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时书豫一愣,而后才沉声道:“你不会是真的爱上阮嘉言了吧?”
俞政廷只是低着头,任由时书豫抓着他的衣领,往日的暴脾气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消弭殆尽。
时书豫见此情形,眉眼间的寒意渐浓,阮嘉言,你怎么能配得上俞政廷的喜欢!
他倒不是反对俞政廷恋爱,只是反对俞政廷身边有伤害他的人存在罢了。
毕竟,俞政廷为了救他而不顾自己的身体,他自是要报答俞政廷。
若阮嘉言还像先前那般,有个性又温柔,不伤害俞政廷,如果他俩分手了,时书豫也就任由他们去了,才懒得理会阮嘉言。
说到底,他讨厌的只有伤害俞政廷的人罢了。
爱上阮嘉言?俞政廷闻时书豫之言,眉眼间更阴沉了几分。
爱没爱上,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在阮嘉言之后,他再也碰不下去别的女人。以前做过的事情,现如今到了阮嘉言的身上,他就觉得愧疚,对不起她。
他对于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执念,以至于他对其他女人再没有一点儿感觉,以前的手段在此刻仿佛变得格外的卑劣,一想到她,便是满心的愧疚。
但他不可能去找人把阮嘉言,他俞政廷是个好面子的男人,他优先考虑的只有自己的面子,他人的未来、人生在他一文不值。
所以,即使俞政廷爱阮嘉言,心里放不下她,觉得有愧于她,他会考虑到阮嘉言的人生,但依然首要还是自己的面子。
所以,还是让她在里面待这么三个月吧。
过了半晌,俞政廷才沉声回答道:“不知道,可能吧。”
毕竟,在刚刚的那一连串的想法里,他好似是真的爱上了阮嘉言。否则,他不会有那样的念头的。
这已经不是一时间放不下所能解释的。
时书豫的面色沉底阴沉了,“俞政廷,你犯见啊,她都给你捅的胳膊快废了,你还爱她?你欠虐啊!”
时书豫快气疯了,不是,这俞政廷爱上的女人怎么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一个是海王,给俞政廷戴绿帽,一个跟神经病一样,分手了还拿刀伤人。
俞政廷,你他/妈的就不能喜欢一个正常人?时书豫气得想说出这番话,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这要是等俞政廷酒醒了,秋后算账,他就死定了。刚刚那些话已经够胆大了,他不想继续胆大下去了。
俞政廷闻此言,终于抬起头看向时书豫,笑容带了些许阴冷狠戾的味道,“时书豫,要是我当初没找你帮忙,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阮嘉言不会失控拿刀捅他,他也不会废了胳膊,更不会踹掉他的孩子,阮嘉言更不会因为自己所谓的要面子,而被送入监狱。
言外之意,时书豫,我真他/妈后悔找你帮忙,或许,我也很后悔认识你!
时书豫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俞政廷的弦外之意,面色一下子白了许多。
而后,才吼道:“俞政廷,我他/妈的那是为了你好!我要是不为了你,闲着没事干去折腾阮嘉言这个我压根就不熟悉的人啊!”
心凉也很难受,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好友,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说:时书豫,你让我感到后悔。
“这次我不怪你,毕竟是我先找你帮忙的。但,以后我不会再找你出这些馊主意的。”俞政廷沉声道。
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唇边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意,“时书豫,别以为你当初对肖书文做的事情,我不知情。”
当初,时书豫对肖书文做了什么,他是一清二楚。不过是看在那个女人背叛了自己的份上,才没和时书豫计较,这么多年来,故作出一副并不知情的模样。
“当时的事情,我跟你计较,但日后你不准再胡来了。”俞政廷沉声继而道。
时书豫愣住了,还真是没料到当初的事情,俞政廷居然会知道。半晌后,才松开了捏着俞政廷领子的手,跌坐在沙发上,“知道了。”
呵,他俞政廷不屑于他管他的事情,他又何须自作多情。
两人就这么坐着,一言不发。片刻后,时书豫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平静。
时书豫沉着脸接起电话,语调很冷,“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的狱警小心翼翼的说道:“时少,那群犯人在知道阮成天没俞总这个靠山之后,就去找他麻烦了。
然后您不是说好好‘关照’阮成天嘛,我们就没去阻拦了。就是……那群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把阮成天给……打死了。”
闻此言,时书豫的脸色更冷了,“你说什么?”
狱警冷不住打了个寒颤,“时少,阮成天死了。”
时少是彻底怒了,他刚刚才和俞政廷结束了有关于阮嘉言不愉快的话题,这会儿跟他说阮成天死了,岂不是在俞政廷面前火上浇油吗!
“一群废物,让你们办个事给办成这样!”时书豫骂完,就把手机重重地甩在地上。
顿时,屏幕支离破碎,但好在还能用。
俞政廷沉着脸,冷声问道:“什么事。”
要想瞒俞政廷那是肯定瞒不住的,时书豫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后,低声道:“政廷,阮成天被牢里那些犯人……打死了。”
如时书豫所想的那般,俞政廷闻此言后,立马怒了,将手中的酒杯砸向墙壁,“我不是吩咐过你了吗?让别把人搞死,你把我的话当耳畔风是吧!”
时书豫到底还是害怕俞政廷,话落之后立马摇了摇头,“没,我就是按你说的吩咐他们,让他们别把人搞死了,狱警他们也是清楚的。
只是没想到那群人下手那么重,折腾一下就把人给折腾死了。”
俞政廷没有回话,片刻后才冷静了下来,的确,这件事怪时书豫也没用,要怪就怪狱警他们没吩咐好,以及那群人下手不知轻重。
顿了下后,沉声道:“走,去狱里看看。”
时书豫虽不乐意,但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也不敢说一句“不”,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还不忘捡起自己的小破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