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闺房之乐，让慕容景晨沉醉其中，又让在暗处看着的人气得一口白牙差点咬碎。
看着自家王爷一身的小厮打扮，文老简直无语凝噎。
自从被那慕容景晨打发去做了花匠之后，过去那个远庖厨的谦谦君子慕容墨，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居然还扮起了小厮，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王爷的威风也不必逞了，以后还有谁会相信这居然是王爷能干出来的事情？
“王爷！别看了！再看就要被发现了！”
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陪着这不让人省心的病患出来瞎转悠，文老简直老泪纵横。
“真真是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我看这慕容景晨当真是有那亡国昏君的风范！”
不由得骂出声来，慕容墨从前便想过这慕容景晨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必然是会对自己的女人做些什么的，但是亲眼所见和自己想象，差距还是有些大。
“我的小祖宗！你可真是嫌命太长！”
眼见着慕容墨的臭脸色简直都要隔着面具溢出来了，文老连忙拉着他躲到了一边。
“最近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
跟她玩闹一番，即便是被她拒绝了去王府，慕容景晨的心情也十分的好。
“我想要个秋千，就在这花园子里头搭建一个。”
跑到一棵大树下，白洛洛眉眼中满是天真，似乎之前的事情半点都没有在她的心里留下阴霾，“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可以在这里荡秋千玩儿，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这话让慕容景晨心中又是一暖，他含着笑意应允她，“你说什么都好，既然你喜欢荡秋千，那我在王府中也为你搭一个，你说好不好？”
“晨哥哥对我可真好。”
甜甜地冲着他一笑，白洛洛那依赖他的模样，令他十分满足。
不远处看着他们相处的白氏和白五夫人脸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神情，白氏之前听丈夫提起过一句，说是侯爷近来因为慕容墨迟迟不能抓捕归案的事情而心情不佳。
原本她们以为白洛洛拒绝慕容景晨的要求，必然会惹得他勃然大怒。
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幕。
她们对视一眼，都放下心来。
等送走了慕容景晨之后，白氏忍不住看向白洛洛，“你这孩子，倒是将你的夫婿抓得紧紧的，便是你拒了去王府，他都这样笑眯眯的，可见是疼你到了极点。”
“我拒绝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日婚宴，连礼都没成，我心里还正委屈呢！”
说到这儿，她将下巴一抬，十足地骄傲的模样，叫人看得她心生无奈，白五夫人摇摇头，“都是我们把你娇惯得过了头，瞧瞧，这哪儿有未来王府的当家主母的模样？”
被自己的母亲这样说，白洛洛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这番娇气又胆怯的模样，让白氏和白五夫人都笑出声来。
从那边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路过花园的时候，她看到，已经有两个小厮在那儿做着秋千了。
那秋千已经成型，只用了简单的麻绳搭在了那参天大树的枝丫上，下面吊着一块木板。
“这秋千可以做了吗？”
她上前问道。
听到她声音的小厮浑身一震，似乎是被吓到了，随即避开半步，“这麻绳粗糙，还没有缠上绸带，小姐现在若是要坐，只怕会伤了手。”
这边两个小厮，一个倒是意外的年轻，一个却苍老的过分，还真是有些怪异的组合。
不过白洛洛也没有多想，她不甚在意地在秋千上坐了下来，石榴守候在她身后，生怕她出事。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在想着那已经被遗忘的过去还有看不清的未来。
慕容景晨对她的爱不是假的，若自己真的是方落落，那自己不过是一个被休弃了的下堂妇，他却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将自己娇养起来。
她伸出手，这双手被养得十分娇嫩。
自己每日所用的东西，比身为武安侯府的白氏所用的东西还要名贵。
那都是他的供养。
她正在出神之际，石榴轻声问道：
“小姐，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到底要做方落落，还是要做白洛洛。”
她一开口，就引得在场的其余三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她们都说我和方落落很像……可是我不愿意像方落落一样地过完一生。”
不由得蹙起眉头，她的脸靠在粗糙的麻绳之上，那粗糙的质感让她仿佛感受到什么叫做真实，“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既没有得到丈夫的爱，也失去了一直陪在身边的朋友、亲人。”
这话让一旁年轻的小厮垂着的手握紧了。
而年老的那个则是用一种“你自作自受”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小姐怎么会这么想？”
石榴又问。
“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美好得不真实，仿佛是一场梦。”
白洛洛已经渐渐接受并承认了，自己之前是方落落的事实。
只是现在她已经是白洛洛了。
思考这些似乎是多余的事情，她起身，又恢复了平日里那本笑眯眯的模样，“等这个秋千搭建好了，我再来玩。”
说完，她就从上面跳下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姐——”
就在她带着石榴即将离开时候，那个年轻的小厮忽然抬头叫出声来。
白洛洛好奇地转头看向那个小厮，“什么事？”
“小姐，你觉得，八王妃是失败者吗？”
如果我告诉你，她不是呢？
慕容墨用这张跟自己的面容截然不同的面孔，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自然是。如果我是她，又或者，让她自己再重活一次，她绝不会愿意再为了八王爷飞蛾扑火。”
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白洛洛不由得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
“你难不成也认识八王妃？”
“……见过，不认识。”
忍着心痛将这句话说出来，慕容墨原本以为她还会问自己什么，但是白洛洛却只是脸色平淡地应了一声，便又要抬脚离开了。
只是她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