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此刻拿起的是一本寥寥不过十页的薄皮书,上面全是一些看不懂的鬼画符。
这本书之前他曾翻看过一次,当时并未看懂,便随手放在一旁不予理会。
想不到这次竟又被他拿了起来。
孟离本想从新再选一本,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放下。
“算了,随便看看吧,反正这里的书都已经看过了,看哪一本都是一样的。”
再一次打开寥寥十页的薄皮书,孟离耐着性子一页一页翻看。
当年的鬼画符,如今再看,依旧是鬼画符。
不出片刻。孟离已脑壳发疼。
从第一页转眼看到最后一页,就在孟离大失所望时,书本末页的一行小字,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吾儿若学武,必观此书!”
这是我那混蛋老爹留下的字迹?
看到这熟悉的字迹,孟离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什么意思,这本书难不成是故意留给我的?他让我看这本鬼画符莫非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孟离继续翻看,仔仔细细地看,很快就又发现五个隐蔽小字:置玉于书上!
“置玉于书上?什么意思?”
孟离一手捧书,一手抓头,疑惑不已。
玉?
孟离呵呵一笑,他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老爹,真是和他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他们家穷得叮当响,哪来的玉?
等等,他好像还真有一块!
孟离取出记载着偷懒功的玉牌,在酒精的作用下,将玉牌轻轻放在这本被他称为鬼画符的薄薄书本上。
“是这样吗?”
他嘴里轻轻念着,心里却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自己这样真不知是在期待什么。将一块玉放在一本书上,难道还能发生什么异变不成?
然而下一刻,异变果然发生了!
本是平淡无奇的玉牌,忽然亮起一道白光,再看那寥寥十页的薄皮书,转眼间便已化成一堆灰烬,从他掌中飘散。
孟离捧着光华渐熄的玉牌,心中惊骇莫名,微醺的醉意,顿时随着那寥寥十页,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瞪大双眼,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
刚刚发生了什么?这块玉牌……
温润的玉牌被他捧在手里,竟好像增加了无穷的重量,愈发沉重。
孟离惶恐。
刚刚的变
化,他并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若这玉牌连书都能毁掉,是不是对他也会造成伤害?
“应该不会有事吧?”
孟离喃喃自语。毕竟是按照他的提示做的。
这个所谓的“他”,自然就是他的父亲,后者留下这样的提示,显然早就预料到这一幕。
“是玉牌非同寻常,还是这本书有问题?”
孟离疑惑的同时,紧张心情倒是安定了下来,同时观察起玉牌的变化。
小小的玉牌,不过巴掌大。上面记载的本是简单偷懒功的内容,但现在却已发生了变化。
孟离熟悉的偷懒功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符箓制法。
“裂爆符?”
待看清玉牌上的新内容,孟离微微一惊。
这片大陆,灵物无数,有些灵物组合到一起,甚至能产生许多不可思议的力量,由此而来,渐渐形成了三种奇异体系,而符箓就是这三种体系中的一种。
孟离曾听燕行观说过,符箓的力量很是奇妙。
八大门派中,位列天下第二的玄武道,就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以剑道和符箓共举天下。
但是,符箓难学难精,对于天赋要求极高,且不及武道正统,再加上玄武道等以符箓为主的门派敝扫自珍,一直以来制符之学都会被冠以神秘色彩,鲜有人去浪费精力。
须知,就算是在玄武道,符箓这种东西,也不是人人都敢去碰,即便一个天赋不错的弟子,在有名师指点的情况下,也很可能学无出头。
倒不如踏实武道,反而更有成就。
天下符箓成千上万,孟离此时看到的裂爆符,就是制符之法的中最简单的一种。
根据玉牌上记载的制符方法介绍,此符箓也可看做是制符之学的启蒙符箓,是众多符箓中最基础的一种。
孟离用心看了一遍,上面记载的制符方法并不难,只要集齐制符原料,便能依法制出符箓。
当然,制符之学,乃是循序渐进,并非一蹴而就。想要成功制作出这张裂爆符,还需多学多练。
“莫非,那鬼画符就是符箓图纹?可那书上记载的其他九种符箓制法又去了哪里?”
孟离拿着玉牌,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到最后还是没有其他发现。
不过,孟离也不是毫无收获。
九种符箓虽然不翼而飞,但这玉牌的用法,却被他摸索出了一些。
以前修炼简单偷懒功,因为有燕
行观亲自传授,对于这块玉牌,孟离并未多加留意。直到此刻才发现,玉牌上的字迹,并非刀笔刻撰,而是玉牌本身的光华流转。
只要他将这块玉牌双手紧握,玉牌就能随他心意流转光华,改变成他想要看到的内容。
“这块玉牌绝非凡物,有机会一定要找师父问清楚。”
再次将玉牌中的内容转变成简单偷懒功,孟离收好玉牌,决定将这件事先放到一旁。
制作裂爆符,足足需要五六种灵物,莫说是孟家村这个偏远渔村,就算是靠水镇也未必能够凑齐,短时间内,是没有机会了。
简单洗漱后,躺在床铺上小憩了一会儿,等到快要中午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的敲门声。
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他一样。
“孟离哥,你睡醒了吗?”
听到孟柔那熟悉的声音,孟离从床上起身,深吸一口气,来到门前。
房门打开,一身崭新红棉的孟柔出现在他面前。
新春佳节,辞旧迎新,讲究的就是一个新人新物新面貌。孟柔这身小红棉袄,是刘慧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其实不只是孟柔,就连孟离,刘慧也给他准备了一身新衣服。
房门打开,门内外的空气随之交换。
孟柔闻到屋子里略微浑浊的空气,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你喝酒了?”
孟离苦笑:“回来之后喝了一点。”
对于孟柔灵敏的小鼻子,孟离只能报以无奈,他以前不是没有喝过酒,但无一例外,只要遇见孟柔,都会被这个小妮子察到端倪。
孟离没有办法,只能以各种借口搪塞,虽然知道孟柔不会信,但好在心思玲珑的孟柔,每次都不会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结,不会让他过于尴尬。
似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孟离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谄笑道:“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
对他这番鬼话表示严重怀疑的孟柔微微皱眉,无奈道:“算了,我就再饶你一次。再有下次,我就要跟母亲去打你的小报告了。”
知道孟柔只是吓唬他的孟离连忙千恩万谢,并作出下不为例的保证。
“好了,不逗你了。”
见他这般求饶,孟柔掩面而笑,咯咯笑道:快些收拾一下,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要陪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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