上任杰拉克可汗的儿子,赛加可汗比达斯塔姆可汗要大上十岁。按照库吉特传统,老可汗死后,汗国由老可汗的孩子们评分,可赛加可汗却趁达斯塔姆可汗在外征战的机会,一举霸占了整个库吉特汗国。
达斯塔姆可汗于是勃然大怒,带领自己的手下反出库吉特,组建了自由库吉特组织,教化人民,巩固地盘,以对抗赛加可汗。
自由库吉特的宗旨和黑旗库吉特极为接近,都是提倡建立一个保留库吉特本身民族传统文化的库吉特汗国,反对向四大国盲目的学习。两个领经过几个晚上的秉烛夜谈,最后竟然推心置腹,二话不说拜了把子,约好任何一方有难,对方都要倾其所有鼎力援助。于是有了今:“我还差点误会了g总,以为他们是库吉特那帮孙子们的间谍。”
我说:“没啥,你已经赔了我精神损失了。”我想着那两个双胞胎库吉特之花。
贝斯图尔愧色更重,他说:“我今我胡诌出来的身份之后,眼里闪过高深莫测的光,他缓缓道:“g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我立刻警惕起来了,嘴里忙说没什么。
达斯塔姆可汗接着说:“我的手下刚告诉我,前段时间他在杰尔喀拉远远地见过g总一面,听说当时g总与葛瑞福斯国王相谈甚欢。”
我说:“没什么,我们只不过是谈一些招商引资开拓市场方面的事情。”
达斯塔姆可汗“呵呵”笑起来,说:“可是我那手下却听得清清楚楚,葛瑞福斯那个老家伙反复叮嘱,信一定要亲手送到赛加可汗手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要劳动g总亲自跑一趟呢?”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一个响雷,重重地炸响在我脑海里,对面的贝斯图尔身子晃了晃,眼里透露出无比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我后来一直在想,这个达斯塔姆可汗手下到底掌握了怎样一张情报网,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底细调查得这么清楚。但是当时,我知道,隐瞒是没有用的,好不容易,几乎把命都豁出去才赌来了贝斯图尔的这么一点点信任,在这些迟早都要公开的事情上再失去了实在划不来。
我说:“达斯塔姆可汗果然厉害,实话实说,我这次来草原,除了追求为草原人民的富饶展做贡献之外,还肩负了一个重要的使命。我要把葛瑞福斯国王追求和平的心意传递给库吉特的赛加可汗,我要阻止库吉特和罗多克持续了五年的无谓战争。”
达斯塔姆可汗一时间愣住了,似乎是没料到我隐瞒的内容是这些,又似乎是没料到我竟然这么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贝斯图尔的脸一瞬间憋得通红,良久,他说:“为什么?”
我说:“什么为什么?”
他说:“为什么罗多克要和库吉特停战?为什么是你来求和?为什么你一开始要隐瞒我?”说到最后,他几乎就是吼出来的。
我心想,反正豁出去了,干脆也就不躲躲藏藏了。我浅浅抿了一口阿尔托酒,道:“作为商人来说,罗多克和库吉特常年的战争,严重影响了葡萄酒和生铁、毛皮的产出,我们从南卡拉狄亚到北卡拉狄亚,甚至到,两国连年的战火,已是民不聊生。我从罗多克过来,一路上见过太多烧成平地的村庄,吊死在树上的人。有罗多克人,也有库吉特人,只是为了贵族的一些利益,就让百姓作为牺牲者,这本就不公平!作为我个人来说……若是办成了这件事,卡拉迪亚很快就会传唱我老g的名号,男子汉,谁不希望自己扬名立万?”
我看见贝斯图尔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我接着说:“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们听过黑暗教团么?”
贝斯图尔茫然地摇摇头,达斯塔姆可汗却好像被雷劈中一般,浑身一个哆嗦,满眼的不敢相信:“你怎么会知道黑暗教团的事?”
我无奈地笑笑,把从伯爵那里听到的关于黑暗教团即将来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听完我的话,贝斯图尔和达斯塔姆可汗都不说话了。
我说:“你们两位怎么说?”
贝斯图尔迟疑道:“既然情况如你所说,卡拉迪亚即将面临灭顶之灾,我们当然不能为一己之私……”
达斯塔姆可汗突然打断他的话:“没有用的!”
达斯塔姆可汗冷笑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赛加那个家伙,如果你这封信送到他手上,他必然会大喜过望,接下来一定是先和罗多克签署和约,然后集中力量一举拔除我们自由库吉特和黑旗库吉特这两根眼中之钉,一旦后方稳固,他才不会管什么卡拉迪亚的灭顶之灾,当罗多克他们死死抵抗黑暗教团的时候,这个投机取巧的阴险家伙必然会从背后狠狠捅罗多克一刀,到时候了算,至少,我们自由库吉特和黑旗库吉特两只力量联合起来,足够与赛加那个老东西平分秋色,你回去告诉葛瑞福斯,我,自由库吉特的达斯塔姆可汗和黑旗库吉特的贝斯图尔头领决定代表库吉特接受他的何谈要求,在我们的实际掌控区内,我们不会与罗多克生任何冲突,如果赛加有进攻罗多克的动作,我们将会为他抵挡。但我们有一个条件,罗多克每个月必须给我们提供五十万第纳尔的军费,我们将用这五十万武装自由库吉特和黑旗库吉特,等到势力壮大之后,我们将一举推翻赛加在库吉特的统治,到时候,英勇的库吉特战士们将和他一起,参加对黑暗教团的神圣抗争。并在战事之后,与罗多克签订永久的互不侵犯条约,还边境一个安宁。你就这么和葛瑞福斯国王说吧。”
贝斯图尔点点头,说:“没错,你就这么向葛瑞福斯回话,这是我们黑旗库吉特和自由库吉特共同的意思。”
我说:“那我用不着去找赛加可汗了?”
贝斯图尔说:“没错。”
我说:“那你们给我写个亲笔信吧,空口无凭的葛瑞福斯国王也不一定信我。”
贝斯图尔点点头,说:“大哥,你来写吧。这事全凭你做主。”
达斯塔姆可汗连忙说:“兄弟,还是你来写吧,写这封信的人,必然会在我库吉特民族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男子汉图的不就是名垂青史么,我已经老了,也看够了,你还年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