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政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本来还因阮嘉言的不信任而有些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薄唇轻启,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令人震惊的话,“本来就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差别大很正常。”
“嗯嗯,我说呢。谢睿章和这个小姐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
阮嘉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点着头附和道。话音刚落,她就愣在了沙发上,眉头微蹙,一脸震惊。
在世人眼里,谢睿章的父亲一向钟情,只有一个女人,便是他的母亲,这会儿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和谢睿章不是一个妈的妹妹。
她吞了下口水,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信息量,半晌才问道:“哪个的妈是小三?”
“都不是。”俞政廷的语调依旧平静,毕竟这对于他们这个圈子而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谢家再还没做大之前,谢老头就有了妻子,有了谢睿章。
谢睿章他妈生他的时候难产走了,那时候谢家还没出名,大家自然就都不知道这事。
谢家做大以后,他就娶了现在的老婆,大家就自然而然地就认为谢睿章也是他现在的老婆的孩子。
而且谢家一直没出面解释,大家就一直这么认为下去了。”
俞政廷顿了顿,又道:“毕竟本来啊就不是什么大事,谢老头对他老婆也蛮不错的,外人知不知道也都无所谓。”
阮嘉言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这并不是她所以为的豪门狗血爱情,她原先还以为谢父就是表面上疼爱妻子,背地里金屋藏娇,小女人可多了呢。
原来,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狗血,谢父依然是个好男人。
“你呀,以后狗血的电视剧少看一点吧。”
俞政廷笑着屈指弹了下阮嘉言的脑壳,就见面前的女人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一脸不满地看着她,嘟着嘴嘀咕着:“知道啦!”
谢睿安离开后,俞政廷抱着阮嘉言在沙发上唠了会嗑,吹了蛮久的冷风,沉迷于闲聊的阮嘉言一下子就变的神经大条了,完全忽视了俞政廷还在生病这一点。
于是乎,两人吃过早饭后,刚起身之际,俞政廷就又躺回了椅子上,面色惨白的吓人。
准确来说,他不是自己躺回去的,而是倒下去的。
阮嘉言听闻这一声响,回身看向椅子上的俞政廷,顿时吓得直接摔破了手中的碗筷,小跑到俞政廷的身边。
难怪刚刚吃饭的时候俞政廷一脸没胃口的模样,说话也老不搭理人,看上去很高冷的模样,实则其实是难受的很。
那时候阮嘉言还以为俞政廷在想事情,现在就在怨恨自己神经大条。
她连忙小跑到俞政廷的身边,轻推了两下。在双手触碰到俞政廷的肌肤的那一刻,瞬间被烫的弹了回来。
怎么会这么烫?怎么会在看完医生、吃过药后,体温比早上刚醒来的时候还要烫上几分。
阮嘉言又小跑着进了卧室,拿出电子体温计,果不其然,早上还是38℃的俞政廷,现在的体温已经接近40℃,在俞政廷烧下去,这男人怕是要被烧傻了。
她给谢睿安发了消息,而后按照谢睿安的指示开始给俞政廷喂药和物理降温。
但陷入昏迷中当中的俞政廷极其不配合阮嘉言的喂药举动,紧抿着薄唇不肯张开,像是在昏迷中还在为了什么事情而生闷气。
喂了三次洒了三次,直接润湿了俞政廷的家居服,还化了药丸。阮嘉言没办法只得又掰下一颗药丸,犹豫了半晌后还是将药丸含入口中,然后含一口水,吻上了俞政廷的唇,将药送入俞政廷的口中。
这倒也没什么可害羞的,他们又不是没接过吻,更何况,现在没有别人在场,她想怎么做都可以。
但事实证明,阮嘉言这个人运气是极差的,越是不想发生什么,越是来什么。
换了这个方法后,俞政廷倒是极其配合,薄唇微张,将药咽入了腹中。
如此反复了几次,阮嘉言终于喂完了药,只觉得口中苦涩。
正准备离开俞政廷的薄唇,就听见门口玄关处传来一阵不大不小地惊呼声,不是生气愤怒惊讶的那种,而是带着满满地鼓励。
阮嘉言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详地预感,她好像知道来人是谁。
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俞政廷的唇,然后看向门口的人,果然,就是那个极其八卦她和俞政廷感情的俞母!
完了,解释不清了。
阮嘉言在心里暗暗地想,她会不会被俞母当成趁人之危的女流氓?
俞母笑弯着眉眼,朝她款款走来,柔声道:“嘉言,伯母知道你和政廷感情好。
但现在政廷生病了,啥时候不能亲呀,现在你可要小心别被他传染了呀。”
阮嘉言有些无奈,轻声解释:“伯母,是政廷不肯吃药,我没办法只能这么喂他吃药。”
说完,还指了指俞政廷胸口处的污渍,“刚刚都洒了好多药在衣服上,等会还得给他换呢。”
哪成想,俞母听闻这番话,眉眼笑的更弯了,“快去换吧,政廷身材超好的!”
“……”阮嘉言:就当她从来没出现过好吧。
在俞母的帮助下,两个女人搀扶着俞政廷进了卧室,而后俞母就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客厅,美名其曰:“给两个孩子独处的时间。”
阮嘉言叹了口气后就脱下他的衣服,用温水擦了下身子后又费力地给俞政廷套上了新睡衣,然后又开始用温水擦拭俞政廷的额头等部位,试图用物理降温来缓和俞政廷如此高的体温。
这来回折腾,可给阮嘉言累坏了,反倒是俞政廷,在如此折腾下,竟然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若不是他的呼吸和体温还存有,阮嘉言几乎要以为俞政廷快没了。
不过,俞政廷的身材的确好的很呐。
阮嘉言红着脸暗暗地想,身材高大,就属于很典型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看的阮嘉言都馋了。
忽的,耳旁猛地传来一道男声,惊得阮嘉言身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