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叶父将双手垂在身侧,暗暗地握紧成拳,他锁了房门,不管是叶喃岁,还是阮嘉言,亦或是何助理,根本不可能打开那扇门。
而刚刚楼上几乎一片寂静,他绝对相信,阮嘉言和何助理绝对不是采用暴力手段破门而入的。
那他们又是怎么进去?叶父想说,嘴唇张了又合,不知该如何开口。
俞政廷似是察觉到了叶父的异样,笑道,“怎么,想知道何助理和阮嘉言是怎么进去的?”
俞政廷都这么问了,叶父也不好再摇头,故作出一副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
但俞政廷并没有准备要等他回话,也不顾叶父的反应,直截了当地说:“何助理学过开锁。叶总,你觉得就凭你那一个区区小房门能拦得住他?”
何助理闻言,有些无奈,他怎么觉得俞政廷形容他的高超技术像是在形容一个小偷一样。
原因虽有些荒诞,但他真的不是为了偷东西而去学开锁的,只是因为大学住宿时,寝室四人老忘带钥匙,三天两头就跑去找宿管大爷借钥匙。
终于有一天宿管大爷被他们烦了,说什么也不可能给,非要教训他们一顿,然后四个人可怜巴巴地蹲在门口,他也就借了隔壁寝一直想学开锁的同学的工具蛮去试了下,结果没想到,倒还真被他打开了。
于是,从那以后,他所在的寝室楼加强了管理。
说来也囧,但却没想到,日后工作了竟然还真能派上用场。
何助理轻咳了两声,想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头。
思索了半晌,泄了气,低着头坐到了俞政廷的身边。而后,又小声地对俞政廷说道:“老板,你别把我说的跟做贼一样。”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俞政廷眉头微挑,话虽如此,却没有半点恼意。
叶父实在是没想到俞政廷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脑袋一片空白,内心恼也就算了,却因为脑袋断片竟然胆大地表现了出来。
他抬起手,用食指指着俞政廷,气得全身上下都有些发抖,“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我可以就警局报案的!”
何助理闻言,又“呿”了一声,他敢保证,如果叶老头此刻脑子清醒的话,一定会后悔他此刻的举动和言行。
倘若俞政廷的做法换做常人,早就被警局带走了。可俞政廷是谁啊,平城只手遮天的人物,只要没做什么特别过分,警局又有谁敢管俞政廷做了些什么。
“自寻死路。”何助理薄唇轻启,轻声吐出四个字,声音低的仿佛能随云烟立马散去。
果不其然,俞政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眉眼间满是狠戾之意。
他的声音很冷,像是用冰铸成的利刃,冷也能伤人,“别拿你的手指着我,马上把你的手给我放下,再敢举着,小心我要你的命。”
顿了顿,轻笑了两声,像极了怒极反笑,继而说道:“再者,我俞政廷想做的事情,谁又敢拦。
叶总您今天倒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只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你敢做,就有会得到好结果,有时候,也有可能给你带来厄运。”
话落,叶父像是没听到俞政廷的话一样,依然举着他那肥胖的手指,怒目圆睁,气得嘴皮直哆嗦。
俞政廷是彻底怒了,抬脚用力地踹向脚旁的茶几,振的桌上的东西移了移位置或是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而茶几也不受控制地朝前方挪了些位置,直直撞在了叶父的腿上,疼的面前的中年人直接弯下了腰。
俞政廷虽身着一身看似朝气蓬勃地休闲服,但发起怒来的模样丝毫不亚于平日着正装时的严肃模样。
而后俞政廷转头看着何助理扬了扬下巴,何助理立马站起身朝叶父的方向走去,抬起脚直接踹在叶父的腿上。
看着他跪到地上后,才又紧紧捏住他两只手的手腕,单手扭着反扣在身后,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叶父的后脖颈。
直至现在,叶父的脑子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如同迷雾般愤怒从他的脑海里慢慢散开,他的面上再无愤怒,只有满满地恐惧。
他当然记得先前发生过什么,于是连忙朝俞政廷磕了好几下头,圆滚滚地脑袋在木质的地板上磕的“砰砰”作响,嘴里念叨着:
“俞总,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一时间被鬼迷心窍,才口不择言地乱说话,还拿手指指您。
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我上有老母亲要伺候,下有小岁这个宝贝女儿要照顾,求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声音在后半段已经点染上了因恐惧而引起的哭腔,声线颤抖地厉害。
“哦?叶小姐当真是你的宝贝女儿?”俞政廷轻扬眉尖,并不相信叶父的话。
按他往常的脾性,此时他早已对叶父动手了,哪还会跟他磨叽这么多。
叶喃岁再怎么讨厌叶父,但总归他还是她的父亲,而叶喃岁又是阮嘉言的闺蜜,他总归得留点面子给阮嘉言。
俞政廷这才体会到,想动手却又无可奈何的折磨感。
“绝对是啊,我就小岁这么个孩子,我不宝贝她,我宝贝谁呀。”叶父见自己抓到了一丝希望,连忙点头,再也不肯撒手,“不信您把小岁喊下来,问问她。”
面对这种事,他倒是有足够的自信心,他相信,到了关键时刻,叶喃岁在怎么样也总归不会偏向外人,而抛弃他。
说曹操曹操到,叶父话音刚落,不远处地楼梯就传来几声不大不小的脚步声,回身便见阮嘉言搀扶着叶喃岁缓缓下楼,眉眼顿时笑着弯成了月牙状。
“俞总,你们刚刚在干什么?”阮嘉言一边扶着叶喃岁,一边问道。
刚刚在楼上听到巨响时,她就隐约能猜到楼下发生了什么,这回她亲眼见到叶父被何助理摁在地上,大抵也明白了叶父不知好歹的死老头惹怒了俞政廷。
只是,她倒有点好奇,叶父是个怎么作死法。
俞政廷不像阮嘉言那样能把简单的事情说得罗里吧嗦的,简单的就把这件事概括了,当然,他还是有特意强调宝贝女儿的事情。
话落,他虽轻笑,嗓音却依旧很冷,“叶小姐,我是看在你是阮小姐的朋友的份上,才没有立马动叶总。
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别人冒犯了我,我就要还回去。这样吧,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和阮小姐讨论后告诉我。”
如叶父所想的一样,叶喃岁虽讨厌他,但总归还是偏向他的,想让阮嘉言替她给俞政廷求求情。
可阮嘉言不是这么想的,最后,她怒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叶喃岁,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叶喃岁闻言脸色一僵,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十几分钟前。
阮嘉言和叶喃岁两人甜蜜地纠缠了一会儿后,阮嘉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揪了揪叶喃岁身上的长衣长裤,很是纳闷,“大夏天的你把自己包的这么严实干嘛?”
叶喃岁顿了顿,随之绽放开一个甜美的笑容,“空调吹的冷,关了又太热,就干脆换上了长袖。”
可阮嘉言却不信,在她认识叶喃岁的这么多年里,叶喃岁从来就没在夏天穿过一件长袖,更何况,她的理由让阮嘉言很蹩脚,也很心虚。
于是,她不顾叶喃岁的阻止,以极大的力道直接掀开了叶喃岁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