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政廷薄唇微勾,带了几分嘲讽的味道蕴含于其中。
他抬起脚尖踢了踢小姜的身体,嗓音有点儿冷,“手机给我。”
话虽如此,可却在话音刚落之时,俞政廷朝着保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搜身。
这下,小姜就算再不给,也是无济于事。
更何况,俞政廷这些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他就算再怎么身强力壮,也抵不住他们的拳脚。
于是乎,小姜倒也算配合的拿出手机,看得俞政廷唇边的笑意渐浓了几分,很是满意,手中把玩手下递来的手机。
“事成之后,你们怎么联系。”俞政廷沉声问道。
“他会在一个小时之后给我打电话,或者我也可以提前给他发条短信,类似于小广告的那种,他就知道事成了,会立马给我转账。”
这个时候的小姜早已没有了先前那副拽样,格外配合、又有些低声下气的模样,看得俞政廷只觉得好笑。
俞政廷看了眼时间,距离孔越安打来电话还有半个小时不到的样子。
他实在没有耐心去等待,于是将手机递给何萧,沉声吩咐道:“何萧,按他说得去做。”
“是,俞总。”何萧接过手机,走到一旁,按照俞政廷的吩咐开始发送短信。
小姜见此,低声道:“俞总,您能不能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放我一马啊。”
语气虽低,还有些卑微,但听上去还有商有量的。
俞政廷轻笑了一下,却没有回话。
小姜见俞政廷不说话,自个儿也不敢一直说话,生怕等下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俞政廷,毕竟这俞政廷可不是一般人。
当初若不是孔越安给他打了包票,他才不敢蹚这趟浑水呢。现在好了吧……小姜只想哭,好好生活了三十多年,居然被孔越安这个死老头摆了一道。
于是乎他只得安静地趴在地上,在心中想写有的没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骂孔越安。
若是没有他,自己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片刻后,何萧拿着手机走了回来,“俞总,搞定了,孔越安回了短信,还转了钱过来,是他本人的账户。”
“知道了。”俞政廷薄唇微勾,带着事成之后得意的笑容。
小姜见此,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这么想着,俞政廷就将眸光落到了他的身上,轻声道,嗓音微冷,“既然你这么配合,等下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好了。”
小姜闻此言,面露惊恐,嗓音带了几分哭腔,不停的求饶着,“俞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件事都是孔越安主谋,我就是一个工具人,听他的话行事的啊,这件事真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求求您就放了我吧。”
俞政廷笑了,笑意却很冷,“呵,当你对嘉言口不择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
所有对阮嘉言有生命威胁、进行言语侮辱或者其他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愿意做到全部斩草除根。
若是阮嘉言那天没有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其实俞政廷还真的不会那么快就对孔家下手。
但只要阮嘉言能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去做,除了……俞政廷的眉眼忽的染上了几分悲伤之意,除了时书豫这件事。
毕竟时书豫是自己多年的好友,阮成天那件事他不过也是为了帮自己报仇罢了,对于时书豫他……他真的下不去手。
除了这件事,他什么都能满足阮嘉言,他的本意向来只是喜欢阮嘉言能一直无忧无虑的快乐下去。
所以,他在听到阮嘉言多少有点儿放下的时候,他是真的开心的,他终于可以在爱情和友情之间,稍稍喘口气了。
也就不用去担心,时家会对阮嘉言造成什么伤害了。
至于阮成天……他知道他无法成为阮成天,去带给阮嘉言满满的父爱,他只能尽他所能,护阮嘉言一世周全,换她百岁无忧。
思索了片刻后,俞政廷终于回过神来,眸光清冷地看了眼趴在地上不停求饶的小姜,眉头微蹙,转身就离开了。
何萧小跑着跟上,两人全然不顾身后已经近乎撕心裂肺在吼叫的男人。
“俞总,后面该怎么做?”何萧一边跟着俞政廷,一边如此沉声道。
“明天再处理,先回去吧。”俞政廷的嗓音带了几分事情解决后的舒坦。
这次的事情其实也不算是非常的完美,其实说白了,就是对手实在是太过于愚蠢了。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就好,至少目前为止,在平城还不会有会危害到阮嘉言性命的人。
“好。”
何萧的面容上也是难道的正经,幸好这次他没有拖后腿,不然按照小姜的脾性,他们若是晚了一步,俞政廷和阮嘉言可能就要……
何萧不敢继续往下想,只是松了口气,还好,一切都很好。
……
在孔家两兄弟监视孔越安的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闹着要出门的孔越安终于有所举动了。
他先是给一个号码打了一个蛮长时间的通话,没过多久后,银行就有一笔不小的支出。
这摆明了就是孔越安要开始行动了,见此,孔家两兄弟立马开始着手调查那个通话记录和收款人。
只是,过于兴奋的两兄弟全然忽略了,他们的父亲是一个精明的人。
他若真要对阮嘉言和俞政廷下手,不仅不会在饭桌上对他们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更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明显。
调查到对方以后,两人带了几个保镖立马前往那个人的所在地。
两兄弟坐在车上,孔繁尧的眉目间带着几分轻松,而孔繁文则是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孔繁尧见此,轻声道:“哥,怎么了?你在想啥呢?”
“没事,就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有点儿太过顺利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孔繁文话音刚落,就猛地拍了下脑袋,“繁尧,我觉得我们是被老爸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抑或可以说是,声东击西!”
“怎么说?”孔繁尧闻此言,也蹙起眉头,他不是笨蛋,经孔繁文这么一提醒,自是能察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他还真是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