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好了,主子,不好了……”。南霜慌慌张张地边喊边跑。
南露听到南霜的声音,仍旧自顾自地忙碌着揉搓匜内的脸帕,捞出拧地半干后,递给主子。
章倩莹接过后,淡定自若地一遍一遍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和双手。
南霜冲到屋里,张口准备大声喊,但看到主子和南露冷静的样子,脑子里的绷着筋瞬间松了,也意识到自己太没规矩了。
章倩莹把脸帕递给南霜后,才开口问道:“南霜,发生何事了?”。
“主子,马嬷嬷歪歪斜斜地来到我们院里,说夫人昏迷了。”。
“马嬷嬷为何没有去请大夫?”。
“主子,奴婢刚才忘问了。”。
南露端着木托盘,来到主子的身旁,轻声提醒道:“主子,该喝药了。”。
“嗯。”。章倩莹目无表情地端起木托盘上的一个装着黑乎乎药汤的瓷碗,一饮而尽,然后又端起另一个装盐水的瓷碗,小抿一口,在口中漱了几下,又吐到原来的瓷碗内,拿着一旁的绸缎布,轻轻地擦拭了唇角,等一切做完后,才站起身,说道:“走吧。”。
南露忙把托盘放在圆桌上,然后和南霜一起,跟随主子出了房门。
三人还未踏出步伐,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个人。
南霜惊讶地说:“主子,是马嬷嬷。马嬷嬷晕倒了。”。
“南霜,你带两个小丫鬟,把马嬷嬷扶到房里,好生安置。”。
“是,主子。”。
章倩莹吩咐完之后,就带着南露离开了后罩房,直奔正房。
到了正房,映入眼帘的是蜷缩在地上呼吸微弱的母亲、稀稀落落的花瓶碎片、东倒西歪的条几、圆桌和圆凳。
心里咯噔一下,小步快跑到母亲的身旁,轻轻地抬起母亲的右手臂,先给母亲把了一下脉,发现母亲心脉和脏器都受损严重,如果再不好好医治,恐怕母亲的时日就不多了,连忙吩咐南露与自己一起把母亲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铺上,然后,又在书案上,快速写好一张药方,递给南露,“南露,快去抓药。”。
“是,主子,奴婢马上去。”。
屋里安静下来,章倩莹脱力地坐到床沿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心里无力极了,‘母亲,你为何要这样?为何不与父亲和离?为何要时时承受这些痛处,还不让别人知道?为何?到底为何啊?’。
突然心底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是为我吗?母亲,是不是因为我,你才默默地承受这些,是不是啊?你快起来,快告诉我啊,到底是不是啊?’。
章倩莹心里无声地呐喊着,但床铺上的母亲还是一动不动,如若不仔细听,甚至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此刻,章倩莹在心底下了一个决定。
欣院正房。
欣姨娘见派出去的丫鬟品儿回来了,忙问:“冯院发生何事了?”。
“回主子,大人把夫人打了。”。
“伤势如何?”。
“回主子,冯院并未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