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座城中,康盛酒楼离他们下榻的客栈并不是很远。即使要说远,也没有远到坐在马车里的人会为路程上的时间而生出不耐的情绪。
许麟书上车以后便好像又回到了他之前一贯的样子,不乱动不言语,像个鲜少出门的大家闺秀,只是大家闺秀恐怕脸上不会挂着这种说不清是要人夸他谦和沉稳还是觉得他冷淡漠然的神情。
终究还是因为他太瘦了,洛风时坐在另一边想,他又自幼生得白,这样一瘦便显得脸小,下颌尖尖的,配上这种气质,得要熟人亲友才知道他内里其实并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人。
许麟书像是注意到了洛风时打量的目光,侧过头略有些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洛风时没收回自己的目光,这回果然是许麟书先言败,一言不发撇过头又去看车外的雪景,好像不曾注意到旁边人的注视。
性子倒是没变,洛风时有些好笑地想到。
窗外的雪景对于许麟书来说还有新鲜,对于洛风时来说却实在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萧一行与慕容良都不在,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一连一个月不见踪影。客栈里白毒老没了约束的人,刚开始好好闹腾了几天,后来也发现什么好玩的,不由消停了下来。尺五楼的几人各干各的,除了每日下午那个医馆的小温公子来客栈约采采,其他人也没什么事可做。
妖族这样大闹了一场,小公子的事情线索中断,官衙自顾不暇,倒是换了半个月的异常安稳的清静日子。
大雪一直在断断续续地下,路边的泥泞结了冰更加不好走,路上鲜有行人,街边小酒楼的生意也不是很好。
洛风时与许麟书乘的马车刚刚在酒楼门口停下,倚着柜台唠嗑打发时间的伙计便注意到了门外的客人。
“两位郎君里边请,是上二楼的雅座呢,还是就在这一楼窗边赏赏雪——”
与许麟书一样,洛风时踏入这间屋子,一眼便看到了那窗边的熟悉的矮榻。
当时夜色深,情形又乱,洛风时只记得地上的一地的尸体和碎桌椅,没想到短短十几天,再踏入这个酒楼,已经是焕然一新的窗明几净。
洛风时转头去看许麟书,正好看到后者的目光刚刚从那窗边的坐榻上挪开。
——自己看着醒目,他看着只会觉得更醒目。
“这——若是二位郎君觉得窗边太冷,这边炉火边上也是好位置,若是赶在平时人多的时候,这些都是要提前预订的,”
店里伙计不明所以,只奇怪这两人下车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踏进门槛,脸上神情便凝重了起来。
“上楼吧,”那位披白色披风的年轻“公子”扫了一眼炉火边玩着骨牌喝得醉醺醺的几个衙役,向酒楼伙计说。
伙计端着茶水上楼梯时走过楼梯间的窗边,外面的风雪还呼呼地刮着。地上的银屑卷起漩涡,啪嗒啪嗒吹得杂物上绑着的破布直响。
这可不好,本来前不久出了事,生意就不好,这一下雪,更没人来了。
伙计暗暗发着愁把两盏清茶递到桌上,谁想那刚刚坐定的白披风的年轻“公子”忽然竟像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样开口就是,“你们酒楼十几天前是不是死了不少人。”
我滴个亲娘祖宗嘞,那伙计只觉得随着他话语出口,自己的心脏重重地抖了一下。
若非这是下雪天里珍贵的几个客人不能唐突,他简直想要去捂那年轻“公子”的嘴。
知府老爷刚刚下了令,再对元夜之事随意议论者一律充军流放,现在就这里的楼下还坐着几个官爷呢……
伙计苦笑着,忽然就明白了这两位年轻郎君为什么要上楼落座。
见伙计几秒之间脸上的神情换了几番,许麟书心中知道他难处,也不为难他,继续说,“当中有个身材很高,少只右手的,你认识他吗——他的尸体葬哪里了?”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酒楼伙计还犹犹豫豫地张嘴要回答,第二个问题一出,那酒楼伙计立马又变回了一只严丝合缝的蚌,只瞪着两只紧张的眼睛看着许麟书。
这两位不要命的小爷究竟是哪里来的,酒楼伙计在心底哀嚎,然而还没等他挤出一个委婉的笑容。那面前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要五斤。”
如果说一斤好酒进账还不足以打动伙计下雪天渴求生意的心,五斤酒,他不免有些动摇了。
洛风时坐在对面,窗纸透进来的雪光照在许麟书侧脸。
他在想什么?洛风时觉得自己近来有些越来越猜不透许麟书的心思,他有时好像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有时又一个人坐在榻边发呆。
与自己相处时他更寡言,心事重重得洛风时险些以为他听到了客栈里什么流言蜚语。
