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武道,我去你大爷!”
血威侯气得差点当场吐血,留下他一个人对付韩崂山,这不是坑人吗?
三个人况且打不过,他一人就更别提了!
和韩崂山斗了这么久,血威侯早已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如果今天面对的是喜怒无常的魔皮分身,他必定已经在劫难逃,不过这铁甲分身倒不会一点情面都不讲。
“韩兄,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打不过就认怂,这没毛病。
在与韩崂山交锋无数次之后,血威侯认输的流程早已娴熟无比。
从直呼其名的韩崂山,到恭恭敬敬的兄弟相称,其中的转变竟然一点都不生涩。
但这一次韩崂山却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
“误会?我可不这么认为。”
无需多言,韩崂山铁拳出击,再度重击在血威侯胸口。
受此重创,血威侯顿时喷血倒退。
“韩崂山,你别欺人太甚!”
血威侯捂着胸口,恶狠狠地看着韩崂山,恨不得食其骨肉。
“我欺负的就是你,你能奈我何?”
韩崂山不屑一顾,他刚才已经给过对方机会,既然对方不接,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这一步又将血威侯吓个半死。
“你,你先别过来。”
血威侯没有像金铜二人一样选择逃跑,他很清楚,在自己一个人面对韩崂山的情况下,他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看到身后的残界光门,血威侯心中一动,一个闪身来到光门面前。
“你再敢靠近,我就毁了这光门,让你的部队永远也出不来。”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韩崂山面色阴沉,借机除掉血威侯的确是一个诱人的选择,但他实在放不下血煞残界中的士兵。
韩崂山三人之中,铁甲分身最爱惜麾下。
血威侯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韩崂山面无表情。
血威侯道:“放我离开,只要你们南唐军按兵不动,我就保证绝不伤害你的人。”
“让我们按兵不动,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韩崂山眉头一皱,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血威侯一脸苦涩道:“这次战斗比我想象得更加艰巨,甚至超出我的预料,我这么做只是及时止损而已。”似乎是怕对方不信,说完又苦笑一声。“梁皇那边我总要给一个交代吧!”
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这是要拖一拖。
原本北梁计划三个月内攻下临关,现在过了一个多月,不仅毫无建树,反而被痛揍一顿,上面得知此事大发雷霆。若非碍于他往日的功劳,脑袋都掉了一大批。
身处同一职位,韩崂山竟然感到有些理解,声音一沉道:“既然如此,我就再给你留个面子,不过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说完转身就走,终究是为被困在残界内的上万人做出了妥协。
呼!
谢天谢地,总算糊弄过去了!
正当血威侯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听韩崂山道:“记住,我的人不可怠慢,好酒好菜给伺候着,瘦了一个我都唯你是问。
”
什么意思?一群阶下囚还要像大爷一样伺候着?
血威侯差点被气死,南唐的人却要他北梁养着,简直没有天理。
韩崂山的霸气的确是常人难以想象,而这一切都基于他的实力。
这一日,无敌铁将之名再次成为压在北梁心头的一块巨石。
不过,血威侯稳住南唐军,使其按兵不动,真的只是想挽回一点面子吗?
南唐军营中,韩崂山面对众将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认为这只是血威侯的缓兵之计,以我对他的了解,后面一定还隐藏着其他阴谋。”
韩崂山看着有时被他当做半个军师用的罗洋,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罗洋沉吟道:“大将军说得没错,血威侯阴险狡诈,每走一步都算计不断,这些年我们吃了他多少亏?也该有点长进了!”
韩崂山嘴角一抽,冷哼道:“我在问你血威侯的目的是什么?废什么话!”
撞枪口上了吧!
看到罗洋吃瘪,众人忍俊不禁。
罗洋摇头苦笑道:“血威侯让我等按兵不动,看似是在为他缓解上面的压力,则是想将我等牵制于此,其目的自然是我们后面的三座城关。”
“我的推断和你相差无几。”韩崂山点点头道:“在我看来他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旬关和齐关。”
攻打临关代价太大,甚至有可能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以他对血威侯的了解,后者绝不会承担这个风险。
相比之下,攻打旬齐二关更加可行。
“血威侯果然卑鄙,大将军,末将愿带兵回援。”蒋玉主动请缨。
韩崂山挥了挥手。“忘了我们和血威侯的约定了吗,我可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
“可是,韩将军和冯将军那里……”蒋玉欲言又止,十分担忧。
韩崂山冷哼道:“哼!我既然敢答应血威侯,就不怕他耍手段。”
罗洋眼前一亮道:“大人可是想到了应敌之法?”
