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任何人产生占有欲。
这是卢航一在于深死后, 乔昔来找自己的那一晚收到的隐藏任务。
他自认为自己专心科研心无旁骛,即便死后来到这个奇怪的小屋里,他也一直认真将活下去当做自己的任务。
他从来冷静、克制。
这个任务对他来说, 简直比做一场实验还要简单。
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像乔昔这样的人, 让他的所有原则和理性都溃不成军。
不知道是从隐藏任务宣布的那个晚上开始, 还是进入医院任务之后, 卢航一发现自己对乔昔的那种冲动就越来越难以克制了。
他想像于深和徐擎那样被乔昔当做内心最深处的依赖, 也想像顾城亦一样可以放下一切伦理道德的束缚, 只去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
卢航一克制了一辈子, “欲-望”这两个字在他的字典里时被锁在监狱中的。
可乔昔就是那把钥匙。
他打开了卢航一欲-望的大门,让他逐渐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即便他外表再克制再禁欲,在看到乔昔时, 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对他做过分的事。
卢航一知道,只要有乔昔在, 那个操-蛋的隐藏任务他恐怕永远也没办法完成了。
因为他早就对乔昔产生了占有欲。
而现在……那种欲-望大概也不止是占有欲那么简单了。
所以在乔昔选择蹦床的项目时, 卢航一明知道这个项目到底是什么内容, 却还是下意识地跳过了对他的提醒。
他很期待。
期待乔昔乖乖巧巧依靠着他的样子,期待自己封存已久的欲-望在面对乔昔时肆无忌惮的释放。
就像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再也无法收回了。
但显然乔昔并没有很期待。
他纠结且羞赧地看着铺满鹅绒的大床, 因为这只圆床的暗示意味实在太明显了,实在让人没办法忽视:“我能不能……换个项目?”
恳求似的目光投向一旁温文有礼的卢执事,对方的确很有礼貌,所以礼貌地拒绝了他:“不可以哦,已经下单的项目是不可以退换的。”
“客人只需要……尽情体验就好。”
乔昔隐约从那双禁欲的镜片下看到了一抹放纵的期待。
但转念一想, 又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他了解卢航一, 这人性格直男, 为人理性克制, 即便打扮成了男执事的样子,也始终一副礼貌禁欲的模样。
或许只是系统的要求?
毕竟这栋楼盖成什么样都是系统安排的,里面的项目体验内容自然也不受卢航一控制。
虽然在医院副本的时候卢航一也因为人设的缘故,对他这个小护士做过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但那些都是人设影响。
就像沈郁的变-态偷拍狂人设一样,他自己根本没办法改变和控制。
乔昔并没有发现自己在不停地替卢航一找借口,只是踏实地觉得……卢航一是那种就算抱着他也绝不会做坏事的类型。
所以即使两个人一起躺在这张有些暧-昧的大床上……
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昔努力说服自己,这才鼓起勇气看向身旁一脸正色的男执事:“如果实在不可以换的话……那就开始吧。”
他小心且局促地来到床边,在卢航一微凉的视线中坐在床沿。
这张床太软了。
乔昔只是坐上去,就已经能感觉到那种仿佛躺在云端的舒适感了。
如果躺进去……应该能睡个很安稳的觉吧。
很快,面前的执事卢航一开始兢兢业业完成他的工作了。
他单膝半跪在乔昔面前,双手像捧着什么珍视的宝贝一般,捧起乔昔的脚。
然后轻轻为他除去鞋袜。
白嫩的脚趾微微蜷着,指尖仿佛都因为卢航一的目光而羞怯起来,圆润的白皙脚趾开始泛起淡淡的粉。
卢航一强忍着想要抬手把玩那双白嫩脚丫的冲动。
他外表仍然克制,波澜不惊的瞳孔中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这只是站起来微微躬身,然后将乔昔抱起,放在圆床最中央的位置。
“蹦床很快就要启动了,”卢航一平静地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乔昔,“请客人做好准备。”
乔昔一时没反应过来。
哪来的蹦床?这只床不就是用来睡觉的床吗?
还没等乔昔想明白,原本柔软舒适的床垫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震动感。
有点像摩托车的发动机。
然而这只“蹦床”的启动规模显然要比摩托车更剧烈。
乔昔只觉得身体下方的床垫在经过短暂的嗡嗡声蓄力之后,猛地向上一弹——
他整个人,连带床上的花瓣、羽毛、羽绒被都被弹到的空中。
然后再狠狠坠-落。
乔昔都快要被颠的懵了。
这居然还真的是个……蹦床?
