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见她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方落落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用手撑着头,“这件事也只当是给你我的教训,以后与人相交,总该多留几个心眼。”
正说话间,马车已经在王府跟前停下了。
方落落一下马车,就看到正在王府门口立着的男子。
京城风大,他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缀,倒不像是天家富贵的王爷,竟像是书生。
这等美色在前,若是从前的方落落说不得要多看几眼,只是今天她的心里存了事儿,也不过是一个眼风扫过去便不看了,“王爷今日怎么这般闲?天色都见黑了还立在门口。”
“我还以为你今日要宿在宫中,竟是这个时辰才回。”
见她周身无恙,只是脸色略略白了些,慕容墨没有问什么,只是同她一起回了清潭居。
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解了袍子交给白玉,方落落正对着镜子取下头上的簪钗时,见到自己的脸色极其难看,只要是明眼人只怕都知道自己今日在宫中必定遭遇了什么,偏偏他跟没看到一样。
心里堵了气,说话间也有些委屈:“你怎么不问问我今日去宫中遇到了什么事?”
“见你的脸色,我便知道你今日在宫中必定不畅快。”
叹了口气,慕容墨倒是没有再捧着自己的那卷经书一直看。
他的目光越过两人中间隔着的炕桌,落在了她身上,“只是你回清潭居的路上一直沉着脸,我也不好多问,只等你自己想通了便来告诉我。”
不等方落落接话,他又仔细看了看她,“现在可是想通了些?总算可以将这些都说与我听了吧?也让为夫知道,究竟是谁惹了你不高兴。”
他一番轻言细语下来,方落落心中的不悦尽数散去,只是一想起无缘无故在宫中吃了这等算计,脸上的神色也就算不上好看。
“皇后娘娘只怕是失心疯了,居然想着借我的手除掉骆蓉腹中的孩子。”
说起这件事,她都为自己脖颈上的脑袋担忧,一卸掉头上的珠钗,她就坐到了他身侧,满是担忧地道:
“前不久我又见了那好了大师。那秃驴说什么他解签的本事不是胡诌的,而是因着有佛缘。
此次回京,的确跟以往不同,简直处处陷阱,你说他说的那些会不会都应验?”
“他同你我一样,不过是凡夫俗子。他若真有这预知风险的本事,怎么不见他预知我去苏州便是要拿他回京?”
见她为好了的话忧虑,慕容墨劝着,只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跟她一一说明:“再说了,如今是因为帝后离心才导致的如此局面,自古以来夺嫡便是腥风血雨,不只是你担惊受怕,只怕承恩公府上也是如此。”
他这么说,方落落倒是听了进去。
她叹了口气,整个人倒在炕上,“这躲也躲不掉,真是叫人烦死了!”
然后,她将今日在宫中的事情说与他听了,最后却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