韩崂山哈哈一笑道:“我被困在这里,又能有什么办法?只是对自己的人有信心罢了!”
众人莞尔,不过军营内的氛围倒是因他这一句话而轻松不少。
罗洋心领神会道:“末将这就去准备书信,将血威侯的意图传递回去。”
片刻之后,有四只紫羽石鹰从军中飞起,飞往三关以及边疆城。
“不破铁城边疆城,据说二十年前韩崂山坐镇此地之后,北梁即便取得再大的攻势,也未能攻破此城,易伯师叔,韩崂山究竟有多强?”
边疆城城门下,有两人走了进来。
这二人一个是身披黄袍的光头,一个是一身青衫的儒雅男子,正是从易天城远道而来的木难圆和刘易伯。
刘易伯看向木难圆,摇头轻笑道:“当今世上,能够达到武道巅峰的少之又少,韩崂山就是其中之一,想当初逆命宗一门三杰,不知羡煞多少人。现在逆命老祖和伏背老人都已不在,活着的武道巅峰就只剩下一个韩崂山。”
木难圆惊讶道:“韩崂山也是武道巅峰,我以为他要比燕前辈低一个境界。”
刘易伯笑道:“韩崂山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达到塑命三劫,只是秘而不宣,所以才少有人知。”
木难圆好奇道:“那他和燕前辈相比谁更厉害呢?”
刘易伯不假思索道:“他们两个师从一脉,实力相差无几,唯一的差距就在各自的本武之灵上,韩崂山的本武之灵是眷物化身,能够分离出两个与本体相差无几的独立分身,这个能力已经非常无敌,但伏背老人的引界门却更加神秘莫测,恰好克制韩崂山的眷物化身,不过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自从伏背老人死在北地仙主手中,这世上便只剩下一个武道巅峰。”
木难圆迟疑道:“师叔,那北地仙主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能杀死伏背老人,岂不也是武道巅峰?”
刘易伯面色一沉道:“北地仙主不是武道巅峰,他的境界早已超脱巅峰,到达凡俗之上,纵观古今只有逆命老祖达到过这个境界。”
“那北地仙主……”
木难圆还要再问,却被刘易伯抬手打断,只见后者表情严肃。
“北地仙主是比逆命宗更加禁忌的存在,不论谁沾上都会难逃一劫,以后你不可以提起。”
“哦,弟子知道了!”木难圆嘴巴一噘,有点委屈。
当初伏背老人出事,作为吴高低的弟子,他在自家师父身上明显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后来旁敲侧击,才发觉到这世上还有北地仙宫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可就为了这么一个消息,他足足被关了半年的紧闭,并被他师父再三警告,以后不得在人前讨论北地仙主有关的任何事情。
事后在一次查探时空长河的过程中,木难圆偶然发现北地仙主的线索,他有一种预感,此人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整个江湖的心腹大患。
刘易伯收回目光,打量着边疆城内的环境。
“你这小子,一路上神神秘秘,现在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了吧?”
之前在易天学宫,他有一些事情要外出一趟,没想到木难圆竟从后面悄悄跟上,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他也很好奇,这小子吵着闹着要到边疆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木难圆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道:“弟子到这里来是为了救一个人。”
“哦?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这个回答倒是让刘易伯感到意外,“是你之前外出遇到的朋友?”
“也是也不是。”木难圆挠了挠头道:“这个人师叔也曾见过。”
“我见过?”刘易伯更加意外。
木难圆点头道:“是燕前辈上次带来的那个年轻人。”
“原来是他!”刘易伯脑海闪动,浮现出一张年轻的面庞。
上次伏背老人到易天学宫打探十武道的消息,他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伏背老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自然也记下了。
“他出什么事了?”刘易伯好奇道。
若是伏背老人的后生,他倒不介意在能力范围之内伸一把援手。
木难圆神色一沉道:“如果我的预感没错,他现在已经被困在一座残界中。”
“残界?”
刘易伯眉头一皱,看了眼怀里的诸天玉盘,恍然大悟。
“我说你小子怎么非要跟着我,原来实在打玉盘的注意。”
木难圆郑重一拜道:“还请师叔成全。”
刘易伯微微一笑,捻着自己那半灰半白三寸胡须道:“也罢,来都来了,就听你的安排吧!”
“多谢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