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意,节目组的所有人就出去了。
节目正常进行中。
直播的视频是靠全景监控摄像,楼上楼下每个房间里都闪着小红点。
楚夭夭把心放的很宽,就当是来旅游了。
屋里空落落的,就剩下三个人。
白泽闲着没事,拿着抹布在四处擦灰。
夜黎站在厨房外的吧台前,安静看着楚夭夭拿着瓶瓶罐罐忙来忙去的。
他微微动唇,吐字矜贵,“有水么?”
有点顾客询问服务生的感觉。
楚夭夭站在冰箱前,正瞅腾地方放她的果酱和豆瓣酱,“有啊。啤酒,红茶,绿茶,可乐,汽水,还有矿泉水,苏打水……你想喝点什么?”
她回眸一笑,眼神清澈明亮。
夜黎黯黑的眸子里波澜不惊,保持着三十岁男人该有的成熟和稳重,“苏打水。”
楚夭夭把手上两罐果酱抱怀里,腾出一只右手去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
她走过去,把苏打水放在他面前的吧台上,“您请慢用。”
她之前在餐厅兼职过服务员,把这类的服务热情拿捏得死死的。
夜黎拿起那瓶苏打水,拧着盖子,“你跟我也这么客气?”
她呵呵两声,笑得很应付,“礼貌待人,做个好市民。”
夜黎仰头喝了一口水,接着,便低着眼帘,慢条斯理拧回盖子,“你记性好像不太好。”
楚夭夭已经走回冰箱面前去了,从里面拿出两罐可乐,正好放下她怀里的两罐果酱。
她忙着手上的活儿,回答身后的话:“上学的时候把脑子读坏了,就剩一团浆糊,所以记性不太好。”
夜黎轻咳一声,差点被这句话呛到。
他再喝一口水往下压压,接着,就坐在了身旁的高脚椅上,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的:“你本科毕业,也会读坏脑子?”
这是……
赤.裸裸的鄙视啊!
她手上动作顿住,咬了咬牙又松开,然后慢悠悠转身,眉开眼笑的看向对面,“是。我就是记性不好,脑子太笨,才会念到本科就辍学待业了。”
夜黎把右臂搭在吧台边缘上,冷白修长的指尖慢慢的轻叩台面,“女孩子,还是脑子笨一点的好。”
楚夭夭:“……”
假笑一声,转身,继续忙着整理冰箱。
要是没事,就少跟这个夜黎聊天,要不然心脏会受不了。
夜黎的一张脸寡淡如水,继续说想要说的,“你怎么会来参加这种脑残的节目?”
对方语出惊人,她又被硬生生的愣住。
她扭头,笑,“您不是也来了吗?”
夜黎:“……”
再喝一口水,他抿了抿唇,“你家住哪儿的?我找你,差不多有两星期了。”
她家住在老城区里面,最复杂地段的幽深巷子里,就连老鼠都得开着导航溜达。
他能找到才怪呢!
“你找我?”她很惊讶。
“嗯。”他脸上依旧平静,完全看不出来他是遇到了找了两个星期的人。
果酱和豆瓣酱都放冰箱里保存了,她关上冰箱门,走到吧台前,手里握着一罐可乐,“你找我……做什么?”
该不会是家里太贫困,都引起国家首富的关注了吧!
要是他专程过来扶贫的,那还是要拒绝,毕竟年轻人有手有脚有脑的,得靠本事过日子。
她心里正这么盘算着……
夜黎就开口了:“找你算账。”
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华国首富和这个女生在谈一个亿的生意。
听到‘算账’两字,就连对面擦灰的白泽都忍不住投来八卦的目光。
听言,楚夭夭吃一惊,一双黑黢黢、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算……账?”
一个华国首富,一个贫民窟的穷丫头,这根本就不存在有交集的可能好不好。
她懵逼,都快懵到晕圈了。
这位大叔她根本就不认识,她只记得曾经有两次向乘客借过钱,两次都是坐公交,而且只有两块钱。
后来她没机会遇到那两个借钱的好心人,还捐给了公益网站的。
难道上回向那位大妈伸手借钱的,是他的……妈?
他家有钱。
难道是他家的佣人?
这位大佬还替家里佣人讨债,就为了两块钱,这样的雇主,能处。
当他家的佣人工资应该很高吧?待遇应该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还缺不缺人,招不招没有家务经验的女生。
没经验,但能吃苦耐劳,能学,不误事的。
呸!!!
这是在算账,不是筹谋工作的时候。
“我没做过坏事,过马路都扶老爷爷老奶奶的,唯独……”她没把那几块借的钱还回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夜黎微微勾起唇,“唯独什么?”
“唯独……”她还是没勇气说出口,想想,那两位大妈可是把买菜钱借出去了,而被帮助的人却理所当然的接过。
“唯独,那晚,你弃我跑了。”夜黎接过了她呼之欲出的话。
绕这么大的圈子,结果却整了这么一句,对面的白泽严重怀疑两人就是情侣,故意来这里秀恩爱的。
他放下抹布,戴上耳机,走出了屋子。
夜黎总在制造各种意外,楚夭夭又是一惊,“那晚?”
那晚……
她努力回忆,那晚,到底是哪晚?
夜黎抬起手,向上空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下一秒,整栋名宿里的摄像头全部停止拍摄。
直播间的观众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就被终止画面,想想那种感觉有多抓狂。
夜黎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嘴边淡淡地道:“那晚,你把你那张嘴硬往我这里贴,还往我嘴里渡酒,混着你的唾液,黏了我整个口腔都是。”
好恶心。
她咽了咽口水,有被这段细致的描述震惊到。
真有这回事那?
那怎么就不记得有这回事呢。
夜黎细细的描述着那个激情的夜晚,“你坐在我怀里,拼命扯你的裙子上的肩带。”
他的眼神往她身上示意,“你这条裙子还挺耐穿的。”他往回推算了一下时间,“得三十三天了吧?”
夜黎穿过一次的衣服就会拿去捐了,那些贫困地区用的上。
她身上这条浅蓝色吊带裙都洗泛白了,都穿四年了,一直舍不得扔,因为是在上大学那年,父亲送的。
她收到裙子那天,父亲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