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己的女儿要求、别再作妖了。
国公夫人不由得愣住了,正欲好好教训她一番的时候,一抬眼就对上卞如梅含着泪的双眼:
“满府的恩宠皆系在皇上身上,母亲明知三王爷是皇上的兄弟,在皇位一事上也有一争之力,为何还要去攀这样的富贵?这不是将整个卞家都置于火上烤吗?”
被女儿这样含着泪指责,之前一直浑浑噩噩的地方忽然开朗起来,国公夫人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间不由得冷汗涔涔,她双腿发软地跌坐回炕上,国公爷打她的那一巴掌此时也隐隐发热起来……
她差点就为整个卞家招来了灭顶之灾!
见母亲脸色发白,双腿战战、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卞如梅知道了想明白了,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不管今日母亲今日之前在外做了什么,但是以后行事,切记小心谨慎。”
说着,她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对母女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岭南王的府邸中。
他面前的暗探复述起那对母女之间的话时,语气惟妙惟肖,若是当事人在现场,也会发觉语气丝丝入扣。
“国公夫人蠢笨如猪,却教养出了这样聪颖识大体的女儿。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歹竹出好笋?”
慕容鄞又看向暗探,“八王府上有何动静?”
“肖太妃自疗养的温泉庄子回来了,不过听着似乎只是小住,八王妃怀疑是韩相使计将肖太妃请过来的。八王爷只让王妃按兵不动,至于他到底在谋划什么,恕小的无用,实在探听不出来。”
暗探言简意赅地将这些天的消息一一说了,慕容鄞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让他依旧小心些办事。
贵妃诞下龙凤胎已经一月了,皇上看重两个孩儿,着内务府操办满月酒。
这等喜事,方落落作为八王妃,自然要陪慕容墨前去,只是这满月酒从前都只是在宫中小小操办,如今皇上居然大宴群臣,这不得不让人心里多想。
头一个不高兴的便是太子,他虽是储君,一直勤勤勉勉处理朝政,但是并不得皇上看重。
如今自己这异母的弟弟刚一出生,皇上便如此大办,怎么能不让他多想。
他年近二十,府中还只有两位侧妃,父皇也没有为他指一门婚事的意图……种种迹象,都不得不逼他多为自己考虑。
他望着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刚足一月的皇子公主,眼神沉沉。
一只手在此时轻轻搭上了他的肩头,将他惊得浑身一哆嗦,他转过头,对上八王爷那俊逸的面容,他此时面容平静,并无拆穿他的意思,“太子怜爱幼弟幼妹之心,众人皆看在眼中。此处风寒,还请太子去暖和些的地方去,莫要吹皱了面容叫人误会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太子这才露出了一抹掩饰性的温润笑容:“这里的确风大了些,多谢王叔关心。”
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慕容墨也笑着点头,陪在他身侧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