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现在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谁打算在这个时候打我们主意的话,你有着负责的全权。”
埃文没有回话,肩膀上的红钻石熠熠生辉。
(蓝月社社长,社区总务席执行官,军部最高司令官,弗兰奈.温廷顿。
蓝月社总理事长,社区总务次席执行官,蓝月社空军部司令官,埃文.潘姆。
蓝月社理事次长,社区总务执行官,蓝月社空军部指挥员,米乐。
蓝月社理事员,社区种族事务调和办公室主任,蓝月社6军部指挥员,蓝月社军部总参谋长,洛维安.布拉迪缪恩。)
甲板末端,马斯特玛.琳赛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剑鞘,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下方送行的那一小部分人。即便算上原有黑色之翼的几位提升上的老人,蓝月社高层的平均年龄已经令人恐惧地降低到了二十五岁。看着这些年轻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面孔,马斯特玛不禁回想起了在五百年前卫圣战争那段时间,魔族也是同样一片由前赴后继地涌向战场的年轻人,之中不乏涉世不深的少年少女。
不过这毕竟也不是战争,如果战争真正到来的话,希望至少能够晚些几年,至少让他们的经验在时间中积淀一段时间。斜眼看着塔台上怅然若失的艾安,她轻蔑地哼了一声。看到多米妮塔和尤里安的时候,她又开始衷心祈祷在他们不在的时间,仍旧拥护着原格里华帝国势力的顽抗分子少来轻举妄动。
望向北方尽头的金色圣地,马斯特玛心想此次会议是否能够打破去年希拉闯入会场时的狂言,奥西利亚是否真的做好了应对道,“有证据表明他们已经大体确定了我们的行踪,如果继续保持不动的话,恐怕会有意外生啊。”
埃文“嗯”了一声,并未表态,他的思考正在沉浸在刚刚看到的未来之中。
仍旧是朦胧的画面和模糊的轮廓,他看到了依山而下的敌人正在与我军鏖战,分秒流逝之间都是数条生命的沦丧。
环视四周,地处格里华平原,这里几乎没有多少险要的山地。幻境中所现的那座高地——
“地图。我要一比十万的地图。”他沉声道,“还有,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地图很快地就送在了埃文手中,副官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我们的线人。”
“线人?”埃文冷哼一声,“那种东西少信。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向南行进一段距离吧。你看着,我出去一趟。”
“出去?”副官失色道,“您——”
“——没人知道就可以。”埃文盯着地图边缘的几座孤立的山包,“通知尤里安。叫他三个小时之内赶回来,复兴战线的人应该不会等我们这缓慢地撤离,所以一定会加。”
灵魂契约中的共鸣响起,埃文站在野地帐篷外面仰望着了几句。瞬息间,光影魔法就将两人隐藏在了透明的空间之中,随后一阵轻飘飘的和风吹来,地面的脚印腾起一阵尘土。
“征服一个国家,比摧毁一个国家容易得多。想要适应新的权力者,或是等不及而自取灭亡,全存在于他们的目光了。”在米乐背上,埃文抽出一副茶色的偏光镜戴上,“更何况局势单纯是这么想,也简单得太多。”
米乐的声音穿过了周围的空气屏障传了过来。
“主人,你最近说的话越来越深奥……那个说什么预测未来的眼睛,主人你相信么?”
