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话点醒了,韩水瑶如梦初醒地点点头,然后忙不迭地朝着方落落的鹤鸣院赶去。
前几次她去鹤鸣院,她都不肯让她进去,这次韩水瑶有些忐忑,但是没想到这次她居然畅通无阻地进了鹤鸣院的内院。
原本以为大病了一场的方落落身上多少会留些疤痕,但是坐在她面前的方落落穿着轻薄透气、隐隐有些通透的纱衣,却找不见一处有瑕疵的地方,叫她的眼眸沉了沉。
“妹妹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我今日这身衣物不错?”
方落落懒懒地倚靠在榻上,媚眼如丝地看着她,韩水瑶几乎被这满是戏谑和风情的一眼看痴了,但是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
她勉强一笑:“姐姐真会说笑,如今各院都因为晴夫人的身孕忙得脚不沾地,只有姐姐依旧泰然自若,难不成姐姐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可担心的?”
方落落诧异地抬眼看向她,那眼神似乎是在探究她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姐姐是王妃,但是自成婚以来却一直没有诞下王爷的子嗣,若是让晴夫人捷足先登,只怕姐姐日后的地位不保。”
小心地回着话,韩水瑶有意挑起方落落去对付晴川,“就算王妃膝下抚育了阿离世子,但是恕我直言,那孩子养不亲,而且又是我姐姐先王妃的子嗣……”
听她说起阿离,方落落就想啐她一口。
这个女人实在是她生平罕见的无耻之尤。
之前她将韩水瑶带回韩家抚育,明面上对他十分好,实则却只是将他当做亲近慕容墨的工具。
小孩子心思敏感,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是以方落落并没有答她的话,只是自贵子地歪坐在原处吃茶。
见方落落不为所动,韩水瑶一时间有些急了,竟是主动开口:“本来晴夫人自入府以来,便一直独占王爷,若是此次让她一举得男,那我和王妃姐姐岂不是形同虚设?”
“所以呢?”
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方落落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开弓没有回头箭,韩水瑶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自己的筹谋全盘托出:“我想着,若是晴夫人这一胎的孩子不能平安诞下,到时候我们去寺庙里给这不能出世的孩子诵经祈福,也算是全了姐妹之间的恩情。”
她倒是敢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除去了晴夫人这一胎!
“我很是好奇,若有一日,我也怀上了王爷的子嗣,妹妹是不是也会去寺庙里走这一遭。”
方落落摇了摇头,“我对你所筹谋之事并不感兴趣,无论晴夫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我始终是王妃。既如此,我又何必跟你一道做这种事情?”
说完,她就起身朝着内室走去,显然是没有和韩水瑶继续说话的心思:“我就当今日没有听到,你自便。”
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将利害关系说得这么清楚,方落落还是不肯帮自己!
韩水瑶气急,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