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科斯将苹果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的长少女。少女的脸上面无表情,原本应笑颜如花的精致面孔上只挂着生冷的气息,甚至连眼睛中都满满的充斥着沉默的眼神。
不过在维科斯拿出了苹果后,少女的眼睛轻轻的动了一下,然后眼神随着维科斯放苹果的轨迹缓缓移动。慢慢的,维科斯将苹果放在了桌子上,少女忽的伸出了手,将苹果抓在手中,不过苹果太大了,她小小的手掌并没有办法将苹果稳稳的拿住。
“咔擦。”维科斯从夏巴克那里拿来的还没有吃的苹果被蓝的少女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真不知道她那张樱桃般的小嘴是怎么能够咬去那么大的一块果肉。
维科斯在床边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坐了下去,然后用着湛蓝色的双眼看着贝妮斯。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维科斯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貌似吃货的少女,难道说在秘藏界她就没有吃过东西吗?
维科斯的猜测很正确,在秘藏界确实没有可以用来吃的东西,身为秘藏之灵的她是不需要进食的,况且就算有也需要神币来兑换,而贝妮斯只是一个类似看护的秘藏之灵的职业,无权从秘藏界中获得东西。不过自从被维科斯放出后,贝妮斯就爱上了吃东西的这个嗜好。这个世间有这么多好吃的食物,如果不将这些食物放在嘴边好好享受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做食物的人?贝妮斯的心中应该是这样伟大的想着的,她可是一个很会为他人着想的人。
好吧,总而言之,贝妮斯就是一个吃货,一个怎么吃都不会长大的吃货。
“今起话来有点模糊。
维科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说起来危险的字眼,他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阿尔方斯身旁叫做塞巴斯的执事。那个黑衣执事今塞巴斯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吗?
但是不知为什么,从他身上维科斯感觉出了一股很熟悉。又很讨厌的气息。
“你是说塞巴斯执事?”维科斯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他却不怎么确定,重新问了一遍贝妮斯,希望能够从贝妮斯身上出来什么线索。
“嗯……”少女只用了半分钟就把嘴边的苹果吃了个一干二净,“他跟吾一样。并不是这个位面的生物。”
“不是一个位面的生物……”维科斯低吟了一下,心中微提了一下。
位面,最早是由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哲学家提出来的观念,他认为人类与其他诸如兽族、精灵所生活的这个空间属于一个位面,但却不能够用世界来称呼,因为位面不止一个,而世界却只有一个,各种各样的位面都是依存在这个共同的世界上的。他认为有时在一些地方出现的恶魔、神灵之类的都并不是本位面的存在,而是是属于其他位面的生物。
他的这个比较粗略的位面观念在后来被世人所补完,证明了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诸多的位面。有的位面的文明只处于蒙昧的年代,而有的却已经有了不逊色与所在位面的文明,甚至有的位面比这个已经出现社会群体几千年的位面还达,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位面是世界的中心,因此人们称呼自己的位面为“主位面”。
但是人可惜的是人类与各种生物所一同存在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位面,既没有丰富的资源,强大到不可一世的生物,也没有神灵样的存在,唯一的不普通的地方就是这个位面充满了太多不同的智慧生物。其他位面的智慧生物大都是以单一生物为主体的位面,比如岩浆的位面中只有火元素的灵体。但是在主位面却存在着诸如人类、精灵、穴居人、各种兽人等等智慧生物相互共存的局面。
不同位面除了种族的差异外,还有着环境的差异,有诸如到处充满火山的荒凉位面,也有着充满着各种亡灵的死亡位面。同样的也有着环境适宜的未开位面。
