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成体统？”
不禁叹了口气，方落落眼中有泪光闪动，方才的话是做戏说给文官夫人听的，但是此时的泪意却是真的，“那丫鬟自幼同我一起长大，却因为冲撞了送给晴夫人的汤药，而活生生被打死。三十军棍，便是寻常男子也消瘦不住。更何况是纤纤弱质的女子？”
文官夫人见方落落似是十分伤心，低声劝慰了几句，陆陆续续又有其他的马车停了下来，此次不用方落落自己说，那位文官夫人就已经将发生何事都已经说与她们听了。
便是不用说，这些官员家中大多都有妾室，正妻对这些妾室都十分厌恶，自然是同仇敌忾，如今听说这青楼出身的女子竟是爬到了正妻头上、打杀了正室的贴身丫鬟，个个恨不得亲自出手整治！
“要我说，这样好的补品便宜这等心狠手辣的毒妇，可惜了。”
一位文官夫人看了一眼那水缸，见里面漂浮着许多的补品，不禁有些可惜。
“她如今飞扬跋扈，若是我真的下了狠手，只怕王爷心里不舒坦。”
面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方落落擦干净眼泪，一一送别了各位夫人，然后下令让粗使嬷嬷给晴川灌进去。
晴川便是再不甘愿，也只能屈辱地被人捏着张了嘴，任由那些汤药灌入自己口中。
只是嬷嬷哪里会像伺候人伺候惯了的丫鬟一般，不等她吞下肚子，另一瓢的汤药又来了，晴川呛住了，大声咳嗽起来，但是那嬷嬷依旧往里面灌着。
一旁的韩水瑶见识了方落落这等整治人的手段，一时间有股子寒意从脚底一直升到了心里，但是少不得还要巴结方落落：“王妃，可是白玉……没了？”
“白玉没了。”
垂着眼睛，方落落漠然地看着已经难受得不住挣扎、眼角溢出泪水的晴川，仿佛在看蝼蚁一般：“若不是她那三十军棍，白玉现在应该还好好的。”
不知为何韩水瑶想起了昨日自己所见的场景，“姐姐，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话？”
起先并没有将韩水瑶此时的献媚放在心里，在方落落看来，韩水瑶和晴川不过是是一丘之貉，只不过如今韩水瑶式微，她才不得不来巴结奉承自己。
韩水瑶便将昨日自己和丫鬟莲房所见的场景、所听到的隐隐约约的对话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方落落这才重视起来，她看向韩水瑶的目光无比犀利：
“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样的事情，我怎敢欺瞒王妃姐姐？姐姐若是不相信，不能对晴夫人用刑，便将那翠柳提过来，大刑伺候之下，不愁她不说！”
韩水瑶一面出主意，一面看向了此时仍在地上爬不起来、满脸痛苦的翠柳，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那翠柳将她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本就不是忠仆，被分到晴夫人身边也不过月余，从前以为王妃是什么好相与的，所以才撺掇晴夫人对王妃院中人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