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尧闻此言,面色更沉了几分,扶着门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倒不是怀疑阮嘉言去找俞政廷打小报告了,阮嘉言那么讨厌俞政廷,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但是,既然阮嘉言讨厌俞政廷,打小报告是不可能,但打电话骂俞政廷多管闲事是有可能的啊!
而俞政廷又是一个聪明人,肯定是能猜到他孔繁尧从中作梗,然后前来上门算账。
孔繁尧在心底恨恨地骂了声“草”,他怎么就没想到阮嘉言会打电话去骂俞政廷呢!
现在想想,阮嘉言在车上那副心不在焉地模样,极有可能就是因为俞政廷而生气了呀,他这个该死的直男,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呢。
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搞一下俞政廷的,现在是引火上身了。
想问,他就冲俞政廷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看的俞政廷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男的怎么这样,他可是对男人没兴趣的。他喜欢的是女人,阮嘉言这个女人。
于是,他连忙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对男人没兴趣。”
孔繁尧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而后才沉声道:“俞政廷你别多想,我也对男人没兴趣。”
话落,就又换上了讨好的笑容,跟学过变脸似的,笑嘻嘻地说道:“俞政廷,俞总,俞少……”
话音未落,就被俞政廷皱着眉头打断了,“有事就直接说,别恶心人。”
孔繁尧耸了耸肩,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买礼物去给你登门赔罪。你能别找我爸妈了成吗?我保证没有下次。”
有时候嘛,该怂还是得怂的。这俞政廷要是进去说一通,他和阮嘉言可是彻底完了呀。
俞政廷眉眼轻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孔繁尧,面容上挂着八个大字“你是再和我开玩笑?”
顿了一下,才沉声道:“那我和你父母说完了,改天也买个礼物给你登门赔罪怎么样?”
“那不行!”孔繁尧急了,话落之后,才发现自己中了俞政廷的圈套,懊恼地握紧了拳头。
闻言,俞政廷满意地笑了一下,笑容却很冷,“你都不能接受,我俞政廷为什么要接受你的道歉?”
这次,俞政廷是狠下心要给孔繁尧一个惩罚,不然,他下次还会到阮嘉言面前暗戳戳地内涵他。
而这么做也还有一方面的原因,若是孔繁尧因此还能顶住家庭的压力去选择阮嘉言,那么也可以说明孔繁尧对阮嘉言是真心的。
若是日后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他也就能够放心了。
还未等孔繁尧开口继续求情,里面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孔越安沉声问道:“繁尧,是谁来了?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进来。”
孔繁尧闻此言,没办法了,只得转身低下头,沉声道:“爸,是俞政……阿不,是俞总来了。”
孔越安眉头微蹙,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于是又道:“那还不快请俞总进来,让人家站在门口陪你闲聊多不合适!”
毕竟,俞孔两家虽在背地里不对头,暗中对付,但表面上的关系却是非常的要好。
说来,大抵都是虚伪的人。
孔繁尧只得点了点头,一边邀请俞政廷进来,一边依然不死心地小声道:“哥,我求你了,放我一马吧。”
可俞政廷却是挺直着腰板,朝着孔繁尧比了个口型。
孔繁尧见此,脸色顿时就黑了,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是自己作死,有错在先。
俞政廷说:“你做梦。”
算了,自己做错的死,哭着也要承受下去。
大不了他就为了阮嘉言和父母闹一顿好了!孔母一向宠爱他,到时候肯定会理解并同意自己的,完了再让她去说服孔越安就完事了。
倒也美哉,孔·恃宠而骄·繁尧想到这儿,薄唇微微弯起,哼,俞政廷你给我等着!
但此刻他却没有想到,有时候所设想的东西,往往在现实生活中很难如愿。
就像现在的他哪里会想到,后来,让他放弃继续喜欢阮嘉言的不是孔父孔母,而是他自己。
俞政廷换好鞋子后,就走上前去。孔繁尧乖乖地跟在后面,一时间场景看上去倒有点儿像是孔繁尧是俞政廷带来的助理。
孔越安见此,面色微沉,却又当中俞政廷的面不好发作,只得作罢。而后,趁着俞政廷没注意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眼孔繁尧。
孔繁尧不知为何,只能无辜地看了看孔越安,又看了看孔母,最后无奈地耸了耸肩,乖乖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看的孔越安是愈发的恼火,这个不争气的死小孩!
而后,才将目光移到俞政廷的身上,轻声道:“俞总,请坐。”
俞政廷微微颔首,道过谢之后就落座在了沙发上,嗯……就坐在孔繁尧的身边。
孔繁尧顿时正襟危坐,起码在形象上,他才不要被俞政廷比下去呢!
孔越安见此,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俞总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俞家孔家认识了这么多年,此次孔家回到平城,俞家理应前来拜访。只是前段时间工作缠身,没能前来摆放,还请原谅。”
俞政廷轻笑着道,可眉眼中却寒意十足。
孔越安闻此言,脸色微顿。呵,俞政廷这一席话乍一听上去是没什么毛病,可若细听,那就完全不是什么好坏了。
首先,把俞家放在孔家的前面,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了,有种被施压的难受感和愤怒感。
而孔家已经回到平城两个月了,什么样的工作能缠了俞政廷两个月?俞政廷这么能干的人,手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月才能解决的工作。
呵,先前不来现在要来,孔越安相信,这俞政廷此次前来拜访孔家,绝对没抱有什么好心思。
而后,眸光一顿,想到了阮嘉言。
难道……这个俞政廷是为了阮嘉言为来的?
毕竟,孔越安也是听说了,俞政廷虽被阮嘉言伤的很深,却依然还是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那个女人一出狱,俞政廷便开始对她死缠烂打,完全不顾自己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