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杰灵巧着运作着手上的刀子,听到对面警察叫停,便停止了划拉的动作。
时未再次拿起手机,“你不是不信吗?我可以给给医院值守的同事打电话,让吴敏敏给你通话。”
吴敏敏真的苏醒了?
楚夭夭听的一个激灵。
这种能操控剧情走向的感觉,也太给力了吧!!!
听闻时未这话,钟杰不得不相信。
毕竟声音是骗不了人的。
男人的目光柔和下来,望着时未手上的手机,慢慢吐出两字,“你打。”
时未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手机拨通了号码。
嘟嘟几声过后,电话接通。
“喂?时队。”通话的扬声器打开,手机里传来一道年轻女警员的声音。
时未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对面,“让吴敏敏接电话。”
“好的时队,我先给主治医生沟通一下,毕竟她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女警员说,“那我等一下给您打过来。”
“好。”时未挂断电话。
“搞什么把戏,演的好像跟真的一样。”钟杰嘲笑他们的演技欠佳,“别待会儿电话打过来,声音学的不像,白白要了我这位表妹的命。”
时未也不急着作出回答,只是右手端着枪,左手拿着手机,等待接下来的电话。
大约十几秒的时间后。
“我没耐心再等……”
钟杰的话还没说完,时未手上的电话就响起。
他接通电话,打开扬声器,“现在可以了吗?”
通话里的女警员,“医生同意了,我就在吴敏敏的病床前,她现在还需要吸氧,所以通话时间尽量缩短在一分钟内。”
“好。”时未伸长手臂,将手机往前递着。
通话里一阵刺耳噪音过后,就传来一声声女人沉重的喘息声。
听到这声音传来,钟杰似乎很敏感。
“阿杰,你在……哪?”女人的声音极度虚弱,似乎稍微情绪激动,就能随时断了气。
“敏敏,你是敏敏?”钟杰泣不成声,“敏敏,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阿杰,你回来……回来陪我,好不好?”吴敏敏悲戚的哭声在手机里断断续续响起,显得柔弱又无助。
口鼻喷出的热气将钟杰的眼镜镜片染上薄雾,鼻涕和眼泪同时往外流,“敏敏,等我办完手里的事了很快就回来陪你。敏敏,你乖乖的等我,好不好?”
“你回来,我好累……好累……”敏敏的虚弱声音渐渐停下了。
接着,就是生命仪长长的“滴”声响起。
钟杰手上的刀子也随着电话里的声音,慢慢滑落。
等掉地的那一刻,时未飞奔过去,将钟杰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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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警车带走钟杰的那刻,老楚站在铁门内,连连摇头叹息。
“爸,您就不打算去看看您的女儿吗?”站在旁边的楚夭夭,扭过头问道。
老楚摘掉鼻梁上架着的老花眼镜,慢慢转过身,往回走,语气沉重,“我没脸见她,更没有脸认她。”
别墅里的窗前,夏女士双手抱臂看着外面。
楚夭夭拦住老楚,“她现在是植物人,就快要死了,您难道就不想见她最后一面吗?”
“是不是我妈在给您施压?”她看向落地窗那边,冷言冷语问道。
“这不关你妈的事。”老楚双手背身后,阴沉着脸,只顾埋头往别墅里走。
楚夭夭站住脚步,看着老楚渐行渐远的背影,“您不去,我去!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到底!”
说完,她转身就往铁门外走去。
静悄悄的别墅外,灯光昏暗。这里是城郊处的富人区,一到深夜,马路上基本没什么车子行驶。
滴!滴滴!
她沿着别墅外的马路街道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两声刺耳的鸣笛。
她扭过头,向身后的马路牙子望去。
一辆黑色越野车沿着路边缓缓行驶,慢慢向她靠近。
她没管,继续漫无目的往前走。
越野车很快驶到她旁边,车窗也跟着缓缓滑下,驾驶座那边,时未向她歪一下头,“上车。”
身上浅绿色的纱纱吊带裙微风撩动,柔暗的街灯下,那条细瘦的长腿白的晃眼。
她回过头,双手背身后,迈着腿,继续往前慢悠悠的走。
时未单手扶着方向盘,也跟着缓缓往前移动。
走了好长一段路,她才停下来,转身对着跟的这辆车,“不打算下车走走么?”
时未扬起唇角笑,“好啊。”
车子停到规范地方后,时未下车,将拿着车钥匙的手揣裤兜里,大步大步,悠闲的步态追上来。
楚夭夭停在一颗老槐树下,等着他,“时队这么晚还不回警局,是打算在这里抓贼吗?”
走近她对面的时未,停下脚步,两人一高一矮,对立成影。
“你脖子上的伤,没事吗?”他目光专心的盯着她受伤的脖子。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贴着创口贴的位置,歪头笑,“只是破了点皮,没事。”
他伸出右臂,抬着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颅,歪着头检查,“好像又出血了。”
“真的?”她抬手,正准备摸上去。
时未伸出另只手,握住她刚抬起的手腕,歪着头,继续压低头颅,“我帮你检查检查。”
低沉的声音缓缓落下,随着他压低的姿势,一片阴影彻底覆盖住她纤瘦的身子。
一抹温润的薄唇慢慢贴上来,将她唇间散发出地热气彻底吞没,一股清香的烟草味道弥漫她整个嗅觉。
他好香,好甜啊,好有想继续吻下去的冲动。
她踮起脚尖,双臂挽上他的脖颈,眯上眼睛,双唇很迎合的贴上去,甚至还想占有他的整个口腔。
一吻天荒,这是目前楚夭夭脑子里唯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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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回市区的半路上,楚夭夭就靠着座椅睡着了。
时未看她熟睡,并未打扰,而是贴心的将车里的冷气调高了一些。
黑色越野没有载着她回公寓,时未开着车,驶往他的住所。
等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稳后,楚夭夭才揉着一双睡眼醒来,“到了啊?”
时未帮她解开腰间的安全带,低沉蛊惑的声音就附在她耳边,“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