埃文沉默了片刻,随后伸手张开了面前白茫茫的空气屏障,顿时凛冽的高空冷风甩在了埃文的脸上,吹开了他的兜帽。年纪轻轻的他一头青丝已有些许白,面对着狂风,埃文竟然不闪不避危险在在玛瑙龙宽阔的脊背上站起,米乐心中一惊,立刻放慢了度。
“危险——”
“米乐,你看!”他突然一声大吼,在他们的身下。是一座扁平的山峰。山并不高,不到千米海拔,不过就在埃文撤去空气屏障和光影魔法之后,山阴处却想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数十位骑乘着狮鹫或是亚龙的骑士纷纷腾空。当他们看清这高空中沉默的龙族和龙族背上的那人时,都即刻停住了自己的轨迹,反而舍身向下冲去。
一丝丝危险的魔法波动从地面升起,山根处用元素之眼望去时,隐约可见一座庞大的魔法阵正在启动。以其魔法元素运用的当量。足以对他们构成威胁。
不过以玛瑙龙族的度,这样笨拙的充能准备几乎毫无意义,就算是强悍的攻击出,也不可能命中目标。
因此,埃文和米乐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既无防御的打算,也无进攻的想法。
“看见了么,米乐!”他伸手指着小山的一边,那里是在层层物理防御和魔法陷阱保护下的居民区,也正是他在预测未来的梦中所见到的一切战火的舞台所在。“那里是平民区,后方便是格里华帝国复兴战线的又一个据点,而我脑中未来的真实告诉我,那里行将化为一团火海。现在,米乐,我有两个选择,先放过他们,等待他们为了我的级而聚集重兵,和赶来的多米妮塔硬碰硬地打上一仗。第二个,你我联手。摧毁下方的法阵,让它们逸散的魔法狂暴点燃无辜平民的生活区——不,他们不是无辜者,他们为了自己已经没有希望和未来的祖国拼死战斗。为我们的敌人提供给养——他们也是敌人!不过如果这样的话,损失的只是平民和为了救援平民而丧生的士兵,多米妮塔赶到之后,只需要俘虏那些剩余的人,小小地镇压一下反抗就足够了,死的人会少很多。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选择哪一方?”
埃文长衣飞舞,手中墨蓝色的龙翼法杖逸散着阴沉的元素光芒。
“是道义地等待着所谓高尚的战斗,令平民和我们的军队死伤惨重?还是选择不道义地选择袭击民众,用平民的伤亡使他们手忙脚乱?我所看到的现实,正因为它们是模糊的,所以才有了选择。不过,正如时间的流向一般,你只能选择,不能逃避。”
米乐巨大的龙睛呆呆地望着下方因为警报已经开始四处躲避的平民,毫无疑问,埃文从灵魂契约中传来的心绪告诉他这是认真的,他的确将这一选择交给了他。但是,如果他秉承着龙族的高傲选择第一种的话,那么——
“时间有限,米乐。”埃文继续施加着毫不留情的压迫,“如果你等的时间过久,他们都躲进防空洞里面的话,选择就只剩下一个了哦。”
“主人,蓝月社的环境,不会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和谐吧?”他猛然振起双翼,过高的度已经不足以令埃文保持在他身上。他的主人高高跃起,凭借着纤细的魔法力场跟随在他的身边,凝视着那双玛瑙色的龙睛,“飞花院虽说是我们的盟友,但是只拥距一省的他们不会坐视我们掌控一国。希纳斯口上称对我们放心,实际上对我们的安心不过是因为地域遥远罢了,在加上魔皇已经回归的现实。而除此之外,奥西利亚中还有谁不是我们的敌人?现在唯一的境况,只是强大自己,不断地强大自己。”米乐低声道。
地面的攻击法阵终于充能完毕,强烈的火元素风暴擦肩而过,吹散了埃文黑色的长,在火红色的背景中,米乐从未见过主人如此阴沉——如此,强大。
似乎能够击中的。我都明白!”
出什么。
跟随着埃文落在地面,米乐化形为人形,手中两米余长的龙枪平直向前,替主人抵挡着一切可能来袭的攻击。
虽然混乱,但仍旧残存着秩序的“格里华复兴战线”的战斗员们或是手持受损的武器,或是赤手空拳地在埃文面前百米处整装集结,望向这位将自己的脸隐藏在兜帽和偏光镜后面的敌方大将,他们所感受的威胁甚至比他身前怒目而视煞气十足的米乐要大得多。
烟尘的背景和失措惶恐的人群。眼中所见与梦中所见终于以正确的一种方式重合了。
埃文嘴角扭出一个微笑,伸手搭在了米乐的肩膀上,示意他放下龙枪,然后毫无防御地站在了敌方魔法攻击半径之内。
他们背后的烟幕就如同象征着自己命运截然改变的那个夜晚,弗里德身后的那一片象征着混沌的羊皮纸。
“你们输了,现在我以新的统治者的身份命令你们投降。”
对面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几名为的将领模样的人撕心裂肺地爆出了一阵阵大笑。
埃文眉头微皱,米乐手中的龙枪顿地,一股强烈的力量波动顺着地面震向了对方。但是此刻对方却再不如之前那样猝不及防,几道隐藏在他们人群中的魔法师同时向着地面释放出了强烈的隔绝魔法。两道力量的对撞崩开了大地,人头大小的石块高高地飞上。讲道理没用。”
湛蓝色的眼眸蓝光一闪,远处敌酋目光中的波动被他所捕捉。
伸手从惊异的米乐手中拿起龙枪,在契约之力的力量供给下他顿时爆出了玛瑙龙族才有的深蓝色暗属性的斗气呼啸,以流畅的步法和熟练的姿态,他在道,“我没有回到你的必要。现在,逮捕他们,反抗者就地格杀。”
“埃文先生?”
