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妃不妨说说,你为何要对王妃大打出手?”
即便是自己最生气的时候,也不曾动过方落落,如今她脸上挂着这么显眼的一道血痕,他自然心生不快。
“她、她……她撺掇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她出言不逊!连最简单的晨昏定省都做不到,我要这样的儿媳妇有什么用?今日你必须将这休书写好!”
“且不说她是圣上降旨赐婚,便是看在我和她之间的情分,我就不能答应。”
面上十分冷淡,慕容墨半点也没有答应下来的意思。
他看着被气得不轻的肖太妃,神情严肃:“王妃平日应酬众多,又何须晨昏定省?你以为是在民间?
而且据本王所知,前些日子只要是她得了空闲便会来你这里陪你说话,或者是拿着新到的宝贝过来讨你欢心。
在儿子看来,王妃已经做得不错了,母妃你已经上了年纪,府中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
“你、你竟是一味地偏向她!”
没想到儿子居然半点都没有偏向自己,肖太妃气得拿手锤他,“娶了媳妇便忘了娘,慕容墨,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生身母亲?”
“儿子供养母妃是该做的,但是让自己的女人一味委曲求全,并非男子所为。”
见肖太妃不可理喻,慕容墨也无意与她多做纠缠,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听不听得进去那是母妃自己的事情。
“王妃,本王许久没有同你用晚膳了,来。”
他朝着她缓缓伸出了手,方落落心下一暖,心中的怒气也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乖顺地走到了他身侧。
两个人站在一起是极为登对的,只可惜方落落脸上那道血痕着实碍眼得很,从肖太妃处回来之后,慕容墨一进芝兰院的门便吩咐翡翠:“赶紧将伤药拿来。”
翡翠忙不迭地将去痕胶递了过来,慕容墨接过药盒子,不等方落落反应过来便亲自替她上了药。
感受到伤口处酥酥麻麻的感觉,方落落的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轻了。
她看着眼前男人小心翼翼为自己上药的模样,恍惚间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张静涵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铤而走险。
爆发时英武无双,沉静时克制温柔。
即便是她日日对着这样一张脸,也从未有过看腻的时候。
上完药之后,她轻轻咳嗽两声:“其实今日的事情,我也有错,当时我刚从宫里回来,身上乏得很,脾气不免也暴躁了些。再加上肖芸儿在一旁煽风点火,一时间没忍住。”
“我知道。”
慕容墨就着下人端过来的水洗手,他淡淡地道:“平日里你的性子不至于此,便就是母妃刚回来那日、在府门口给你难看的时候,你也只是恩威并施,并未像今日这般闹大。”
“我只是觉得母妃受那个肖芸儿挑拨太重了。”
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方落落实在想不明白,“你母妃还说什么我给你灌了迷魂汤,我看分明是肖芸儿给她灌了迷魂汤,什么事情都听她的,竟是连你这个儿子的话都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