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悠远的院落内,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草药,有根茎类、叶类、花类、果实类等等,纷杂的药味充实着整个院落。
范麟此时正在一堆草药中分拣分类,粗略一看得有上百种掺杂在一起,他迅速抓起一把草药,用鼻子稍微闻了一下,然后挑出同一类放入一个容器。
这是他日常必需要做的,这些混在一起的药,也是范老故意为之,为得就是训练他的辨识能力。
范麟如今已能很快的分辨并挑拣出来,手上速度也是极快,胜过其他人眼力的识别。
范老在一边看得入神,惊叹范麟出神入化的手法,然开口说道:“麟儿,1分钟之内找出所有可用于治疗舒肝、消瘀、祛湿、化积的草药。”
范麟听到后,闭着双眼在院中穿梭于草药之间,“刷刷”,10几秒后找来茵陈、丹参、黄芩、山楂、鸡内金 、泽泻、厚朴、龙胆草等八种草药。
“爷爷,您看对吗?”
范老一看,欣慰的点头。
“好孩子,全对了。你再来配一副因感受风热而致的头痛、眩晕、耳鸣、耳聋的药方。”
“爷爷,炎暑流行,肺金受邪,耳聋;燥气流行,肝木受邪,耳无所闻。我可用,桑叶20g,葛根20g,柴胡10g,黄芩10g,路路通15g....用于疏散风热,通窍聪耳。”
“嗯,不错,麟儿,此病多发生在外感风热邪气之后,邪气壅遏,使肺气不宣,肝胆经脉经气不畅。
肺开窍于鼻,鼻与耳相通,胆经“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故感受风热,邪气阻滞,上犯头窍,肺气不利,经气不畅,可致头痛眩晕、耳窍不通等。”
范老对病症解释完又继续说道:“麟儿,没想到你一年时间就将医药知识学了个七七八八,真乃天才。好了,估计你也早就想出去见见世面了。
等你大伯过来,你就到他的店铺去帮忙吧,估计他会乐坏的。”
“爷爷,那我母亲呢?他去吗?”
“你母亲,如果愿意也可以过去。”
此时,王秀英从屋里出来,一年时间她变化也挺大,精气神好的很,也不再闷闷不乐。关键是这里她没有愁心事,而且范老经常给她服用调理身子的药。
“小麟呀,我就不去了,早已习惯这里的安静,而且还能照顾你爷爷,你要是想我们,就时常回来看看。”王秀英微笑着说道。
“那...那您要多注意身体。”
“傻孩子,放心吧!有你爷爷这个药仙在这,我还能得什么病吗?”
“是啊,嘿嘿。”范麟挠挠小脑瓜,傻傻地笑着。
“麟儿,你现在眼睛可有反应。”范老尝试着说道。
范麟低着头说:“还是没有。”
“唉,看来我还得继续研究别的方子,不过那个清目养肝洗眼的药水,还要坚持擦洗。如果你自己如果有什么想法,也可试着配一些药方,咱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是,爷爷。”
“嗯,时间不早了,估计你大伯该到了。”
刚说完,范永信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小麟,准备好了吗?咱们该走了吧。”
“哼,你猴急什么,先把那些草药装上车。”
......
半个多小时,范麟跟着范永信来到一坐古旧的房子跟前。
范麟刚一下车,就听到不远处,“来来来、快看看呀,这里有百年的人参、上好的名贵药材,哎,先生、老板要不要看看。”
另一处,“老板,你再加点,我这些药材就都给你了,这可是刚挖来的,新鲜的很。”
此地可比他们村落要繁华的多,车水马龙,人声喧闹,各种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从远处传来。
“小麟,咱们到了,这就是咱们的药铺。翠莲,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不一会,一个50多岁的女人出来,样貌平平,典型的农村打扮。
“呦,这是小麟吧,10多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满脸笑容的出来迎接。
这女人是范永信的媳妇,叫高翠莲是个外乡人。
“大娘好,我是范麟。”范麟点头问好。
“大娘可算把你盼来了,你大伯可天天念叨你呢,说你如何如何聪慧,这回你可得让我开开眼。”
“大娘,我没什么本事,今后还得跟您和大伯好好学习。”
“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快进来。”
“小麟,快进来吧。”范永信边走边说:“咱们这药铺不大,前面两间大约40平米左右,后边有个小院,我们两口子住在后院,你的房间你大娘早就给收拾出来了,现在天也快黑了,一会让吃点饭,你先休息。咱们明天再说一下药铺的营生,你看怎么样?”
“嗯,一切听大伯安排。”
“好好,翠莲快准备吃的。”
再来的路上,范永信跟范麟大概介绍了雾灵县的一些情况。
雾灵县离他们所在村落大约20公里,但离苍云市市区大约100公里,算的上偏远县城了。
县城离市区很远,也不是很大,但人们生活质量可是不低,因这里离深山老林很近,大片的山林一眼望不到头,而且山好水好,每年可产出大量的各种药材,所以这里也就成了苍云市药材的集散地,也有大量的药铺在此经营。
各界南来北往的药商都会来这里批发,有的也来这里淘换年份久远的如人参、灵芝、何首乌等名贵药材,必然也就出现了大批假冒伪劣产品。
范永信的药铺坐落在县城的边缘,远离集散地中心区域。
这铺子是老旧的木质房子、木质的家具、木质的药格、这些也充分说明了这是一所年代久远的药铺,是范永信太爷那辈传下来的。
范麟跟着大伯进了药铺,用鼻子一闻,这里的药材也基本上辨别的八九不离十,因为在村里一年的时间他天天跟这些药材打交道了。
但也有个别的他他不清楚,可能是年份原因又或者根本没遇到过。
“嗯?是瞎子吗?”正当范麟走过药铺的前边的两所房间时,一个男子小声嘀咕的声音响起。
在范麟还没进屋时,就已知道此人的存在,他的听觉是何其的敏锐。
范麟稍微停顿了一下。范永信也听到了,当即脸色一沉“范田贵,你又嘴欠了吧,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再胡说八道,明天立马走人。”
在柜台里的这个青年立即一缩脖,等范麟走入后院后,又小声说着:“切,要不你做生意天天赔钱,这回弄个瞎子来,你不赔死才怪,赶明儿爷就不伺候了。”
这句又让范麟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他还从话音中听出,这男的明显中气不足,肝火旺盛,不禁在心里感叹:“人要是作死,神仙都拦不住。”
晚上,范麟上床之前,继续用范老给他特意配置的药水,擦洗眼睛,已经持续了近一年时间,但还是毫无效果,看不到一丝光明。
“还是没有效果,自己从出生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不知父母长什么样,世界什么样,眼睛虽看不到,但老天给了我灵敏的耳朵、口鼻作为补偿,我可用心敏锐的感触这个世界,感受人情事故,也还算是公平。”
范麟躺在床上琢磨着,“这个社会残酷的很,必须要尽快提高自己,不光是医药方面,身体一样重要,有机会让大伯帮我找个老师,学点武术,也好将来保护母亲。”
正想着耳朵突然动了一下“那应该是只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