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耳机里便传来俞政廷的叹气声。身后的背景音隐约夹杂着几分炮竹声,与俞政廷的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么听起来很是凄凉,让人忍不住在心底浮起几分心疼之意。
当阮嘉言意识到自己竟对俞政廷有心疼之意的时候,唇边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呵,他俞政廷哪里需要她来心疼啊!
而后,系统便自动播放第三条语音,男人的声音已经很低沉了,似乎下一秒就能睡着。
“嘉言,我想你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当初我和喻惠然的事情真相是……”
话就说到这儿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俞政廷似乎是睡着了。
阮嘉言再听了一遍,确保不是自己的问题后,陷入了思绪当中。
都说“酒后吐真言”,俞政廷酒后的这些话倒不至于让她回头,但也能让她相信,俞政廷和喻惠然的事情应该是另有隐情。
思索了半晌,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后,阮嘉言干脆也懒得继续往下想了。
算了,分都分开了,再纠结当初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俞政廷就算还爱着她又怎样像,他这种男人,说变心就变心,她何须在意他一时之言,省得人傻了又掉进坑里了。
只是,她倒还真没想到,俞母竟然会为了她,而把俞政廷赶出俞家。
想到这儿,阮嘉言的心上有一股暖流流过,到底还是有人在乎她的。
她想去看看俞父俞母,但想了想,既然她已经决心和俞政廷不再有任何牵扯,若是去探望他们,多少有点儿不妥。
阮嘉言面色微沉,但很快就恢复了常色。
俞政廷的话听听就过去,不必放在心上,这个男人的话信不得,再相信只会重蹈覆辙。
至于他和喻惠然的事情,若有缘知道真相,那就听一听吧,若无缘,她也不懒得去纠结了。
想到这儿,她便退出页面,回到顶上找到了自己和叶喃岁的对话框。
而后,拨出了那个电话。
此刻不过十点刚过的样子,像时书豫这种夜生活极为丰富的男人,这个点怎么可能是清醒的
于是乎,阮嘉言一直打了两三遍,电话才接通了,传来时书豫不耐烦的声音。
“谁呀,不知道小爷这个点在睡觉吗!”语调里,是满满地起床气。
了解时书豫的人都知道,这个点是千万不能打扰他的,否则,等他清醒后一定会把人找过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阮嘉言不清楚,也不在乎,就在时书豫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冷声道:“时书豫,我是阮嘉言。”
“哦关我屁事。”很显然,时书豫压根就没听清楚阮嘉言再说些什么。
顿了片刻,时书豫猛地惊醒,“卧/槽,你说你是谁?”
阮嘉言?她怎么这么快就出狱了,感觉时间也没过多久啊。
时书豫自是清楚,阮嘉言出狱后,肯定会为了阮成天来找自己算账的。却没想到,这居然来的这么突然。
不过他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时书豫怎么可能会怕阮嘉言这么个落魄千金。
阮嘉言闻此言,唇角微勾,满带嘲讽,“哟,想不带三个月不见,时少你连耳朵都不好使了。”
“谁耳朵不好使了,我那是没听清楚!”时书豫像个小学生一般,呛了回去。
阮嘉言翻了个白眼,懒得和时书豫这个小学鸡互呛,因为父亲,她没这个心情。
“时书豫,我不过是捅伤了俞政廷一条胳膊罢了,也没害死他!
你凭什么害死我的父亲,还是在你眼里,我父亲的命就不是命了!”
提到父亲,阮嘉言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不是,阮嘉言,你听我说……”时书豫欲要开口,但很快就又被阮嘉言打断了。
顿了片刻后,待自己的声音没那么更咽后,阮嘉言继续骂道:
“呵,我第一次听说,人可以为了所谓的报恩,而把别人的命当成野草一样不管不顾!你真够恶心的!
你要真想感谢俞政廷,你俩干脆在一起得了,也别去外面到处祸害人家姑娘了!
喜欢人家俞政廷你就说出口,有什么好羞耻的,何必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你那哪是对俞政廷报恩啊,你他/妈就是对俞政廷有种病态的爱!同/性/恋值得尊重,你们只配得上唾弃!
你就跟青青草原上的美羊羊一样,三千多集找不到爹娘!最近入春了,记得给你爸妈松松土,别热着了!
时书豫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让我碰到你,不然我见一次,骂你一次!
以后再惹恼我,逼急我了,我就送你去见我爸!让他在地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而且我还要天天去骚扰你,让你在死了,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当然我还是祝你这辈子不得好死,永远得不到你心爱的姑娘,和姑娘上床的时候虚弱垃圾的连爱都做不了!”
说完,就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而后,便注意到了一旁的叶喃岁,一边等红绿灯,一边朝着阮嘉言露出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
“嘉言,牛啊,祖安女孩名不虚传啊。”叶喃岁鲜少见到阮嘉言骂人,没想到一见到,就是这么地令人震惊。
虽然有些粗俗,但送给时书豫再也合适不过了。
阮嘉言摆了摆手,“监狱里都什么人啊,听多了也就学会了。”
都说耳濡目染,她都染了些什么鬼啊!不过,有用就行,她也无所谓。
“你说,你都把他骂成这样了,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来找你算账啊。”叶喃岁眉眼间,忍不住浮起一抹担忧。
毕竟,之前不担心时书豫会恼羞成怒,是不知道阮嘉言会骂的这么狠,但现在,一看到阮嘉言把时书豫骂的这么狠,绝对会担心的好吗!
阮嘉言摇了摇头,“不会,他这人脸皮厚,被骂人无所谓,最多就去找俞政廷哭诉一番。”
而俞政廷她了解,肯定是懒得理会时书豫的。时书豫在俞政廷那里讨了个无趣,也就懒得作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