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算计失败,坐在清潭居中的晴川忍不住重重地捶了捶桌子,此时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她的眼神阴狠地望向房梁之上:
“这就是你的本事?我不是让你看着他们两个——你就只能做到这样为止?”
然而房梁上的冷风却没有回应她。
这次自己说动他帮自己已经很难得了,晴川也不想以后跟冷风的关系闹僵,毕竟自己在府中能用的人并不多。
她正想着等会儿慕容墨回来了自己该怎么应对的时候,房门已经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了。
竭力稳住心神站了起来,晴川竭力保持着镇定,看向来人:
“王爷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前院伺候的人来说,是王妃姐姐……出了什么事?”
“出了事?能出什么事?”
她一张口便是破绽,慕容墨听着都觉得好笑,他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故作镇定的女人,沉声下令:
“跪下。”
他是主子,晴川只能咬咬牙,跪了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跪着吗?”
越过晴川,慕容墨在正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外间伺候的下人也看到了晴夫人跪着的这一幕,眼中纷纷露出了惊讶。
但是慕容墨却仿佛没有看到那些下人投来的好奇神色一般,“我将你弄回府里来,不是为了让你逞主子威风的。”
从秦楼中被接出来之后,晴川还没有听过慕容墨说过这样的重话,她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她咬紧牙关挺直脊背,垂着头默默地听着。
“你以为你每次做的那些小动作我都不清楚?”
慕容墨看向垂着头、看不清楚她脸上神情的女人,眼中浮现出丝丝冷意:“你只需要当好一个花瓶就行了,花瓶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
他们二人的谈话并未传到外面的佣人耳中,只是看到向来受宠的晴夫人不知为何被王爷罚了跪,一时间众人都不敢上前伺候,生怕触了主子们的霉头。
“王爷将我从秦楼中带出来,却从来不说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忍不住抬头看向慕容墨,晴川的眼神中不知不觉中就带上了丝丝怨怼,“我以为王爷是对晴川有意,所以才会顶着压力将我接入府中,还给了我天下女子都想要的婚礼,十里红妆……我出嫁的那天,秦楼中的姐妹都羡慕我。”
这是她自进府之后一直想对慕容墨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
这次她鼓起勇气看向慕容墨:“我想知道为什么王爷会选择我,当年王爷为什么会救下我,还有——”
“你以为你是谁?”
嘴角扬起了一抹满是嘲讽之意的冷笑,慕容墨从未想到自己的棋子居然对自己有着别样的心思和感情,“你就是为了这样愚蠢的心思所以才在背后做这些事?”
她默认了。
“如果还想好好做你的晴夫人,享受锦衣玉食,出行都有人伺候的生活,这样的事情……是最后一次。”
这枚用作障眼法的棋子已经走入了京城贵胄的眼中,慕容墨自然不可能轻易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