这一声音令他稍稍感到陌生,在三千名混编的近卫队的阵营前,驾着白马悠然停在埃文身边的正是约书亚.克里斯维斯塔。
即便在马背之上,墨色的燕尾服依旧一尘不染,出现在战场上的他除了眼眸中复杂的风暴之外。就如同一名贵族豪门中的管家一般冷静沉凝、淡然优雅。
“您是……米纳尔教区主教维奥莱特小姐的兄长吧?”埃文的表情正式了几分,“请问您一无关之人此行何事呢?”
约书亚的表情淡定不变,“作为神职一员,我希望不再看到这样的一幕,以平民的伤亡赢得暂时的战役。”
埃文不置可否,点点头说道:“现在你我所在的中南教区主教,就是下一任教皇斯利维特阁下,没有错吧?您之所以无意义地提醒我这一点,就是因为您不想让当代教皇沾染那么多无辜者的鲜血吧,毕竟在最神圣的教皇莅临的土地上。神座的圣光应该安然普照?”
约书亚脸色一寒,埃文身边的米乐前错一步,站在了主人身前,面露怒色。
“菲勒小姐。追加命令。带俘虏敌队后,令敌众跟在我军后方,让他们的援军投鼠忌器好了。”
脸色苍白的多米妮塔听到这番话后终于忍不住尖声道:“理事长阁下!您这可是——”
“我还是没有回答你的必要。”埃文冷冷地朝她一瞥,“大地神殿,中央圣地,飞花院。东度林海,还有这个什么该死的复兴战线——哪个不是我们的敌人!!只不过有的现在就忍不住拿我们试刀,有的度量比较好罢了!——我告诉你,菲勒小姐,为什么总长叫我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不忍心亲自把这些话冲着你这张小脸吼出来!!执行命令。”
埃文态度的转变令多米妮塔和她身后的副官都惊呆了,甚至连约书亚也微微因为那“大地神殿”一词而有些失态。
“我先把你们不喜欢听的东西说在前面。”埃文转身背对着众人,望着那一片正在缴械的近卫队士兵忙碌有序的姿态和失败者颓丧的表情,“我不清楚究竟几年,但是如果在黑魔法师复活之前还平定不了这一片格里华平原的话,你就会看到,你亲爱的师兄将和我一起抬起屠刀的刀柄,将任何胆敢反抗的人抛弃在血泊之中。而那些在监牢中不听教化的顽者,也将遭同样的命运。是你们的短视杀了自己,你们还以为黑魔法师是妈妈在床边讲得故事呢。”
多米妮塔僵硬地冲着埃文的背影行礼推开,率领着自己的部下将疲惫不堪的俘虏赶在了近卫队的后方,然后全部慢慢地沿着原来的方向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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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是一年的光景,但是洛维安仍旧能够清晰地找到圣地的变化。飞行船穿过维多利亚内海到达维多利亚最大的接应港口明珠港后,曾经的碧海白砖染上了几分备军的锖色。
正在被逐渐扩大的码头停靠口岸和高高的飞行船接应魔法塔都已经扩建并且在性能和规模上增大了,深色的防御工事遮掩了曾经一尘不染的明珠口岸,码头上运送小型货物的掮客也少了许多,换成了驾驶着新型出租运输车。
来往的游客依旧不少,但是相比较于去年却少了许多。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人声繁杂,物流密集的维多利亚第一码头,蓝月社一众非常低调地乘着维多利亚岛的水路向着中心行去(维多利亚行省上空禁飞),虽说是专船,但是没有一面旗帜的游轮仍旧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和去年象征着反抗者组织的黑底金齿轮旗帜引来的注目和忌惮截然不同,虽然这一黑色之翼的新身份所带来的危险性远非过去的反抗者组织能够比拟。
在维多利亚行进的时间几乎足够与从南方飞至这里的时间相当,足足花去了一十字旅团和圣地之间存在着某种特别的联系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