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言微微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俞政廷是在提何事,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懵地看着俞政廷。
俞政廷微微叹了口气,这阮嘉言的记性倒还真是差,不过是两三天前发生过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忘了。
是记性不好还是压根就没放到心上,若真没放到心上,对于俞政廷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阮嘉言选择走一条什么样的路,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他俞政廷并无任何关系。
他只是更加地觉得,如果让阮嘉言单独出去发展,会更有利于她日后的发展,而对俞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俞政廷轻咳了两声,缓缓才道:“江家安说的成立工作室。”
“噢噢噢噢,我想起来了!”阮嘉言经过俞政廷这么一提点,顿时明白了。
讲实话,她当时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是太麻烦,二是没必要,三是总觉得哪儿有点对不起俞政廷。
只是她现在有点儿不明白俞政廷的意思,他到底是反对还是同意,能不能给个明白话呀,阮嘉言有些欲哭无泪,
话落,还未等阮嘉言有下一步的回话,一旁的俞母就咋呼了起来,“行呀,我也觉得嘉言这么牛的小孩,自己去成立准没问题,稳赚不亏!”
俞政廷眉眼微挑,有些无奈。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也不好发作,当然论生气,他俞政廷还比不上俞母和俞父呢。
他顿了一下,沉声道:“妈你安静点,我和嘉言谈正事呢。”
而后,就见俞母一脸委屈地挪步到了客厅,委屈但不说话。俞母本就是个极美的美人,即使上了年纪也依然有那股神韵在。
阮嘉言最见不得美女委屈了,见此心上顿时涌起一阵心疼之意,恨不得将俞政廷抓起来暴打一顿,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渣男。
但是她不敢……所以只能忍着。
俞政廷和俞母相处了二十多年,自是了解俞母,也清楚此刻她在整些什么幺蛾子。
她无非就是想搏点阮嘉言的同情心,往他身上泼脏水罢了。
这要是搁家里,俞母早就提着他的耳朵,好好教训他一番了。
忽的,俞政廷就觉得有些心累难受,摊上了这么个母亲,他真是有够累的。
阮嘉言听着俞政廷那番话,愈发觉得俞政廷的态度渐迷,搞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他要是想教训一顿江家安和林霜,她就立马站出来护着他们;他要是同意,她就想舔着脸找他借钱。
其实阮嘉言并不在乎在哪儿工作,有钱给她赚即可,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她顿了顿,才缓缓道:“政廷,这件事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蛮同意的,但具体还要看你自己,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这番话,倒是出乎阮嘉言的意料,她是有想过俞政廷会同意,但没想到竟会同意地如此干脆。
“江家安和林霜的话你不生气?”阮嘉言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她可是还记得那天俞政廷在听到江家安的这一番话后,眼神凶狠地几乎可以杀死人,这会儿怎么倒是附和起江家安来了?
果然,男人的心思不是她这种普通的女人所能理解的。
俞政廷微顿,谁在听到自己的女朋友加员工被情敌撬墙角都会有点儿生气地好吗!
但生气过后就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仔细思考了江家安和林霜说的话后,便觉得他俩的不无道理。
若俞氏再投资一番,想来到时候工作室和俞氏都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毕竟他不是慈善家,在为阮嘉言考虑的时候,肯定也要考虑到自身的利益问题。
“那天回去以后仔细地考虑一下,觉得他们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俞政廷道,但就是这么简单地一句话,却惊得阮嘉言和支棱着耳朵偷听的俞母一愣,将目光在俞政廷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眉眼中带了满满地震惊。
俞母吞了下口水,柔声道:“儿子,你啥时候学会讲人话了?”她想说的其实是,儿子你啥时候学会夸人了。
但不知为何,话一到嘴边就变了味,毕竟她想吐槽俞政廷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阮嘉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附和,结果抬眼间就对上了俞政廷的脸,顿时收回了笑容,左看看右看看,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俞政廷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行,他母亲不是要做好人,让他做坏人嘛,那他就将这个坏人做到底呗。
于是,俞政廷眉眼微挑,冷声道:“你马上给我回家去。”
“俞政廷你什么态度啦,好好和伯母说话。”
阮嘉言看着俞母面容上逐渐浮起的委屈,虽明知不该管别人的家事,却还是忍不住斥责道。
俞政廷愈感烦躁,别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了,就两个女人就能折磨死他了。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不聊别的,谈正事。”
说完,就不顾俞母的反应了,开始认真地和阮嘉言谈工作。
聊完后阮嘉言忍不住感慨俞政廷不愧是俞政廷,竟用此事给她分析出了一系列的利弊,让她本来还有些乱的思绪顿时理清了不少,也更加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明白自己后面要走的路。
阮嘉言恍然觉得,在遇到了俞政廷之后,她的人生就像是坐上了火箭,“噌”的一下就猛地往前冲,梳理好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于是,她点了点头,成立工作室的想法渐渐地在她心中萌发了起来。
后来,阮嘉言每每想到这一天的时候,只有满心地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同意俞政廷的要求。自己的人生规划向来都是自己规划,根据日后的变化进行修改,从来都不是别人给你的。
毕竟生活不会如你所想的那般发展,路上终是会有着许许多多的意外。
就像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那样,她向来不清楚,俞政廷竟然会在日后因为她有了自己蓬勃发展的事业而对她淡了心思,开始另寻新欢。
这个时候阮嘉言还没有想到那么远,只是促狭地笑着,盯着俞政廷微微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