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晴夫人必然是知情的?八王爷很看重她、所以将谋反这种大事都告诉她了吗?”
不由得歪着头看向他,她眼中满是疑惑。
“慕容墨自从有了晴夫人,便时时宿在她房中,二人这般亲密的关系,他多少也会在她面前漏些口风。”
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慕容墨对晴夫人的宠爱,他满意地看到白洛洛的眉间蹙了蹙,然后才往下说:
“而且晴夫人还怀过他的子嗣,这样的亲密荣宠,可非一般的妾室所能比,便是当日的王妃,也不曾怀过身孕。”
“是这样啊……”
听到他的话,白洛洛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若是慕容墨是这样的一个花心大萝卜,自己若是他的王妃,也定然不愿意想起前尘往事。
可是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心中到底存了个疑影。
“可怜那位王妃,你姐姐曾经因着她的面容和你有几分相似,对她格外的好,她也说了不少内情与你姐姐听。最后她和王爷的和离,还是你姐姐在暗中帮忙一手促成的。”
微微一笑,他将那些过往告诉她,更加激起了她的兴趣,她不由得抓住他的手继续追问:
“那位王妃真的和离了?那为什么晨哥哥你们不去抓捕那位王妃呢?”
“准确来说,她最后求来的是一纸休书。”
慕容景晨叹了口气,“八王妃乃是女中豪杰,一个人撑起那么大的家业不说,在和离这种事情上居然比男子还要果决,加之又是你姐姐的好友,此次慕容墨谋反一案,便没有连坐到她身上。”
“原来是这样……”
总算是将心中的疑惑解去了大半,白洛洛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我不知道自己和那位八王妃到底是有多相似,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将我认错。所以对这位八王妃的事情格外感兴趣。”
她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不过她肯告诉自己些许内情,他就知足了。
“我知道你因为这些睡不着觉,昨日白若晴在气头上,因着嫉妒说了许多不成样子的话。你记挂在心是难免的。”
叹了口气,他摸了摸她的头:
“只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我们会是夫妻,夫妻俱是一体,若是为了这样的事情跟我离心,我会伤心。”
他如此直白明了地告诉自己他会伤心,还真是让白洛洛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认真想了想,“那晨哥哥你以后会像慕容墨一样左一个右一个地纳妾吗?”
“自然不会。”
微微一笑,慕容景晨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慕容墨犯同样的错误。
即便现在的白洛洛已经有许多地方跟从前的方落落不一样了,但是在纳妾这种事的态度上,只怕还是跟从前一样。
“你看武安侯府后院如何?”
见白洛洛眼中露出了不怎么相信的意思,他只得耐心开导她。
“虽然姐姐已经尽力弹压,但是那些妾室总是看着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自家姐姐收拾那些个妾室的时候,她也见过好几次。
那些妾室虽然在姐姐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面子上也装得十分受教的模样,但是还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武安侯府不过是侯府,争权夺利尚且不那么严重。若是到了王府后院或者深宫后院,要争的东西可就多了。”
他也是自小就看惯了这些东西的人,一直认定妾室乃是家宅不宁的本源,“你放心,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
这话好生熟悉。
似乎从前也有人这样对她说过。
慕容墨见她神色有些怔怔,有些奇怪:“洛洛?”
甩甩头,白洛洛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思绪找了回来,她朝着他笑了笑:“晨哥哥真好。”
别说是亲王,就连平常百姓家不纳妾的都十分少。
时人以寻花问柳、多纳妾室为荣,甚至有豪绅以此攀比,就是那等家徒四壁的百姓,手上得了几个闲钱,第一想到的都不是置办产业,而是纳妾。
在这样的风气下,他愿意承诺将来后院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已然十分难得。
白洛洛心头甜甜的,只是不知为何,甜的同时,心里还涌起了一股子怅然……
白若晴的母亲自接到信使的来信之后,请示了族老的意思,便独自乘车来了盛京。
因着她忧心女儿的婚事,催着赶车的马夫快些,是以没过几日便到了。
这次又是接人,白洛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旁的白五夫人见她穿得单薄,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嗔怪道:
“你房里的丫鬟我看了就没有一个顶用的,主子出来迎人,居然也不知道给你带上一件外袍,也不劝着你多穿些。我看是要重新再选一拨下人了。”
此时正是清晨,白洛洛也只觉得身上实在是有些冷了,这才察觉到身边没有个得力的大丫鬟的不好。
若是从前,杏裳还能记得这些事情,但是不知为何,这几日杏裳做事越发的迷糊起来。
她也就点点头,“阿娘说得有道理,杏裳年岁是太小了些,许多事情都照顾不周,还请阿娘帮着给女儿挑选几个得力的。”
原本以为还要劝上好几次她才肯听,不成想她居然就这么应下了。
白五夫人十分满意,“你如今快出嫁了,倒是比从前要明事理些。”
自从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以来,白洛洛对自己的爹白五老爷倒是不怎么亲近,也亲近不起来;但是面对这位阿娘,她倒是觉得十分的亲切。
也有可能是男子不在内宅走动的原因。
她忍不住往白五夫人身侧靠了靠,“阿娘,我每次出去,都有人说我长得像那位王妃,我心里当真是郁闷极了,难不成我跟她就那么像?”
见她眉眼之间笼罩着一层挥不去的愁色,白五夫人心中也是一跳,随即脸上露出些许怒容:
“那起子嫉妒你的小人就喜欢拿这个说事,真要说起来,也应该是那王妃向像你,你的出身可比她高多了,你是白氏的嫡女,如何能跟这样的人摆在一起被人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