但是在这些位面之中却存在着一些壁障,这些壁障就像是囚牢一样限制了不同位面之间的相互往来于了解,只有一些幸运……或者是不幸的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才会不小心进入其他位面,不过那些人都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乡位面了。
同样的,主位面所搜集到的关于其他位面这些信息都是从那些不小心进入主位面的生物的口中得到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一个不小心进入主位面的人还是说他是跟你一样的存在吗?依靠着某种物品现身在主位面中吗?”倘若是前者的话,就只能感叹一句塞巴斯还真是一个幸运的人。但如果是后者的话,维科斯就需要提高警戒了,因为不仅仅是塞巴斯身份的迷离,更加糟糕的是阿尔方斯。阿尔方斯以前的身份与性格是不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呢?这就需要人们去思考了。
而且阿尔方斯送自己勋章是什么意思呢?维科斯伸手到怀中捏了捏勋章,皱起了眉头。
“不是……”贝妮斯轻轻的说道。
“呼……”维科斯长舒了一口气,既然不是的话就好办了,不对,刚刚贝妮斯只说了一句“不是”……
(这句“不是”究竟是在说第二个猜测不是,还是说这两种猜测都不是,假如这两种猜测都不是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呢?)维科斯的脑中瞬间闪过了许多思绪,去推断贝妮斯的这句话。
“汝说的两种都不是。”果然,贝妮斯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是一个遗忘者。”
“遗忘者……”维科斯眼角抽搐了一下,这个【遗忘者】什么的,他完全没有听说过,不过听起来貌似是一个很难缠的东西。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兀的在房间中响起,黑色的燕尾慢慢的垂在地上,一个长相姣好的黑执事,缓缓的从高处落下。就像是空中的一片羽毛,落下的轨迹看似竖直但却充满着说不出的美感“踏。”塞巴斯的鞋尖随着他的落地,敲击在地面上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么多年了,原来还有人记得我们的存在。真是令我不胜感激。”一个阴柔的声音从执事的唇齿的一闭一合中出,看来塞巴斯还真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遗忘者】。
“塞巴斯!”看到突然出现的黑衣执事,维科斯下意识的将手伸向了腰间的剑,紧紧的握住了剑柄,用着锋利如剑刃的眼神盯着塞巴斯。虽然维科斯有一种不可抑止的想要一剑刺上去的冲动。但是他却把这股冲动抑制了下去。从皇宫出来后,维科斯便从皇宫侍卫的手中拿到了长剑,但没有想到,这把剑竟然这么快的就要派上用场。
可是塞巴斯却仿佛没有看到维科斯拔剑的动作一般,落地后,轻轻的一笑,然后将手放在胸前向维科斯深深的一躬。
“尊敬的托梅利奥-博塞克森-子爵阁下。”塞巴斯的嘴角挂着一丝万年不动的微笑,用着温和的目光看着维科斯。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个从未生改变的冰冷面具一样,在和煦下带着一丝让人不安的死亡的气息。
“和这位美丽的小姐。”塞巴斯向贝妮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表达自己的敬意。贝妮斯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真正让塞巴斯关注的是那个一直警惕着的少年。
“对于我的突兀的到来给两位带来的不便以及中止的谈话,我表示深刻歉意。”虽然塞巴斯嘴上说着抱歉,但是却没有做出任何表达歉意的动作,甚至连道歉的表情都没有,黑色的燕尾服依旧是那么笔直,并没有一丝褶皱。看来对于这样的不期而至的做法,在他眼中可没有什么不礼貌的,或者说只是相对于维科斯和贝妮斯来说。
贝妮斯用着有有些涣散的眼神看着黑色燕尾服执事,并没有像维科斯那样差点拔剑那样做出这么大的反映,不过在她涣散的目光中还是能读出一种戒备的意思。看来贝妮斯也从这个执事的身上感到了一丝不安。
“【遗忘者】……多么凄凉的称呼。”塞巴斯有些自嘲的用手指在自己脸上划过。质地细嫩的皮肤随着青葱的食指划过,轻轻的下陷了一个小印记。他的眼中透出一种深邃苦涩的黑色,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记忆。
“塞巴斯执事。”虽然对于塞巴斯的出现有些惊疑不定,但是维科斯也看出了塞巴斯并无恶意。如果说有什么恶意,那么在维科斯差点拔剑额的那一刻起早就有所行动了,所以他也缓缓的放松了自己握剑的力度,不过他的手却一直按在剑柄上,看来他对于塞巴斯突然来访的事情还不是看的那么轻松,“有没有兴趣告诉我【遗忘者】是什么意思?”
