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骆蓉心里仿佛藏着事情,我刚在她宫里坐下来,她就央我去寻一副落胎的药方子。我看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件事非同小可,方落落连忙说与他听。
慕容墨没有回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按着手中的蜜蜡手串,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她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从前即便卷入了什么阴谋诡计当中,那也不过是些小手段,如今却是事关皇权,她也有些拿不准了。
此时外面却响起了通传声,说是见着皇宫里的人往王府这边来了,小厮前去打探,跑着回来回消息:“王爷、王妃,好像是皇后宫中的赏赐到了!”
宫中来了赏赐,少不得要去前厅接旨领赏。
方落落和慕容墨赶紧去了前面,那前来送赏赐的正是皇后宫中得力的太监首领,接过赏赐之后,她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波赏赐就到了。
这一波却是皇上和贵妃赏的。
连着送走了三拨人马,饶是她也忍不住苦笑:“如今这可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外面的人少不得以为我们王府是得了圣心,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凶险。”
慕容墨看着摆满了大半厅堂的赏赐,抬起手抚了抚眉头,“先让人搬进库房清点,我们去书房说话。”
两个人又去了书房,这边最是严密清净。
慕容墨仔细询问了方落落宫中的景象,在得知皇后如今的打算之后,眼神沉了沉,“事涉东宫中宫,你只虚与委蛇着,别叫皇后轻易抓住了把柄。”
这话让她不由得愣了愣,“这件事难不成太子爷也涉及了?可是太子已经是储君,还有什么可争的?”
她也曾远远见过太子几面,不过都是隔着千重万重的景致和人群,虽然不甚了解,可是这位太子也是难得一见、钟灵毓秀之才,“我常听别人夸赞太子仁厚。”
“仁厚?皇上仁厚或许是百姓之幸,但储君仁厚,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这仁厚之名身后,又不知道又有多少是虚的。
慕容墨见她眉头紧皱着坐在一旁,似乎是极其担心,便开口安抚她:“如今皇后自顾不暇,想来也不会对你动手,你只去应个卯便是。宫中有骆蓉那边的人照看着,应当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这话让方落落的心稍稍安定了些,随即望向他:“我知道了。”
外面如何传言是她是不知,只是在这赏赐下来之后,方落落的那些个生意是越来越好,不少人想着走王府的门路窥探圣心,如今正是不稳的时候,人人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思量。
怕自己在这些钻营投机的人面前漏了底,因而方落落遇到夫人邀约,只推说身上不大爽利,并不出门见面。
直到这日百越的五皇子携公主进京朝见,才在宫宴上同夫人们见了面。
国公夫人受了皇后嘱托,试探方落落的语气,因而便上前:“你可是个再忙不过的,如今我们这些想见你一面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