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魏总管神情凝重地举着一封信来到她面前时,她心中那惶惶不安的感觉终于得到了证实。
“魏总管,你这是何意?”
强自镇定下来,晴川看向那封信,显然魏总管已经拆开看过了,“这是什么?”
“这是在您院子里的粗使丫鬟的枕头下找到的。这封绝笔信里说明了,晴夫人你是如何发现蛇草的毒性、又是如何指使小丫鬟替你收集蛇草,最后又是如何利用蛇草谋害王妃的。”
原本魏总管不欲参与这种内院的斗争中来,但是若是再放任下去,只怕王府再无宁日。
“笑话!我是晴夫人,乃是王爷的平妻,怎可因为一个粗使丫鬟留下的信件便指认于我?”
虽然心中慌乱,但是晴川依旧无比镇定,毕竟除了这封信之外变没有旁的证据可以证明是自己做的:
“再说了,我有何理由要害王妃?这些时日我一直都谨守本分,若是因为这一个丫鬟的话就要定罪……我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这封信的真实性也存疑,她不过是个粗使丫鬟,如何会识字写字?”
“晴夫人说得的确有道理。”
但是今日乃是魏总管拿着当时的身契来收殓的,他从自己袖中拿出那粗使丫鬟的家中同王府签的契书:
“这丫鬟父亲乃是举人,只因家境贫寒才不得不将女儿送入府中过活,契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晴夫人如今才算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
这简直是一出精心针对自己而来的局!
她强自稳住自己的心神,“这件事到底如何,还要等王爷回来之后再做分辨,若是有人借着这丫鬟的死来故意陷害我呢?魏总管也是聪明人,须知道如今院子中不止我这个夫人,还有一位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王妃呢!”
她的话不无道理,魏总管自然知道韩水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阴险人物,当日得知是她谋害自己的亲姐之后,他对这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相府小姐也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他默认了晴夫人的说辞,暂且退了下去。
等魏总管带着人一走,彻底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的晴川却是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她总算知道自己这个计划的破绽在哪里了。
蛇草之毒的确罕见,自己在衣物上浸泡下毒的方式也的确新奇。
但是这一切进行得太顺利了不是吗?自己正在想办法对付方落落,立马便有丫鬟送上了蛇草……若说此事背后没有方落落的手笔,晴川是一万个不相信!
一时间她脑海中闪过成千上万个念头,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负隅顽抗。
她不相信慕容墨会轻易舍弃她这颗棋子,既如此,她便只将其中的罪过都推到韩水瑶身上去。
……
“蛇草?”
只扫了几眼,文老便看完了这封信的全部内容,随即摇摇头:“蛇草的毒性远没有这么大,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即便如这信上所说,也万万到不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