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薇眼皮一跳,恍惚间意识到,丹尼斯以前就是个玩弄人心的花花公子。
就算和慕寒州关系不错,就算现在是尊重云楚薇的,但说到底,他就是花花公子,没有发生什么还好,倘若发生了什么,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云楚薇气都快喘不匀了,心里紧张得厉害。
男人抓得很重,她也不甘示弱,用尽了平生力气抵着他,推着他,不让他伤害自己。
丹尼斯现在已经是个只有身体没有灵魂的躯壳了,他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凭着本能不许她走。
于是,两人就陷入了拉锯之中。
在来A国皇宫之前,云楚薇是在医院住院的。
虽然住了那么多天,身体好了一些,但毕竟是怀孕之身,拉扯了一会儿她就有点受不住了。
她自己就是学医的,虽然不是妇产科,自己的问题却也清楚,知道再拉扯下去,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这样对她对他都不是好事。cascoo21格格党
眸色微暗,她脸色就是一寒。
余光捕捉到洗手台上的牙刷,那是她如今唯一能够拿到手的尖锐的东西。
“对不住了。”伸手够到牙刷,对着丹尼斯的腿,避开要害处找到最痛的点,狠狠的就是一扎。
虽然没有刺入皮肤,可这一下子也够丹尼斯受了,他痛到惨叫出声,昏暗的视线总算清醒一些。
看清洗手间里的环境,看到云楚薇满头大汗的身子,他整个人就是一懵。
反应过来,回忆到之前所发生的,他脸上浮现出尴尬。
“不好意思,我当时--”
“我都理解,说到底还是我拖累了你。”讪讪一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感觉还不好的话,要不我把洗手间交给你,我先出去。”
丹尼斯张口,刚要回应,眉头忽然一拧。
云楚薇脸色也都变了。
刚刚那一下扎得很重,就是铁人也要缓一会,这么快就失效了。
果然,男人的表现证实了她的猜测,像是生怕晚了一步,她就会跑掉似的,他瞳仁重新红了起来。
云楚薇慌了,捡起扔到地上的牙刷:“要不,我再来一下?”
“嗯。”丹尼斯闷哼。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一下是不够用的,持续不过几秒钟,他就又昏昏沉沉起来,这样下去不
。行的,他自己会被扎坏。
目光在整个洗手间转了一下,最后,丹尼斯视线停在了那玻璃漱口杯上:“用这个。”
这简直太狠了,要不是丹尼斯主动提起,云楚薇还真不敢。
他就是提起来了,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受伤。”
痛了那么多下,还真不比受伤低多少,丹尼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踉跄着爬起来,扑到洗手台前,抓起漱口杯砸在洗手台上就砸破了,随意捡起一块,对着自己的胳膊就要划。
云楚薇看不过去了。
眼睛发酸,她接过那块碎玻璃:“我来,我--再怎么说,也知道怎么避开要害。”
露出来的胳膊小腿上划了不少伤口,流了不少血,丹尼斯狂躁的情绪总算舒缓下来。
“你还好吧?”云楚薇眼眶湿润,就着房间里有的东西,尽可能的给他包扎。
“一点小事。”丹尼斯故作无谓的轻哼:“我怎么说也是公爵之家,这么多天也是风雨飘摇过来,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这点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
要不是对方是她,他也不至于如此迂回曲折,能直接选择最快的法子,是吧?
“好了,我要休息了。”混不在乎的挥挥手,丹尼斯熟练的走向沙发。
他现在可是伤员,云楚薇哪敢让他睡沙发,要他回房间睡。
折腾这么一通,丹尼斯确实累了,客气了一下客气不过,也不继续纠结了。
“那就这样。”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伤,他深吸了一口气:“先睡觉吧,明天,定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皇家医院,ICU病房。
珊妮小姐穿着遮挡严实的无菌服,坐在病床上,失神的看着病床上男人英俊的脸庞。
脑海里面,玉床上那张和眼前男人一模一样的脸一闪而过。
珊妮小姐悲哀的发现,她好像分不清两人之间有什么区别了。
明明她和牧野从小一起长大,这感情虽然不是特别纯粹,但也是很深刻的,可这才过了多久,她怎么就接受了这么一张脸呢。
是因为这个叫做慕寒洲的男人,身体比牧野王子更好,能力比他更强吗?
明明他对她如此不屑一顾,可是为什么,想到圣仪王妃说过要
。取掉他全身器官换给牧野,想用他的命来换牧野的命,她就很不舒服。
并不是不想牧野活着,可本质上,她就是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妃她,把你女儿带过来了,把你的女人也引过来了。”手腕一转,从口袋深处找出一颗药。
仔细看手掌心的药,然后又仰头看男人,说:“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我不想等你醒来了,看到那个女人失控,我不想你们找机会带孩子离开,打乱我所有的计划。”
用力掰开慕寒洲的嘴,把药塞进去,珊妮小姐湛蓝的眸底,大片大片的清明。
她想得很清楚。
牧野醒来固然是好事,但一个皇宫里容不下两位牧野王子。
而慕寒洲若是更强势的一方,无论他会怎么选,对牧野都是很不利的。
如果他愿意咽下一切离开,他肯定得带着他的孩子离开,没了健康的孩子做支撑,她和牧野的婚约还不知道能不能维护得住。
如果他咽不下这一切,那自然就是一整片腥风血雨,这对她依然是很不利的。
所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控制住他的思想。
只要他忘了那个女人,只要他脑子里面有她--
翌日清晨,佣人端着精致美味的早餐,敲开房间的门,看到的便是云楚薇和慕寒洲两人正襟危坐,而丹尼斯袖子高挽,手臂上绑着数不清纱布的模样。
怎么会突然多这么多伤?难道,昨晚的计划并没有成功?
佣人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很快收敛,唇角勾起了公式化的笑:“两位昨晚休息得可好?“
“很好。”丹尼斯扬了扬手臂:“就是那洗手间的地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破了手臂,还请帮忙拿点药,处理一下。”
那手臂上伤太多,还沁着血,是不是摔跤摔的大家都很了解。
佣人不敢把话说破:“好的,早餐先放这儿了,我现在就去取药。”
丹尼斯伸手把早餐拿回来,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看他拿着早餐回来,云楚薇干笑:“你敢吃吗?”
“为什么不敢?”丹尼斯下巴微扬:“昨晚已经算计过一次,就是再心急他们也不可能连着算计第二次,更何况现在还是大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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