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查到的就这些。”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少主,还需要继续查吗?”
“暂时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我自己查。”聂晴空眉头微微蹙起。
这帮手下真是没用,查来查去就只有这些表面的东西。
他不相信夏晴天突然之间转变对夏晴雨的态度是良心发觉,又或者是夏晴雨的极力讨好有了什么效果。
再者说,夏晴雨看着就不像是一个会极力讨好的人。
“是。”电话对面的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少主,您在京都,要不要让那边的人接应一下,进行暗中保护。”
“不需要,别自作主张。”聂晴空制止道。
岳家的人看着热情大方好相处,实际防备感很强。
包括那个岳城风的未婚妻。
在餐桌上他感觉到了对方多次打量的视线。
这个时候贸然在身边安排人手,很容易被对方发现,到时候,反倒是在拖他的后腿。
“那好吧。”见少主拒绝,电话另一边的人也不敢强求,只考虑到万一需要帮助的话,他还是主动要求给少主发了几份可靠能用的人手资料。
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事情,少主还能第一时间找到可用的人。
这一次,聂晴空没有拒绝。
挂断电话之后,聂晴空随意翻看了一下对方发过来的资料,都是组织在京都安插的人手。
指尖随意滑动,聂晴空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不是今天餐桌上见到的那位,岳城风的未婚妻吗?
她也是组织的人?
聂晴空单独将她的资料点了出来,微微挑了挑眉:“铃兰?”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聂晴空立即将手机收了起来开口询问了一声:“哪位?”
“休息了吗?我来送宵夜。”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
聂晴空没听出这人的声音,但还是走了过去,将门打开就瞧见了俞梓萱站在门外端着餐盘,餐盘上放着一个陶瓷碗,碗中是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馄饨。
一颗颗圆润饱满的小馄饨浸泡在清汤中,挂着淡淡的油花,配着绿油油的葱花。
“其他人那
。边也都送了一份,尝尝看。”俞梓萱怕有人会起疑心,还真让佣人给客人们都送了一份馄饨,只有聂晴空这碗是她亲自端过来的。
“谢谢。”聂晴空低头随意看了一眼,伸手接过。
“你在这边还住得惯吧。”没给聂晴空下逐客令的机会,馄饨一递过去,俞梓萱便佯装随处看看的样子挤进了聂晴空的房间。
聂晴空眉头微微蹙起,横了俞梓萱的背影一眼,再垂头看那碗馄饨,发现在碗边有少许白色粉末。
如果不是他向来细心,估计也不会发现。
嘴角勾了一下,聂晴空将餐盘放在桌边,一回手就将房门关上了。
转过身,聂晴空打量着背对着他的俞梓萱,目光阴沉。
下毒下到他这个少主的头上?
有点意思。
好久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了。
俞梓萱这会儿才转过头,看向聂晴空勾唇一笑说道:“趁热吃啊。”
“我没胃口。”聂晴空靠在桌边,笑眯眯道:“本来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这个小馄饨很好吃的,吃一两个尝尝看,喜欢的话,明早让厨房再准备些。”俞梓萱笑着走向聂晴空劝说道。
“我怕吃了这个……就没有明早了。”聂晴空伸出指尖在碗边轻划了一下,而后用手指一捻,放在鼻尖嗅了嗅:“R型迷药,是组里第六处研发的新品,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让人产生轻微行动障碍,全身酸软,两秒起效。”
俞梓萱闻声,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面色一沉:“看来你在钩吻手下,也是一员得力干将。”
“钩吻?”聂晴空笑了,他什么时候成了钩吻的手下了?
他怎么不知道。
“说!岳家的事情,你有没有泄露给她!”俞梓萱手腕一翻便亮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聂晴空的颈间。
“敢用刀抵着我,铃兰,你是第一个。”聂晴空微微眯起眼睛。
“你果然是钩吻的人。”俞梓萱眉头紧蹙,眼中杀意凛然。
知道自己是铃兰的人可不多!
组织里非常看中隐蔽性,多年来阶级分明,哪怕是上下级的关系
。也只有必要的时候才能拿到对方的资料。
成员之间能辨明对方身份的信物也只有一枚金色纽扣。
凭借钩吻在组里的影响力,想拿到自己的资料不难。
只可惜铃兰如今连钩吻长什么样子,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防不胜防。
“有没有一种可能,”聂晴空觉得有些搞笑,弹了弹指尖上的粉末语气随意:“钩吻,是我的人。”
“什么?”俞梓萱微微蹙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上一阵酸软,手中的匕首直接掉在了地面上:“怎么会……”
“你对R型迷药的认知还是少了点,这种药物不仅服用有效,也同样作用于呼吸道。”聂晴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俞梓萱立即回忆起聂晴空弹指间粉末时的举动,脸色难看极了。
“铃兰,你在组里,也有些年头了。”聂晴空弯下腰拾起了俞梓萱掉落在地的匕首,而后拿出手机继续翻看铃兰的资料:“6岁时父母遭遇车祸,你跟你姐姐被一起送到了孤儿院,结果没多久童梦孤儿院因违规操作突发大火,你被组织从火灾现场救出,之后一直接受特训,又在之前借由俞家抱错的千金身份回归京都,期间几次任务都完成的很不错,也算是备受期待的新人了。”
“你……”看着聂晴空,俞梓萱神色紧张,为什么他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是钩吻告诉他的?
不对!
就算是钩吻,也只能查到她成为【俞梓萱】之后的资料,自己在孤儿院之前的事情,钩吻绝对不可能查到!
那这个聂晴空是怎么知道的?
他究竟是谁!
俞梓萱看着聂晴空那张笑眯眯的脸,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突然,一个不敢想的念头就这样闯入脑海,让她整个人从脊柱开始发麻。
“从今天的结果来看,你训练的也不怎么样啊。”聂晴空坐在椅子上,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撑着下巴,另一手把玩着铃兰的匕首:“铃兰,告诉我,刺杀少主,按照组织里的规矩,该怎么处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