“当然可以。子爵阁下。”塞巴斯抬起他修长的腿向维科斯走去,但是就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却看到一阵寒光在自己眼前闪过,他看到了自己额前的一缕黑色丝被寒光斩断,慢慢的飘过自己的眼前。
“唰!!”维科斯飞快的抽出了长剑,在身前挑了一个美丽冰冷的弧线,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坚定的犹如万年寒冰般伫立着,用着一种充满了杀意的眼神盯着执事。
银色的长剑在窗外投进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颜色,这把跟着维科斯在战场割断敌人血管、斩飞头颅的、让鲜血横飞的长剑又再次展露着自己的身姿呼吸着有些阴冷的空气,原本已经擦干净的血渍在此刻仿佛也让人能够用鼻尖嗅出那股血腥的气息。
“喔……尊敬的子爵阁下,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想要到您身旁,给您解释一下【遗忘者】的涵义罢了。当然,如果您不想要我在您身旁解释的话,我站在这里解释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塞巴斯依旧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危险而有一丝慌乱,反而轻言安慰着紧张过度的维科斯。
“嗯……抱歉了,执事先生,我想我可能是因为刚从战场上下来患而有点不适应了。”维科斯也感觉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了。然后他将剑慢慢的推入剑鞘中。
令维科斯惊异的是自己的力量可是经过加成的,高达三十点的力量可是成年人的三倍么,以这么大的气力瞬间拔出的剑的度可是比风还要快的,但是却被这个执事轻轻的一后退就给化解了。这个执事,或者说这个【遗忘者】还真是古怪的很。
维科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看到这个神秘的执事,他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之中,全身的寒毛乍起。就如同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稍有疏忽就会身异处。即使塞巴斯看起来并无恶意,但是他依旧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咳咳……”塞巴斯清清了嗓子,化解了房间内的尴尬,伸手捏了捏领口的礼节,“正如这位小姐所说的,我是一个【遗忘者】。”执事伸手指了指抱膝坐在床上的贝妮斯,“与这位小姐一样都是并不属于这个位面的生物。但不同的是,我并不是一个靠媒介现身的存在,也不是一个误入迷途的其他位面的存在。而是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古物,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古物】。”说到【古物】的时候,塞巴斯嘲讽似的摇了摇头。
“【遗忘者】的话,不是不应该现身于世人面前的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贝妮斯开口道,从她所说的这段话中,看得出她对【遗忘者】的事情知道的不少,至少比起维科斯这个一点都不懂的人好多了。
“不,现在的话。不仅仅是我们【遗忘者】,其他的【古物】也都开始出没了。”提到【古物】的时候,塞巴斯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凝重。这个【古物】难道说也是什么神秘的事物吗?
良久之后,屋内鸦雀无声,塞巴斯依旧是挂着一抹微笑翩翩而立,贝妮斯坐在床铺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地嗅着膝盖的香味,只有维科斯用手指按着太阳穴,苦苦思索。
“好吧,好吧,有点混乱了……”维科斯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眯上双眼思考着刚刚塞巴斯告诉自己的事情。
【古物】。如果单从字面上去理解的话,应该就是“古代文物或较早历史阶段的文物”这样的解释了。但如果深究的话,却会出现“古代某一时期存留到现在的物品”这样的解释。
不过塞巴斯向维科斯所说的“古物”并不是这两个东西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另一群特殊存在的统称。
如果突然有一他是一个恶魔什么的,你会相信吗?
