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王爷回府的那一天。”
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芙蕖还是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那日我在清潭居的侧屋伺候,听见王爷叫水,应当是要沐浴了,正想让厨房的人抬水过去,就被王爷拉进去……”
后面的事情,即便她是个不安于室的,也说不下去了。
“当时是什么时辰?”
继续追问,方落落可不相信慕容墨干得出这种鸳鸯戏水的事情,自己之前同他在苏州河畔的青楼里多坐了会儿他都生气。
“约莫是戌时。天色都已经黑了,屋里没点灯。”
说起这些,芙蕖的脸色都羞红了,只是白玉听在耳里觉得古怪:“哪有人大半夜洗澡不点灯的?再说了,那日自江南回来,王爷王妃俱是车马劳顿,一回来便沐浴安置了,这事儿清潭居里伺候的婆子丫鬟们都知道。”
事情正如白玉说的那样,方落落猜测芙蕖多半是自己想当然,她望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芙蕖,“那人可说了自己是王爷?”
“没、没有……但是能在清潭居里洗漱的不是王爷还能是谁?”
一心认定了王妃就是不愿意给自己名分、想把自己撵出去,芙蕖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愤恨的神情中带着一抹坚定:“如今我的腹中已经有了王爷的孩儿,王妃就是不想认也得认。”
这话简直把方落落气笑了,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慕容墨的,便是如今林家的身份地位,将她拿捏了发卖出去又有什么难的?
芙蕖不知道王妃的脾气和此时平静面孔下的怒意,见头顶上方迟迟没有声音,只当是王妃被自己已经怀有王爷子嗣的消息震惊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便是王妃又怎么样?嫁进来这么久了没给王爷添个一儿半女,还不是要看她的脸色?
正打算着等会儿王爷回来了,自己要怎么在他面前哭诉王妃对自己的不好,再凭借腹中的孩儿为自己一家谋个好前程的时候,慕容墨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今王府是戏园子不成?一个个不去做事都在这儿等着看戏?”
听到身后的声音,方落落才察觉到他回来了,她转过身,面色如霜,“王爷何时临幸了这个丫头?她正眼巴巴地在我这里讨名分呢!”
两人之前就因为肖芸儿的事情闹过矛盾,当时方落落的脸色都没有这般差,慕容墨蹙了蹙眉:“她是谁?”
自己已经频频在王爷面前露了好几次脸了,不成想王爷竟是连她这个人是谁都没有记住!
芙蕖愣了两秒,随即委委屈屈地道:“王爷当时许是一念之差幸了奴婢,只是奴婢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肚子里还有王爷的骨肉,王爷……”
方落落见了她这副模样就来气,加上虽然知道与这芙蕖来往的必然不是慕容墨,但是事情出在清潭居里,到底是她没面子,她的气也越发大了。
面上她冷笑两声,“正等着你将她抬进来做正经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