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师大约是十二年前来到苏州,他当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明山寺剃度出家。”
冷风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很是清晰,“至于他之前的来历,一概不知,他对外只说自己前半生造了太多杀孽,只有皈依佛门才能寻得安心。
一时间,有人说他是侥幸逃过追捕的绿林好汉,也有人说他是曾经驻守边防的军士,不过这些传闻猜测都没有证据,而且伴随着他观禅解签的名气越来越大,无人再提起他的来历,现在要从头查起,只怕是有些难。”
目前能够打听到的也就是这些,冷风汇报完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我记得剃度出家时寺庙应当是要收户籍文书的。”
慕容墨今日被方落落气得不轻,说话间都带着些有气无力,“难道寺院里没有好了大师的户籍文书?”
“这一点小的已经调查过了,不知为何,明山寺的主持房间里并没有找到好了的,其他弟子倒是一应俱全。”
听了冷风的回答,慕容墨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深邃起来。
别人都有,只有好了没有,这真是令人生疑。
再加上好了的那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若非好了大师手上没有那块刀疤陈的青黑瘢痕,他都要怀疑刀疤陈就是他了。
“好了应当不是刀疤陈,不过明山寺中一定有我们要找的人。”
好了的模样,明显是知道些什么,而且也知道自己此行是为了寻人。
他的心不由得揪紧了些,“莫不是我们要找人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应当不是,这好了大师解签的本事不似作伪,便是寻常的小户百姓来求问解签,他都能够解算出来,许是在佛法上真的有些造诣。”
对于此等能人,冷风自己也是试探了一番,结果不得不让他信服。
虽然不相信世上有此等高人,但是慕容墨也知道佛法无边,他眼下只得相信好了真有此能。
他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去休息吧。若再有旁的事情,我再去叫你就是。”
这边慕容墨回到客栈之后叫了水便睡下了,但是方落落却是久久未眠,她想起自己今日在街上对慕容墨的态度,总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了。
他说的也是实情,但是他一提起王妃的那些身份责任,就让她很不舒服,仿佛他要娶的只是一个合格的王妃,而非是她一般。
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她始终睡不着,只得爬起身来寻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往楼下走。
这客栈的风景极佳,难得的是住的人也少,一楼天井旁载着好些楠竹,映着明月清风,真是别样的雅致情趣。
她寻了一个凳子坐在院子里,望着明月久久失神。
慕容墨睡到半夜也醒了,不过不是自然而醒,乃是那百转千回丸的副作用。
这百转千回丸,便是每夜入睡时极其疲惫,却在半夜时心悸而醒,十分折磨人。
他走到自己房间的走廊处本想透口气,却看到了坐在楼下的方落落,她神情萧索,似乎在想这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