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夭勾唇一笑,伸手抚摸上安陌怀的脸,“那你呢,可曾对本宫动过一丝心?”
安陌怀借着酒醉的胆,一挥手臂将她推摔到地上,然后也随着她的动作跟着倒下。
“陛下,主子爷,地上挺凉的,还是让奴婢们扶你们上塌吧。”
跪到身旁来的太监唯唯诺诺请示道。
安陌怀挥动衣袖,右手挽住怀里楚夭夭的腰,嘴里含糊不清训斥小太监,“一群没眼力见的,滚!滚啊……”
听言,寝殿里伺候的太监和宫女都仓惶退出到殿外。
寝殿门关上。
似乎是觉得没喝尽兴,安陌怀爬起身,从桌上拿了那壶酒,继续往嘴里倒。
畅饮好几口,他才放下酒壶,怀里继续搂着醉得睁不开眼的楚夭夭,“凤舞,你怎么那么傻呢,……何必执着于我。”
听到他的呢喃,楚夭夭的双眸勉强眯开一条缝,“凤舞执着你?”她带着醉意憨憨地傻笑,“你只能是本宫的专属,她敢来抢,本宫就让她残死于乌泱国。”
安陌怀也痴痴一笑,伸手摸上她的脸,打着酒嗝问道:“你算谁啊,我可是乌圭国世子爷,爷的女人、岂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空腹喝最容易醉酒,安陌怀比她还要醉的深沉。
“那就走着瞧。”她指尖戳一下安陌怀的胸膛,笑眯眯地翻过身去。
腰后,一只手臂攀援而来,将她紧紧捆在怀里,在醉意的驱使下,安陌怀似乎将她当作了凤舞。
殿外镶嵌着金边的宫灯在风中摇曳,殿内,此时已旖旎一片。
……
夜已深。
半夜时分。
安陌怀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体冷,他双臂紧紧抱住女人的娇瘦身子,将脸缩进她的颈窝里。
突然间,安陌怀似乎被楚夭夭颈窝处的体香逼醒,他身体快速从地上僵硬坐起,那双微眯的凤眸保持了应有的清醒。
昨晚……
他垂眸看着地上光着身子,被冷到蜷缩的女暴君,便已想到昨晚的不堪。
不堪的幻想画面稍纵即逝,安陌怀趁她背对身陷入熟睡里,便拿起地上那堆衣衫疯狂寻匕首。
上半夜醉酒太撩火,他竟把最重要的刺杀工具给随便抛到不知何处去了。
正当他佝着后背找匕首,身后,楚夭夭不知何时坐起,手里正握着那把利刃。
她淡淡开口问道:“你、是在找它?”
安陌怀忙碌的背影突然一僵,手中翻找的动作戛然而止,下一瞬,他只觉得后脊处传来冰凉的尖锐刺痛感。
楚夭夭手持那把匕首,将尖锐的刀尖一点点慢慢用力,往他的肌肤里陷。
“这把匕首上有你们乌圭国的图腾,是你父君送你的,还是你的心上人凤舞?”她声音无比温柔地问到,但手中的动作却未丝毫减弱半分。
安陌怀依然僵硬着肢体动作,后脊梁缓缓直起,等动作停下后,他绷直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倒不是惜命怕死,而是刺杀计划会在这样的夜晚暴露,或许是心有不安,又或许是难以面对今晚与她的温存。
面对楚夭夭的深深刺入,他语气也特别寡淡地回答:“是我父君。”
楚夭夭嘴角轻笑,“你今晚诓骗本宫来你这碧池宫,就是因为这把匕首?”
安陌怀脸色淡然一笑,“陛下以为呢?陛下该不会以为,在下会心悦与你,才会特意讨好吧。”
“难道不是么?”她凉薄的肌体稍微慢慢往前倾,抬起下颌,支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两道肌肤亲密贴合在一起,这让性子冷淡的安陌怀不由得躯体微微发颤了一下。
原来这样靠在一起,这个女魔头的身子也是有温度的。
安陌怀的薄唇抿起,黯然的眼神透着几分冷淡,“陛下可真会自作多情,在下不过把你当作凤舞的替身,才会一时起兴与你合欢。”
等他说罢,楚夭夭用力的指尖将匕首深深往里一送,瞬间,安陌怀随着痛感直立起腰脊。
他牙关咬着劲,从牙齿缝隙中透出的话语狠厉了几分,“时泱,你尽可让你手中的匕首刺穿我的胸口。如若我不死,那便是你血染这碧池宫。”
楚夭夭并不在意他放出的狠话,反正对他那声称呼感兴趣,她轻微撇着头,红唇扬起妖艳的微笑,“你叫我时泱叫的真好听。本宫大概除了母皇父后,大概就没听过别人这般唤我。”
“陌怀啊……”她轻唤道,“本宫这般对你多情,你为何就是不肯放下那位凤舞郡主呢?是本宫不够体贴你,还是本宫不够温柔?”
安陌怀冷凉的俊脸上惊不起半点波澜,面对这个性情残暴古怪的女帝的他只有拿冷血来对待。
楚夭夭见他不发话,便嗤嗤一笑,将那把匕首从他骨缝里抽出,“你父君留你的东西,本宫自然是不会计较,拿去吧。”
她将那把蜿蜒攀爬着鲜血的匕首扔在安陌怀的腿边,“匕首还你。只要你能逃出这深宫内院,本宫的命你也可随时交予你手上。”
听言,安陌怀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毫不犹豫选择捡起那把匕首,起身,华丽转身之际,将匕首正中抵在楚夭夭的脖颈。
“暴君,你的命,本世子会毫不怜惜取走。”说话间,他将锋锐的匕首戳进她的肌肤里,只等下一刻便轻轻划动。
而在此时,楚夭夭却享受般的缓缓阖上眼,曲放着一条腿躺在地上,安稳等待着他那把匕首将脖颈划破的瞬间。
安陌怀冷厉着那双眼,咬动了一下腮帮子,手指间轻灵运作,匕首尖锐的那端便将楚夭夭白腻的肌肤划出一道细痕。
匕首划走的那瞬,那缕细痕立刻就见了血,顿时血蔓脖颈。
四下寂静的可怕,楚夭夭睁大着眼,右手抚住脖上的血口,随着血液的蔓延,身子不停地抽搐。
似乎是担心她还有生还的可能,安陌怀双手握起匕首,垂直拿到她心脏位置,猛地用力捅入拔出。
他更像是杀红了眼,直到数十刀以后才肯作罢。
安陌怀捅累了,利落地将手上匕首在她长裙上擦拭干净,穿好衣物,从头顶的那方洞口爬出,背影消失在那层淡薄月色中。
茫茫夜色里,自然有人接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