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往事,他的眉宇间总是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
方落落看得有些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掩饰性地咳嗽两声,“难怪你会同意让肖芸儿做妾室了,原来你本来就是个好女色的。年纪轻轻就去青楼。”
“当时的读书人附庸风雅,贡院一桥之隔便是青楼,不少青年才俊不知道是效仿了哪朝,纷纷在青楼之中设宴。我便是不想去,也只能去。”
她这话醋味极大,听得慕容墨想笑,他偏头看向她,“你会如此说,便是你在意了?”
“那些不过是陈年往事。你既然不在意我同傅大哥的,我又何必追究你的?”
将炭笔胡乱塞回了妆奁中,方落落不去看他,“若不是肖芸儿日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稀罕同你说这些。”
“肖芸儿此人野心不小。”
提起这个横插在他们中间的女人,慕容墨忍不住眉心微蹙,“我着人仔细调查过她,这个人之前是肖家村的孤女,与我母妃的老家亲戚都没有多少联系,如何就能一路北上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我母妃修行的地方。这其中若是没有其他阴谋,你信吗?”
“你是说……”
她正想说出口,就被他按住了嘴唇,他摇摇头,“这件事你心里明白便好,你放在母妃院子里的人,我都知道,你做的不错,我很放心。”
之前那些人不过是自己想着探听消息的,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有这个用处,只是他这么 说了之后,方落落却是忍不住苦笑:“说起来,你空有战神之名,如今也不过身子才好了些,怎么就这么招人惦记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没有造反之心、却有造反的能力,大概就是最大的错处了。”
提及此事,慕容墨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方落落看得心疼,难得地开始反思自己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那日的事情,想来也是太妃受了蛊惑,只是如今我见太妃依旧处处偏袒着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说着,方落落忍不住蹙起眉头,“若是她真是居心叵测之人,如今势必要让太妃移居别处,若是她狗急跳墙,以太妃性命相要挟,那时候只怕就难了。”
“你想得比我周到。”
慕容墨点头,自觉那个人把肖芸儿送到府上来,只是想看他阖家不得安宁,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如今由方落落提起,他才惊觉,肖芸儿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怕后期的行为不受控制。
两个人如此便是将之前的事情揭过了。
方落落其实早就知道他和肖芸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一时之间咽不下那口气,如今两个人和好了,她自然也就不再提起。
慕容墨回来不过一日,便又去军营了。
白玉见方落落已经能亲自去门口送他离开了,便知道他们已经和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若是小姐和王爷日日都这般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