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个午后。
今日天气都还不错,整日艳阳高照,晒的坐在小院儿里的楚夭夭,哈欠连天的。
真想去屋子里睡会儿,可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娃子们调皮的很,她怕一睡着,就遇到那些山下上来捕猎的村民。
至于她担心十个娃会被当猎物捕了去,是因为就在最近这几日,化身成人的兔宝宝们出现“返祖现象。”
长着人手人脚,却有着兔脑袋和兔身子。
出现此等状况,不知是何缘故导致的。
楚夭夭只能给他们穿上厚厚的棉衣,严严实实遮盖起来,免得被人惦记。
“嫂子!!!”
唯一从山下通往山上的那条小路上,贾翠翠冒着头,跟她打招呼,“嫂子,我来看你了!”
楚夭夭从竹椅上坐起身,挺直腰脊寻声望去,“是翠翠啊!你怎么来山上了?”
贾翠翠两腿走的很快,臂弯里还提着一只沉甸甸的篮子,很快,就走到院子前来了,“冬日里田间地头没啥农活儿要忙,我就酿了些米酒,想着你和陆大哥爱喝酒,就寻思着给你们带点上来。”
“这不!我说来就来了!”贾翠翠笑眯眯地进了院子。
楚夭夭把兔娃子们使唤到屋里去,然后再紧锁房门,搬了张椅子,请贾翠翠在院儿里一块儿晒太阳。
贾翠翠看那些长相奇特的兔宝们一下愣了神,等楚夭夭唤了一声“翠翠”后,才回过神来。
“翠翠,你坐!”她都催贾翠翠好几遍坐了。
贾翠翠噢了一声,这才恢复笑眯眯的样子,坐到椅子上。
“嫂子。”贾翠翠把篮子放地上,拿开上面盖的那几层布,抱出一个装米酒的土罐,“这是我用自家秘方酿的,喝起来可甘醇了。”
楚夭夭歪着头,闻着从盖子里溢出的酒香味,“闻着有桂花蜜的味道,还挺香的。”
“嫂子猜的没错,我酿米酒时特别加了桂花蜜,这样会增添酒的香醇。”
贾翠翠不仅送来了米酒,还备了两只碗。
这是怕猎户家里穷,连碗都用不起吗?
不由得她多想,贾翠翠就往碗里倒了米酒,端给她喝,“你尝尝。”
楚夭夭抿了抿唇,道了声谢谢,便端了过来。
“陆大哥去哪儿了?”贾翠翠扭着脖子,朝身后望来望去,“没在家吗?”
陆翰宁晌午饮了些酒,此时正在屋里午睡着。
她答道:“去林子里打猎了。”
贾翠翠追问到底:“是那片林子?屋后还是对面那山头?”
楚夭夭埋头喝碗里的米酒,饮了几口,舔了舔唇瓣,“就追着一只野鸡出去了,具体哪片林子,我也不是清楚。”
入嘴的米酒确实挺好喝,她又喝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品味着。
“噢!”贾翠翠这才移回视线,看着有些失落。
陆翰宁不在家,贾翠翠正好看她当场现行。
“嫂子,你就尽管喝。”贾翠翠又抱起酒罐给她酒碗里续满,“要是这罐子喝完了,我家里还有,改天再给你送些上来。”
楚夭夭一边喝着,一边从另只手的手指头上将喝进的酒全部逼出来。
口里进,手里出,她完全担当着一个输送管的角色。
贾翠翠趁她歇气的空当,又往碗里续酒,“嫂子,这酒不醉人的,你多喝点还能养颜呢!”
她实在不想喝了,把刚倒满的一碗酒放在旁边的柴垛里,“不能再喝了,最近害喜,怕影响腹中的胎儿。”
贾翠翠刚把酒罐放跟前的地上,听言,诧异惊呼道:“嫂子,你有身孕了?”
楚夭夭能自测有孕,已经半月有余了。
“嗯!”她娇羞地笑笑,点头,“快有一个月了。”
“找郎中把过脉了?”贾翠翠还是不敢相信。
俊郎可说过,怀了孕的兔子精最容易现行了。
好好的一个男人竟然让一个兔子精给毁了,此刻还怀上了他的娃,贾翠翠心里拔凉拔凉的,“孩子……是你跟陆大哥的?”
俊郎是兔子精,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兔子精;而陆翰宁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她贾翠翠也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如果回归正位,正好对配对。
贾翠翠已经不想要花心兔子精了,也开始为自个儿的将来做打算。
问孩子是谁的,楚夭夭就觉得贾翠翠问的问题有些奇怪,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种话问出口,多少有点儿伤人的面子,不!伤了一只兔子的面子。
“翠翠!”她冷不丁的轻笑了一声,便问道:“你这话啥意思啊?”
莫非她贾翠翠跟村里那些多舌的妇人一样,尽一天到晚找事儿?
贾翠翠立马就发现了问的不对,用手拍了拍嘴,“你瞧我这张嘴,又给说瓢了。”
“我的意思是,你跟陆大哥都不打算成个亲,喝个交杯酒什么的,就这样干巴巴的怀娃过日子啦?”
“我还指望着喝你和陆大哥的喜酒呢!”贾翠翠自以为这理由找的真好。
楚夭夭知道她在找理由,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笑了笑,道:“踏实过日子嘛!那些俗套的过场就免了。毕竟娃都有了,要是还成亲,传出去又得让那些村里人看了笑话。”
“哎呀!!!”
正当她说的煽情动容时,贾翠翠突然指着她的头,惊呼一声。
“怎么了?”她也被贾翠翠的惊恐的样子吓慌了,连忙双手抱头,摸来摸去。
妈呀!兔耳朵竟然从头发里冒出来了!!!
楚夭夭一下搞慌了神,抓起贾翠翠篮子里的那块麻布,就捂在头上,跑开了。
屋子是锁着的,怕贾翠翠追上来看个究竟,于是情急之下,她就顺着柴垛的缝隙口,钻出去,一阵风似的往后屋里跑。
这回的人可丢大了。
如果贾翠翠看清了她刚才的面貌,那么以后,她该怎么下山见那些人?
一路疯跑,她狂奔到了山腰的另一头。
直到累了,腿跑酸了,才肯停下来,躺在草地里大口呼吸着山野里的空气。
茅草屋内。
熟睡的陆翰宁被外面的一阵呼喊声惊醒,连忙从新编的竹床上翻身坐起,就去开门,一探究竟。
“是大妹子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