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站了多久,安小夕眼眶的泪水溢了出来。
她快步往楼上走,不想要任何人看见她现在狼狈的样子。
“安小夕!”身后薄景言的声音响起,她只当没有听见,越走越快。
“景言,一看你一生气,后背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柳依依拽住薄景言的胳膊,嘟着嘴,不准他走。
“陆冬,送依依回去。”薄景言抽出自己的手,大步朝楼上走去。
柳依依气得咬牙,但只能跟着陆冬上车,先回去。
二楼的卧室外,薄景言一脚踹开了门,他上半身果儿露在外,后背刺目的几道红痕上了药,但因为刚才的动作还在往外渗血。
他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凝视着安小夕,朝她的方向走近,“我告诉过你,你永远也别想跑。”
大床离门口本就没有多远的距离,薄景言修长的双儿腿迈了没两下就到了床边。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凝视着床儿上的猎物。
安小夕缩在一脚,手紧拽着被子,身体往后挪。
她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薄景言喝醉了,她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薄景言还在一步步靠近,空气都好像渐渐凝固。
“你想要干嘛?”安小夕的手摸着另一侧的床沿,想要从另一边下去。
薄景言上儿床,猛地将她扣进怀里,紧紧抱住。
“你想要干嘛?薄景言!”
“我想要抱住你。”低沉而好听的嗓音没有了之前的寒意,在空中荡开。
安小夕苦涩的心底像倒进了蜜化开了,甜甜的。
如果时间永远在这一秒停止多好,可是此刻这一点点的甜,要无穷无尽的苦来偿还。
她累了,不想要再接受这种煎熬……
两人抱了一会,安小夕将薄景言扶到床儿上睡觉,她缩在他的怀里,只当这是在一起的最后一晚。
翌日一早,安小夕收拾了所有行李,拖着行李箱直接去了疗养院。
从别墅到疗养院的距离很远,安小夕走得很慢很慢,就好像舍不得从薄景言的世界里走掉。
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也要离开别墅。
安小夕决定,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按时打给薄景言,但愿两人不再有任何其他的交集,她累了。
疗养院里外婆醒得很早,天还没怎么亮,四个老太太就坐在走廊里玩扑克。
走廊里开着灯,桌子是由两个凳子拼凑成的。四个老太太围着凳子的四周坐下,一方一个。
外婆就坐在正对着安小夕的位置,她正皱眉思考着,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安小夕。
“小夕,小夕来了?”她将牌放在凳子上,就朝着安小夕的方向迎去。
又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安小夕了,外婆高兴得握着安小夕的手,上下扑腾,“小夕,外婆昨天还念叨,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外婆,以后小夕每天都能来看你。”安小夕一手拉着外婆,一手将行李托进屋内。
住院部只有一个床,安小夕来之前就打算好了,再去商场买个折叠床,每天就睡在外婆床头。
这样每天还可以看见外婆,一举两得。
只是她正收拾行李,突然发现床头的柜子里放满了吃的,安小夕记得自己没有给外婆买过这些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