可这个蹦床显然不受玩家控制,蹦跳的幅度、方向全部由床的心情而定。
乔昔很快就被摔得歪七扭八,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
偏偏这个时候,一旁男神执事还能在散落的花瓣羽毛中保持矜贵优雅的模样,十分礼貌绅士地询问了一句:“客人,需要我来保护你吗?”
需要啊!肯定需要啊!
乔昔脑花都要被撞散了,根本没办法思考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暧-昧性。
不是【执事的陪伴之蹦床】吗?
乔昔现在只想冲旁边那个执事大喊:快点来陪伴我啊——
卢航一仿佛接到了他的脑电波讯号。
在乔昔再次被抛到空中时,男人的手臂顺利接住了他。
接下来他再也没有感受过被蹦床当跳跳糖乱扔的痛苦了。
因为他的优雅男执事将他牢牢护在怀中,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护着他的脖颈,即便升起坠-落,也有贴心的男神执事帮他做缓冲。
被震得乱飞的痛苦缓解了很多,乔昔甚至渐渐能够体会这种另类蹦床的乐趣了。
就是那种即便被扔起、被抛下,也一直有一个矜持礼貌的男人永远会保护他的依靠感。
把客人当做主人的执事——
永远不会对他说不、永远不会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永远服从他、保护他。
终于,蹦床停止了。
乔昔也在卢航一的保护下重新落回大床上。
羽毛和花瓣四处纷飞,但乔昔却始终安安稳稳地被卢航一护在怀里。
只是……人肉靠垫的后果就是乔昔在最后一次落下的瞬间,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卢航一身上。
脸枕在他的胸口,手臂揽着他的脖子,就连两条腿……也几乎完全蜷缩在对方双-腿之间。
乔昔脸红的不行,又羞又怕地撑着手肘想要爬起来。
可还没等他动作,卢航一突然闷哼了一声。
作为优雅克制的执事,他是不应该露出这种痛苦蹙眉的表情的。
除非……他真的受了什么痛苦到难以忍受的伤。
乔昔吓了一跳,生怕自己随意移动会引起卢航一更严重的反应,连忙紧张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伤了?”
“不好意思客人……”
卢航一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隐忍着莫大的痛苦一般,但仍旧敬业地保持着一个男神执事该有的礼貌:“实在是太抱歉了,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我好像扭到了腰。”
乔昔更不敢动了。
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卢航一怀里,身体的重量自然都要身-下这个人肉垫的腰部来承受。
乔昔想要挪开,可只要稍微一动弹卢航一就会皱眉闷哼。
他只好保持原来的姿势,趴在对方怀里紧张地问:“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我现在不能移开对吗?”
卢航一点了点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帮我稍微按-摩一下腰部吗?肌肉松弛一些,或许能减缓被压迫的痛苦。”
乔昔根本不知道卢航一到底是腰的哪一块受了伤。
如果贸然去按的话,或许会让伤势加重。
他只能询问伤者,希望他能根据自己痛点给出一个大概的位置:“你的腰哪里比较痛?需要我……怎么揉?”
卢航一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难形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抬起双手,眼神礼貌又矜持,好像真的在征得乔昔的许可一样,“我可以在你背上指着试试。”
乔昔完全没有觉得他的请示有什么不妥。
卢航一现在躺着不能动,他又不知道对方具体伤在哪,在他身上触摸标注的确是最便捷的办法。
察觉到了对方的克制和扭捏,乔昔反倒大方起来,干脆抓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背上:“那就快点指吧!”
得到了许可,男人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下来。
与之一起放松的是那双在乔昔背上缓缓游弋的手。
乔昔本以为让卢航一指一下位置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那双手太过炽热,以至于从他后背游弋到腰脊的过程中,仿佛带着火苗一般,一路燎原。
乔昔整个背脊都有些忍不住地战栗。
偏偏卢航一的表情正经到仿佛乔昔只是一具没有知觉的骨架。
双手在点火,脸上却未带半点旖旎,只是用指尖轻轻顺着他尾椎骨的位置划过,手掌无意间碰到他腰侧的位置,仿佛在丈量腰肢的尺寸似的。
乔昔的脸颊越来越羞红,直到他眼角都蓄了泪,嘴唇抿起努力克制着颤抖的身体时,那双手才堪堪停了下来。
温热的指腹停留在乔昔两个腰窝的位置。
他轻轻按了按,在引起乔昔一阵遏制不住的颤抖之后,才停了手,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道:“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