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候走南闯北,什么珍奇的毒药没有见过?这蛇草顶多是让人的身上红肿不适,但是不过一日便会自发消除,如今碧溪的身上却是隐隐出现了溃烂之症。
魏总管越发奇了:“可是这是从晴夫人身侧的粗使丫鬟的枕头底下搜出来的,这粗使丫鬟畏罪自尽,才留下了这么一封信,我瞧着内容不似作伪。”
“王妃身上中的毒不是蛇草之毒,那毒性可比蛇草要霸道多了。”
摇摇头,文老示意魏总管不必再说,“你先回去,这件事等会儿我们再去向王爷禀报。”
虽然不解文老的意思,但是魏总管对这位大能向来推崇,因而了然点头,先行退下了。
伴随着方落落的不见客,京中不少家里已经知道了王妃“身染重疾”的消息,但是还有些更要好的,比如武安侯夫人,杜夫人等一应人等,都知道方落落是中毒了。
“侯夫人,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杜夫人府上并无这些糟心的事情,丈夫即便有小妾,但是妾室个个都安分老实得紧,她和武安侯夫人一道从王府中出来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像这等谋害诰命的事情,就不该闷在你我之间。”
白氏只不过略微思忖,便决定要大肆宣扬此事,“若是这件事一直捂着,只怕那府中的还以为是她手段高明。”
“的确,那晴夫人自入王府之后是翅膀硬了!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王妃,如今还敢下毒!”
一想到方落落如今在王府里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杜夫人就忍不住长吁短叹,“这男人大多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从前我还以为王爷待王妃是真的好,可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二人谈话的声音消失在市井街头,没过两日,王妃被府中的夫人害得中毒、卧床不起的消息已然传遍了大街小巷。
之前还有人羡慕王爷能够左拥右抱,但是如今众人却是等着看他后院里头的笑话,想知道这位王爷是要宠妾灭妻,还是要为自己的正头王妃出面寻个公道。
这谋害主母的妾室是谁,便是那说书人不肯直接言明,听客心中自然有杆秤,已经自发地套在晴夫人身上了。
“那王妃虽则女子抛头露面经商,但是她常年让人在城外施粥,此次与百越开战,又是将方家的大半银钱奉上,这样深明大义的奇女子居然被后宅妇人算计重病不起,真乃我大盛的损失!”
听说书的人里不乏进京赶考的书生,听了此等大盛巾帼的故事,自发讨伐起了那故事里只知道宠幸妾室的八王爷,以及他那歹毒心肠的妾室。
在鹤鸣院里闭门不出的方落落自是不知道外面有关她的种种奇谈,如今文老换了一副温和些的药膏,碧溪身上的红肿溃烂倒是稍稍好了些,之前被抓破的地方,却是要留疤了。
也已经从文老那儿听说了晴川院中粗使丫鬟暴毙、并留有遗书一事,但是方落落本能地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