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云芷岚发现自己独自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看了看,只有雾蒙蒙的一片,突然看到不远处一窝五颜六色的蛇,弯弯曲曲的,交错地叠加在一起,害怕地大叫一声,本能地想转身跑,但是脚就像钉在地上一样,一步都挪不动,眼睁睁地看着蛇听到叫声后,纷纷吐着蛇信,向自己爬过来,害怕催促着自己努力使劲挣扎,但都动不了,突然,在蛇即将靠近自己时,自己一个转身就跑了,一直跑,一直跑,看不到尽头,周围没有任何人,没有人可以求助,自己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今夜是云春值夜,睡在云芷岚床前的地铺上,盖着锦衾呼呼大睡,忽然听到呻吟声,吓得一激灵,从深睡变成浅睡,头脑中不断地在想这是谁的声音啊,突然想到今夜是自己守夜,大少爷吩咐自己不要睡的太沉,要警醒点,立即睁大眼睛,快速起身,疾步走到床前,掀开床幔,看着主子浑身大汗淋漓,嘴里在说些什么话,但听不清楚。
云春把主子的右手放入自己的左手里,用自己的右手把脉,诊脉得知主子是受惊了,忽的一下,心里舒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慢慢地把主子的手放入丝衾中。
主子沉浸在惊梦中,不能随意唤醒,先等等看主子能不能自己从惊梦中醒来。
云春站在原地,不忍心看主子痛苦的表情,只好想办法让主子舒服一点,但想了想,主子受惊了,只能喝些安神汤,即使现在不适合把主子叫醒,也应该先给主子准备,这样等主子醒来就可以喝汤药了。
云春想好了,就开始行动,打开房门,坐在玫瑰椅上睡觉的宁府医映入眼帘,忽然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在外人面前,自己只是主子的大丫鬟,主子一直吩咐自己,不能把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告知别人,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
静站了一会儿,平复了紧张的思绪,轻轻地走到宁府医面前,“宁府医,主子一直在冒冷汗,还一直说胡话。”。
宁府医是四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山羊胡,面色白皙,平日里因为主子生病,也经常在广陵侯府里值夜,多年的从医,使得宁府医夜里养成了警醒的习惯,更何况年纪大了,觉也少了,睡觉也是浅睡不是深睡。
刚刚听到开门声,宁府医已经醒了,但没有听到丫鬟的疾呼声,以为是丫鬟要如厕才开门,就闭着眼睛,没有睁眼。
听到丫鬟的禀告声,宁府医睁开眼睛,看了云春一眼,觉得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是稳重,沉的住气,没有大呼小叫地惊醒主子,看到自己睡觉,也没有厉声训斥自己,而是轻轻地说话,把自己唤醒,看来,大小姐人不错,从身边贴身丫鬟的规矩就可以看出来。
对大小姐充满好感的宁府医立即说:“嗯,那草民立即去给大小姐诊脉。”。拿起自己的药箱,低着头跟着云春进入房间。
因为宁府医是男子,所以,云春把主子的右手拿出丝衾后,放在床沿,并把床幔放下来。恭敬地说:“宁府医,准备好了,请您给主子诊脉。”。
宁府医把丝帕放在大小姐的手腕上,用右手三指摸大小姐的脉象,闭眼诊脉,一会儿,睁开眼睛,确定大小姐是受惊了,听着床幔后大小姐的呜咽声,大小姐应该还在睡梦中受惊,幸好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来唤自己诊脉,如果贴身丫鬟强行唤醒大小姐,就会使大小姐的心脉和头脉受损,往后会造成头疾和心疾。
“大小姐受惊了,现在还处于惊梦中无法醒来,需要用银针刺穴,使大小姐放松头脉,然后喝下安神汤,就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