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未嘴边叼着的香烟忽明忽灭，听到她问的，将烟头夹在指尖，拿下来，回头对她说:“天都快亮了，回局里还有事儿。”
话落，转过头，迈腿出了门槛。
楚夭夭从沙发前起身，往前跟了两步，“明晚还会过来吗？”
这话问的。
就像他专挑夜晚对她下手似的。
也确实是，只有夜晚，那些嫌疑人才会出来寻找猎物。
时未简直是一步三回头，出了门槛，又将头扭了过来，“楚小姐很啰嗦啊！是舍不得我走么？”
嗐！还真被他说中了。
楚夭夭舔了舔唇瓣，笑意明媚，“毕竟花了十万块，惦记着呢！”
原来是惦记着钱呐！
时未本来也是逗她的，将那支烟继续叼回嘴边，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屏幕的光就映在他俊朗的脸上。
“加个支付宝好友。”他又走回楚夭夭面前，伸出手机，要扫她。
她怔愣了一下，有些迟钝的转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不能加微信吗？”微信聊天还是比较方便吧！
时未伸手机碰她的手机，“加么？加就扫我。”
不加就算了。
楚夭夭立刻就扫了他，看着界面上弹出的头像“这你呀？”
“高中那会儿。”时未加了她，确认了头像。
楚夭夭戳着时未的头像笑，“差点没认出来。”
这头像可能是他拍得最帅的那张了。
时未点开转账，输入金额，给她那个仙女萌的头像账号转过去了。
听到提示的金子声响，楚夭夭看到对话框上的转账金额，有些懵，也有些不解，“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她就是想和他套个近乎而已。
算了，解释就是掩饰。随他怎么想吧。
“小姑娘挣钱不容易，别冲冤大头，逮着谁就数钱。”时未淡淡丢下几句话，黑色手机在指尖转了一圈，就收起目光转身。
这回，他脚步迈的特别快，步子也跨的特别大。
可能，是怕被她一直缠着，抽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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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刑侦科，办公室内。
整宿没睡的时未，刚从审讯室进来，歪斜着坐在办公桌前，还拿起一叠资料盖在脸上，就仰头靠在座椅上睡觉。
刚歇下来没一会儿，下属黄成就拿着一叠东西推门进来了。
“老大，这是我们在陈生床铺的桌上找到的，你看看。”陈生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上的东西都放在时未的面前。
时未轻轻扭动了一下椅子，身体就没什么动静了，“先眯会儿，醒了再看。”
黄成动了动眉，一边嬉皮笑脸，一边绕过办公桌，在时未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声音降了一个分贝问:“这些照片里可全都是大长腿，难道时队就不打算瞄一眼再睡？”
时未将两腿往办公桌上搭来，刚好用那些照片踮脚，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时队，你竟然拿唐荼……哦不对！是楚夭夭的的签名照踮脚，那个私生粉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黄成看着那些白皙的长腿被时队的黑鞋蹭着，也有些心疼起来。
“什么自私？什么粉？”时未拿开脸上的文件，那双带着黑眼圈的凤眼倦怠地眯着，扰了睡意，很不耐烦。
“拿来我看看。”他除了调整了一下头部姿势，身体依然是懒洋洋的靠坐着椅子，双腿搭在办公桌边。
黄成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桌子，重新将那叠照片拿起来，递在他抬起的手上，并纠正那个名词，“私生粉。”
时未不追星，也不是饭圈里的那号人，“什么意思？”
黄成又回到对面的椅子前坐下，“私生粉就是那些艺人粉丝里行为疯狂，做法极端的粉丝。譬如，昨晚被你时队抓到的陈生。”
原来如此。
时未理解完之后，不理解的点了点头，拿起手上的照片，准备翻看一下。
拿起的那刻，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将照片里的女生扫了个遍，“腿这么长，p的吧。”
“P没P，时队最清楚。”黄成跟看热闹似的，将下巴支在桌边，趴着看对面的反应会不会流鼻血。
“P个屁。”时未动着唇角说。
时队说话真没礼貌。
昨晚，时队在女嫌疑人家中干苦力，今儿一早天刚蒙蒙亮，就在刑侦科里传的沸沸扬扬了。
那些八卦地话题，无非就是猜来猜去。
大概内容如下:
“唐荼不是排出嫌疑了吗？他们一队的队长怎么还监视着的？”
“一队的调取唐荼附近的监控了，看到半夜有尾随者跟着她，所以时队才监视的。”
“听一队的说，时队是早上五点才从她家回来的。嫌疑人都带回来了，他待那里在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保护重点监视对象。”
“时队的黑眼圈很重，肯定昨晚熬了一宿没睡。”
“你们可别歪想，上头怪罪下来，可别带上我。”
……
办公桌前，时未仔细看着照片，时不时还嘴角抽抽一下。
“这张拍的不行，脸削的。”
“太瘦，没看头。”
“扬着脖子，拿鼻孔瞪人，吓唬谁呢。”
“啧，穿着太暴露。”
看完那叠照片，时未往桌上一摔，最后总结了一句:“现在这些小姑娘……啧！”
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黄成在对面坐直身体，眨着眼，对于时队给出的评论，很是意外，“时队，我拿这些照片过来的意思，不是让你看……”
不是让他看美女的。
“看什么？”照片不用来看，难道还能拿来吃？他还就不信了。
黄成指着那些照片，“时队就没发现，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吗？”
“还有……”黄成趴在桌子上，伸手过来，将那些照片摆放好，“时队你在仔细看，这每张照片里，唐荼身后的不远处，都会出现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的。”
还有这事儿？
时未还是头一回在办案时华丽翻车，而且还是在看这种女人秀身材的照片的时候。
他这才稍微坐正了身姿，拿起桌上的照片，一一翻看，仔细看后面，果然有端倪。
时未的心思刚放在鸭舌帽男子身上，坐回对面去的黄成就不淡定了，又是那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