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祁林氏不守妇道,罔顾人伦,勾引自家小叔,速速将她沉塘!”里正一脸怒容对着几个粗莽大汉吩咐道。
“我没有,我没有,不要胡说”林安安挣扎着,可她那点力气实在弱小的可怜。
岸边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没有人会对她施以援手。
老的小的,力壮的、瘦弱的,尤其不少妇女夹杂在其中。
里正特意把全村的女子都召集来了,无论未出阁的,还是出阁的,大半个村子都来一观盛事。
原因无非这是一个最好的反面教材,杀鸡儆猴,看以后谁还敢学着这林安安,做这些下作勾当。
因为他们无一不觉得林安安这贱女人是咎由自取,活该!
“真是臭不要脸,竟然去勾引自家小叔”
“要我说,那祁修远也算是本分老实的”
“把她爹娘的脸都给丢尽了”
“好好过日子不成吗?天生缺心眼”
“祁修远头上好大一片绿啊!”
“要说这女人也是贱,管不住自己,非要偷吃!”
“这名声从此就败掉了!真是生性放荡”
“命都没了,管它什么名声呢?也是活该”
这些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脸上俱是对她的厌恶,不耻,林安安只是冷眼瞧着。
她被绑了双手双脚,放进了一个原本装猪的笼子里,隔着四四方方的小孔一一向那些人看过去,他们的脸上似乎都写着:晦气,赶紧死吧!
一会儿功夫就叫人捆了,嘴里塞了布条,防止她再说什么污言秽语,几个粗莽大汉拽起笼子两边,把她扔进了荷塘。
而祁修远不知什么缘故,也离奇失踪了。
……
我靠!这样就死了。
时间来到一点,屏幕外的林安安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看着这本小说,书中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林安安,一个不咋重要的炮灰女配,被浸猪笼了。
可谓是死状极惨,臭名昭著。
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纸片人这样残酷被作者交代了结局,她心里有点怪怪的。
工具人实锤,林安安只是男主路上的绊脚石呀!
算了,打工人感叹不起,明儿还要上班,她起身去厕所解个手,就打算回来睡觉了。
刚冲完马桶,洗手的时候,手里的肥皂不小心甩了出去,林安安没带眼镜,打算先清掉泡沫再找,也没仔细看,一动脚下踩了个湿湿滑滑的东西。
她一下子摔倒在地,脑袋磕在了马桶盖上,眼冒金星,面前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陷入黑暗之前,她告诫自己:下此一定买个洗手液,不用肥皂了。
不然脑袋就要和马桶亲密接触了。
嘭嘭——怦怦
重锤落下的声音。
挥锤的人力气应当不小,一击一落,都是稳准狠,十分果决。
林安安实在佩服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然还有精力去分析别人。
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有些混沌,她忍不住去摸着头,却摸到了粗粝的布料。
什么东西?不像是纱布。
她忍着不适坐起来,却发觉这里并不是她的卧室。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昏暗的茅屋,屋内简简单单的陈设,除了她躺的这张床,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一张桌子并几个小凳,桌子上点了半支蜡烛。
什么鬼地方?
林安安冷不丁看到自己的身上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
她的皮卡丘睡衣什么时候变得像是戴孝的了,还有她摸到了自己长长的头发,她不是短发吗?
还有还有,她视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竟然可以看见房檐上的蛛网,上面还伏着一支黑蛛。
她心中惊疑不定。
我靠,不是吧,玩我呢?
林安安惊魂未定,她打开门,却只见一个大大的院子,周围是几间屋子,可能因为太晚了,都熄灯睡觉了。
农家乐?她第一反应是这个。
这里安静极了,只有狗吠虫鸣声,月光下看不到高楼大厦,脚下是泥土地。
不远处重锤落下的声音传来,之前她昏睡时的声音。
循着声音走过去,一个男人借着月光在用锤子敲打什么东西。
林安安大着胆子上去问道:“你好,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男人闻言抬头,像看傻子似的看她“林安安,你把脑袋撞糊涂了吧,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是你家”
他叫她林安安,名字也对的上。
可是这个身体明显不是她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快奔三了,可没有这样年轻稚嫩的身体。
屋里也没个镜子啥的。
正当她尴尬立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之时。
那男人又说道:“你不要再去找祁岷了,他心术不正,并非良人”
祁岷?看情形,他们应当住一块儿,那他岂不是……
林安安试探着叫了一声:“你是祁修远?”
男人抬头,皱眉道:“叫我做什么?”
林安安只觉晴天霹雳,完犊子了。
她穿越了,穿进了那本她正在看的《我的修罗首辅大人》的小说里,林安安,就是那个死得很惨的炮灰女配,结局是啥来着?
对了,浸猪笼。
天要亡她。
原主是磕到脑袋死的,她也是磕到马桶上,她想假如再磕一次,说不定就能回去了,她实在想念自己柔软舒适的大床,还有wifi,妈呀!
可要万一,万一磕到没回去,不就交代出去了?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儿就一鸟不拉屎的地儿,她可怎么过?
到时候可连这鸟不拉屎的地儿都呆不成了。
林安安无语望天,又望望那男人,只觉人生灰暗。
面前这人这就是她的便宜相公。
她转念一想,这位以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
要是抱上面前这位的大腿,以后不就可以飞黄腾达了,横着走了。
“这里风大,你先进去,我给你做些吃的”祁修远放下了手中的重锤,走向了厨房,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个临时搭建的灶台,旁边的木架子上放着些菜。
林安安突然看到左手边有一口井,二话不说,过去想打水照照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可是那个打水的东西,她实在不会用,只好又过来麻烦祁修远。
他问她打水做什么,她说是要照照自己的样子。
祁修远愣了愣,说:“你枕头底下有铜镜”
说完他又走开了。
林安安回到屋子里,找到他说的在枕头底下的镜子,端详起自己来,哎呀妈呀!
脸型十分流畅,是典型的鹅蛋脸,肤如凝脂,琼鼻樱唇,杏眸翠眉,肌肤摸上去简直吹弹可破,可比以前她那因化妆频繁而衰老的皮肤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林安安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有点臭美,可是以她鉴美多年的眼光来看,这张脸真是没得挑。
现实世界她的工作是美容师,与美有关的总是格外叫她注意的。
天然去雕饰,也就差不多是这样的了。
她放下镜子,触手摸到黑亮水滑的头发,像绸缎一般,多而密,又是一阵惊呼,对于一个面临秃头的女生来说,实名羡慕了。
近视眼也没了。
什么大便宜叫她给捡着了。
之前因为惊惶带来的焦虑,通通消失不见。
林安安表示:这也太是那个了。
只要以后断绝和祁岷的往来,好好抱祁修远的大腿,那这小小的书中世界,还是可以容得下她,她可是高级美容师,混得风生水起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