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大而洪亮,清潭居里里外外服侍的下人都听到了,而冷云不等自家王爷反应过来,便高高兴兴地退了出去,外面有人好奇地上来询问冷侍卫可是得了什么好处,冷云也高高兴兴地答了:
“王爷许了我一门亲事!”
“什么亲事?出身如何?长相如何?”
“是在王妃身边伺候的白玉!”
冷云的声音里满是喜悦,但是听的人却是有了别样的思量。
如今白玉能不能救过来都还另说,而且即便是救回来了,跟着王妃那样不争不抢、又不得王爷欢心的主子,又有什么前程?
这冷侍卫莫不是傻了不成?
但是见着冷云那高兴傻了的模样,一时间众人即便心思纷纭,也不敢说扫兴的话,只一叠声地道谢。
坐在屋里的慕容墨听得这等动静,沉默许久,也没有再说什么。
是他自己求的,也必然是他想要的,他管不了这些了。
王爷赐婚冷侍卫和白玉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王府,白玉此时依旧没有醒过来,在床上将养着,方落落握住了白玉的手,“你还不肯醒过来?马上就可以做新娘子的人了,怎还如此贪睡?”
说着,她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再过几日,我就要让方家铺子里的绣娘上门来给你量体了。冷云倒是个好的,知道你现在不肯起床,火急火燎地托了我来给你们操持,还丢了银子过来,说是聘礼……”
这絮絮叨叨的讲述听得房里的众丫鬟都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白玉虽然是一等丫鬟,可是为人素来亲善,又跟她们一样都是打方家来的。
即便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有物伤其类的哀痛:今日是白玉生受了这样的一顿刑罚,那下次呢?会不会是她们?
盼桃好歹理智些,她上前将药盏递了过去,“小姐,便是再伤心,却也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白玉背上的伤已经渐渐好了起来,有着众位姊妹照料,还有文老的药,白玉一定能够转危为安的。”
这药是给方落落的,前不久她还要借助文老的药装病,现今却的确病了,她接过药盏一仰头喝下了,又拉着白玉的手说了会儿话,这才出去。
她休息片刻之后,便去了太妃那儿。
肖太妃对于近些天府内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一方面埋怨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不省事、宠妾灭妻,其次也是希望方落落能够将此事给瞒下来,也免得传出去叫外人笑话王府。
“好孩子,你最近清减了不少。”
方落落刚见礼,太妃就将她搀扶下来,拉到了自己身侧坐着,“可是最近你那丫鬟的事情让你烦心?要我说,那丫鬟是个有大福的,此番得了你和王爷的看重,赐了一门好婚事。”
这婚事可不是赐的,是冷云求来的。
眼神淡淡地盯着自己的绣鞋,方落落没有直接去应太妃的话,只是道:“白玉的身子不大好,府中下人又因着此事受了惊吓,所以我想求太妃一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