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的丝竹管弦之声也传到了他们耳中。
秦淮河上有不少跟他们的船大小类似的船只。
方落落将船身的窗子打开，撩起帘子看着外间的景致，不少贵女们坐的是无蓬的小船，所以一言一行皆落入她眼底，她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她们竟是扎堆出来了。”
方落落眉心微微一蹙，将帘子放下。
坐在她对面的慕容墨只是不以为意地道：“你若每每觉得见到她们心情不好，她们便只会成为你的阻碍，相反，若是你以平常心待之，那么她们也不过是一群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王爷从前的时候见着我可没有表现出这样的好气度，如今却是要教我以寻常心待之了。”
看着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慕容墨，方落落心中微妙，“你不像是病痊愈了，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大概是前几年病重的时候人也不像自己了。怎么？你该不会还在为本王之前为难你的那万两银子生气？”
慕容墨满脸戏谑地看向她，脸上言笑晏晏，不见半分被冒犯的不悦。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长得这么好看的笑脸人。
方落落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自己似乎在无理取闹。
她轻咳两声缓解着自己的不自在，“你如今既已经大好了，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今皇兄将京畿一带的布防给了我，前些年因着我身子的缘故，不曾好好去办，现在是时候正式接手此事了。”
将自己的计划一笔带过，慕容墨脸上的神色也稍稍淡了些。
平心而论，他并不愿跟她说太多关于自己的计划，因此便从渔家放在画舫内的小屉子里，抽出一叠炸小银鱼，送到她面前：“这是秦淮河每年到这个时节才会有的特产，你尝尝。”
以前并没有吃过这种野生的小鱼，方落落看了一眼这盘小银鱼，伸手拿了一只送到嘴里，没想到竟是意外的美味。
“这味道倒是不错，你说，如果我的酒楼里有这种小点心，生意会不会好一些？”
小银鱼炸得酥脆，吃下去的时候半点鱼腥味都没有，相反，口齿留香，叫人忍不住再多吃几口。
见她一个连一个地吃，心中忧心的还是她那间酒楼的营生，慕容墨不由得摇摇头，“这小银鱼虽然好吃，但是酒楼里做的本是正经的大菜，你若是一味地在小食上用心，那边是舍本逐末了。”
“也是，那满香楼的二十四桥明月夜，我如今还没找到那崂山力士。若是只开发新的小吃，只会让大家觉得吉祥酒楼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正经大菜。”
方落落叹了口气，在他的指点之下也想明白了，索性先不管这些，今日是出来玩的，她可要好好地讹他一笔。
若是只是一味地坐在这里，那也了无乐趣。
“这秦淮河上除了听这些丝竹管弦，可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方落落看向慕容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