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喻惠然对他们的态度可以说是极差的了,如今她落难了,他们自是万分高兴的。
他们想,倒也真是应验了那句“恶有恶报。”
喻父一离开后,众人已经顾不上睡觉的事情,连忙围起来继续愉快地探讨一番,倒是替俞政廷这个不知情者提了不少的注意。
第二天清晨。
累极了的阮嘉言破天荒的睡到了十二点多,等醒来的时候,一如昨晚那般,俞政廷又做到了她床边的椅子上,环抱着胳膊笑着看着她。
“想不到阮小姐竟然这么能睡。”俞政廷轻笑着调侃道。
阮嘉言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头,“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
而后,似是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对了,喻惠然呢?”
听到这个名字,俞政廷的脸色不由得沉了几分,嗓音也没有了先前的柔和,阮嘉言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俞政廷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
“喻惠然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你安心养病就好。”
阮嘉言见他不想说,也不再追问下去,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后,病房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不知为何,先前两人还有话可说,但不知道为何到了今日,两人竟变得有些无话可说,气氛中似总是夹杂了几分尴尬。
阮嘉言想,许是因为喻惠然吧,一个心里有了些许芥蒂,一个心里或许带了几分愧疚。
不过俞政廷这种男人,真的会感到愧疚吗?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耳畔又忽的响起俞政廷的声音,“嘉言,想见阮总吗?”
一听到父亲的名字,阮嘉言径直忽略了俞政廷对于自己的称呼变化,连忙问道:“可以吗?”
自阮嘉言上次见到父亲一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阮成天的事情涉案人员还算蛮多的,于是上头下了命令,没有经过许可,任何人都不得见阮成天,就算是在平城只手遮天的俞政廷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阮嘉言自知父亲事情的不容易,也并没有过多的怪罪俞政廷,只求父亲在里面能过的好一些。
而俞政廷也因此提前亲自去打了招呼,让阮成天在看守所里的生活还算稳妥,那些想找阮成天麻烦的人也收敛了不少。
他们倒不是怕得罪阮成天,只是怕得罪了俞政廷这位大爷。
“嗯,在开庭前,可以见一次。”俞政廷的话说的很是云淡风轻,但只有他和何助理清楚,只是为了开庭前的一次见面,他们费了多大的力。
“好呀,马上带我去见我爸吧!”阮嘉言闻言,立马就要下床,而后却因为过于着急,本来已经好了许多的头一下子又晕了几分,径直地向后仰去。
好在,俞政廷眼疾手快地揽住了阮嘉言,不至于让她再一次磕到墙壁上。
俞政廷将阮嘉言重新放回了被窝里,在感受到被窝里的热度后,拿起一旁的遥控器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后,才道:“你确定要以这副模样去见阮总?”
阮嘉言这才幡然醒悟,的确,她不能以这副模样去见阮成天。
这样只会让他平添担忧,甚至会认为俞政廷没有照顾好她,要极力劝说她离开俞政廷,那这样岂不是会让自己的付出功亏一篑。
而父亲,在看守所里的生活,也许又要回到了往日被那群人凌辱的日子。
她不能这么做!
于是,她摇了摇头,“算了,等过段时间好了些在去吧。”
而后,又问:“什么时候开庭?”
“还早,足够你养好身体。”
“对了,你能不能……”阮嘉言似又回想起了喻惠然,看着俞政廷的面容,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俞政廷挑了挑眉,“有事说吧。”
阮嘉言这才鼓足勇气,“能不能放过喻惠然。”
她不想有人因为她而失去性命,即使那个人做了错事。
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这样做非但不会让她产生快感,反而只会让她觉得愧疚,毕竟喻惠然罪不至死,适当的惩罚一下即可。
而俞政廷处理喻惠然的手段,她虽然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喻惠然一定没有好下场,甚至可能比曲思婧的下场还要惨。
而对于曲思婧她之所以没有任何的愧疚,只因那件事与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那时候她与俞政廷不过也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更何况,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俞政廷会怎么对待曲思婧,但现如今,她知道,她就不能坐视不管。
“哦?说说理由。”俞政廷倒还真没想到,阮嘉言竟会为了喻惠然来求他。
阮嘉言重复一遍刚刚自己的心中所想,而后又道:“你让她给我道个歉,付个医药费就好啦。以她那么骄傲的人来说,道歉已经很为难她了。”
可阮嘉言却不知,今日自己所为的善举,竟会在日后害了自己。
所谓的“农夫与蛇”的故事,放到这儿也不为过。
“知道了。”俞政廷虽这么说,但心中却另有所想。
他会按照阮嘉言的意思放过喻惠然,但适当性的惩罚还是要有的,他俞政廷,不可能完全听一个女人的话,这样日后只会让她们得寸进尺。
答应阮嘉言的要求,已经是他做的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俞政廷欲要再开口,调侃阮嘉言圣母的时候,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俞政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后,就拿起手机走到一旁,道:“爸,什么事。”
“政廷你回来一趟,老喻带着惠然过来了。”
“知道了。”俞政廷轻点了两下头,早就预感到了喻父定会带着喻惠然去找他的父亲。
既然如此,他俞政廷就奉陪到底。
而后,挂断电话后,走到阮嘉言的身边,一如昨晚离开的那般,在她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只是昨晚是在额头,今天是在唇上。
俞政廷浅尝即止后便站直了身体,没有更加地深入,轻声道:“我有事先回家一趟,要不要让何助理喊叶喃岁过来陪你。”
“好呀。”阮嘉言点了点头,想来自己与叶喃岁也是许久未见。前些日子也只是通了几次电话,了解了叶父的事情后就再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