“所以说,你是个活了几千年的从其他位面上来的生物吗?”维科斯依旧是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用着古怪的眼神看着塞巴斯。
“不论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塞巴斯开了一个玩笑,说完这些东西后,连队维尔克斯的称呼都开始改变了。
在塞巴斯的口中,维科斯总算明白了【古物】和【遗忘者】以及其他一些东西的含义了。
如果要说名【古物】的含义,就必须要从塞巴斯所说的一个生了并且“记载”的历史上去追究。
在很久很久以前各个位面之间的壁障其实没有现在这么难以通过,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专门通往其他位面的通道。因此各个位面之间的相互往来相当的广泛,交易特产、奴隶……初一乍的时候每一个位面之间都是和平友善的文化与经济往来,用书本与货币来给对方留下美好印记。但是在各个位面相互了解了对方的各个方面的实力后,强者要欺压弱者,弱者仇视强者,各个不等量位面间的相互敌意就变得不可避免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都是极为克制的小规模摩擦、相互间的公民的挑衅,但是随着各种因素的爆,每个文明之间都产生了深深的不信任。
如果仅仅是相互的敌意还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自从偶然之间有人现了有一些资源丰富、面积广大、却没有文明存在的位面时候。这些本来相互敌意的位面在面对殖民位面给本文明带来的巨大利益的时候,所有位面都理智的暂时放下了敌意,针对未开位面进行殖民。
宗主位面使用其本身政治、军事、经济上的力量剥削殖民位面,宗主位面主要是通过其本身制造的高精艺物品和农产品相交换或以高精艺物品同原料相交换的经济渠道进行的。其他的经济渠道,如货币流通上的关系、资本的关系,其他的力量,即政治上的力量,都要以上述经济关系为基础未。所以一个殖民位面能够给宗主位面带来的利益可见一斑。
一个殖民位面往往同时招致各个位面的觊觎,每个临近殖民位面的宗主位面都对未开位面进行殖民,渴望把这些富饶的位面变成自己国土的一部分,更加准确的说是“一个销售本位面商品的地区。”
可是这些因为利益而产生的和平是虚假的,是苍白无力的,当利益冲突又开始的时候……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未开位面的面积广大,因此每一个位面都没有产生殖民问题上的冲突,但是随着殖民者的深入,殖民地的开,各个位面之间都不免有了一些碰撞。每一个位面在殖民问题上相互碰撞后,都竭力的遏制自己的军队与人民,可是未开位面所能带来的利益是有限的,而每一个位面对于利益的渴求都是无限的。
随之一个共同的问题都摆在了各个位面的议桌或者朝廷上——“殖民地问题”。这个殖民地的问题不仅仅是有关于各个位面间的殖民地分配问题,还有殖民地人民寻求独立的渴望。
这些独立的渴望并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因为宗主位面对殖民位面的经济压迫,政治压迫令殖民地居民心中的独立欲望越来越膨胀。
这些渴求独立的诉求在一开始只是偶然出现在议桌上,各个殖民地也只是有小范围的示威性的独立浪潮,但是随着各个殖民地所产生的利益被各自的宗主位面所剥夺的深入,殖民地人民的独立热情就由一开始的诉求变成了骚动。
独立浪潮一开始的时候各个宗主位面还可以用驻扎在殖民地的军队去镇压,不过这个方法虽然一开始的可以看到效果,但是从长远来看却并不奏效,武装起义以星火之势在殖民地上出现只不过还没有达到燎原之势。
各个位面要想解决殖民地的利益问题的方法有两个,解决殖民地独立问题的方法也有两个。
解决殖民地利益问题的方法第一条是对外寻找另一个未开的位面,这个方法虽然看上去很稳妥但是结合当时殖民地的独立浪潮,这个方法很快的就被取消了。因为不仅仅是殖民地独立问题的时间不允许,光是找寻新位面所耗费的时日都足以让人崩溃了。第二条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对其他位面宣战,抢夺其他位面的殖民地,也许在一开始这个方法不会被人们所接受,可是随着各种问题的酵与深化,这个方法逐渐被更多的人所接受。
解决殖民地问题的方法第一条就是同意殖民地独立的要求,让殖民地变成独立的国家,可是这有可能成为现实吗,有哪一个位面会放弃自己的利益吗?当然不会!第二个方法在当时的人看来简单却有效,就是派宗主位面的本土军队去镇压。
当时每一个位面都选择了在殖民地利益与独立问题上处理上,以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
在两个问题同一种解决方法的持续酵下,各个位面之间的战争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