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檀口微张吃下了自己递过来的糕点，白氏眼中带着笑意，“你只管放心，这件事我替你多多打探便是。”
方落落正要起身感谢她，但是却被她按住了，“你我之间何须行这些虚礼？都是自家姐妹。”
她待自己这样好，可是又处处以“姐妹”名头自居，方落落心中实在是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如今之计，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留了白氏一道吃午饭，方落落见她自己吃得少，只顾着给自己夹菜，心中很不是滋味。
送走她之后，方落落正欲歇个晌，但是外面又有通传，说是新进府的晴夫人过来拜见了。
晴夫人自己可得罪不得，方落落即便不甘愿，也只能从炕上爬了起来，收整了头发之后走出去，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让她进来吧。”
晴川在新拨给她的丫鬟的服侍下走了进来，神态自若，半点没有因为之前方落落查出下药乃是她身边丫鬟所为的神情不高兴，“妾身见过王妃。”
即便是平妻之位，但是晴夫人倒很是自觉，礼数上一点都挑不出错处来，方落落也只含糊道：“既然都是自家姐妹，你坐下说话。”
“王妃姐姐，本来服侍过王爷之后就该来拜见的，只是王爷怜惜妾身身子弱，所以免了这几日的行礼问安。我觉得礼数还是不应该失了，因而便过来拜见，应当没有打扰姐姐休息吧？”
她的话说得这样好听，方落落若是再见怪，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她呵呵干笑了两声：“没有的事，你来得正好，我正想使人去你那里问问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王爷已近派了外院管事魏总管重新修整了清潭居，如今妾身住着……甚好。”
说着，她低头娇羞一笑，方落落见着这样幸福的笑容，也猜到了王爷待她应当的确不错。
“我见着王爷与你之间的情分似乎很不一般，从前府中的肖侧妃，还有先王妃的妹妹韩水瑶，在王爷这儿都没有你这样的恩宠。”
说着不在意，但是方落落到底还是在意的，她忍不住看向晴川，眼神在她的面庞上细细逡巡着。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王爷多情、对姐妹们都是一视同仁。”
惊讶地抬起头，在触及到方落落的延伸之后，晴川才小心翼翼地垂下了头：
“其实，晴川并非是自小就在秦楼长大的，妾身是罪官后代，没入教坊司，差点就被那些达官贵人带走糟蹋取乐，因着家父与王爷算是旧交，王爷便替妾身做了主，暂且养在秦楼……”
原来还有这一遭的原因。
摩挲着手上的杯子，方落落沉默片刻才轻轻一笑：“这也算是缘分天定，没入教坊司得了贱籍的身份，便是一辈子也脱离不了，他能够想法子将你安顿在秦楼，已经不容易了。”
“正是为了报答王爷的恩情……”
说着，晴川的眼眶中盈起了泪水，美人梨花带雨，更加让人怜爱，方落落都有几分看不下去了，让人给她递了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