自己对他的感情,其实洛风时早就看开了。在他重伤性命堪忧的时候,自己只想要他活;与此同理,当他脱离险境,又重新站在自己身边时,自己只想要他活得好。
然而老天在想什么,人总是不知道。就像洛风时不相信他非要冒雪来这间酒楼只是为了问问那日地上的几具寻常尸体,在洛风时终于能捋清了自己的感情坦然面对他时,他却莫测起来。
洛风时回神时酒楼伙计还陷在纠结里,五斤酒这笔雪中送炭般的买卖确实让人开不了拒绝的口,然而一想那凶神恶煞的衙役,伙计飘到嘴边的回答又咽了下去。
“这…这不是酒不酒的事儿…”伙计挣扎着开口,声音比蚊子还小。
“恩,”许麟书平淡地开口,“我知道了,那就是我原本想点五斤最好的酒,但是因为——”
他说着目光落在伙计身上,顿了两秒,“所以——”
许麟书止住话头,表示了一个“无”的意思。
“别别,我说我说,”
那伙计急道,这下真给他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按他的意思被老板知道,还不得扒自己一层皮。
左右楼下的醉鬼喝得人事不知,冒着风险悄悄说两句,也好过在老板那里记一个大过。
“那人从前是常来喝酒的…叫什么不知道,他个子突兀,又残了只手,所以好认…”
伙计压着声音磨磨唧唧说,“每回都喝得醉烂如泥…没人找他…估计是家里没人的…大概率拖到乱葬岗去了吧…”
“乱葬岗…”
许麟书眸光渐渐垂下来,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答案,而真正听到却让他无端觉得胸中一抽,隐隐地作痛。
“我的小爷啊,他是您什么人——难不成还要真找到乱葬岗去…那地方…”
酒楼伙计年纪也不大,心直口快地皱着眉头就劝出来。
“天色晚了,不去了。”
还没等洛风时开口,许麟书已然望了望窗外,否决说。
他还真是在认真回答自己…
伙计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面前的少年抬袖竟从袖中拿出了一沓纸钱并一份奠仪,与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桌面上。
这回连洛风时都愣住了。
“付了酒钱,剩下的就是你的,替我去乱葬岗把纸钱烧了,替他上柱香吧…”
话音未落,伙计又听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回答之前的问题——“他救过我的命。”
回去的路上许麟书没有说一句话,夹着雪花的风呜呜地吹,将马车紧紧包裹。
酒楼伙计装在两个小坛里的五斤上好的杏花酒放在二人脚边,直到伙计站在门口送马车离去时酒馆一楼的几个衙役还在呼呼大睡。
许麟书披着的白斗篷在昏暗的暮色中几乎与路边的残雪同色,洛风时扶他下马车触到他的手,竟然凉得吓人。
“怎么回事?”洛风时立刻紧张起来,摸到他胳膊也觉得冰。
身上穿得再多,到底外头下着雪天气还是冷的,以他这样的身体条件今天确实出门太久了,就怕吹风又引动旧症。
洛风时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头疼吗?”
“没事,外面确实冷,回到屋里坐坐就好了,”许麟书抬头微微笑起来,拂开他的手,“也不知道这个时辰客栈的小二烧了热水没有…”
“还没到梳洗的点呢,我去烧吧,”
洛风时道,隐隐觉得这一整天里许麟书都有些心不在焉,总好像哪里不对劲。
哪里呢?
说不出来,这是直觉告诉他的。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终于在他烧了热水再一次走到许麟书房门前时达到了顶峰。
窗外的夜色已经暗下来了,客栈庭院的屋檐下赤色灯笼无声地被骤然点亮,如同在万物失色的昏暗中绽开了一朵鲜艳橘红的花。
洛风时推开房门的同时,一股浓浓的酒味拂面而来。
他——许麟书!
他疯了吗?
短暂而猛烈的惊愕之后,洛风时终于彻底被他惹火了。
许麟书从前没碰过酒,微冲而带着特殊香气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完全是凭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碗,开始是没数,后来是不知道。当洛风时发现他时伸手去摸那装着五斤酒的两个小坛发现其中的一个已经几乎空了。
许麟书觉得酒气带来了热意,随即意识中如乌云压境般袭上昏沉——他没想到这么快。
同样也是昏沉之中,他感到门口的人走来,然后一股大力直接把他从桌边拎了起来。
洛风时此时真的很想狠狠给他点教训,然而面前人熟悉的眼眉近在咫尺,连呼吸的起伏好像都能通过五指感受到。愤怒下的理智终究让他控制住冲动,少顷带着怒气松开了手。
许麟书猛然被放开一下没有站稳,后脚退一步撞在了桌子边。
“许麟书,”洛风时抬眼直视着他,那多少个日夜他沉睡昏迷的样子历历在目,那些伤,那些不知道多少的药,那些焦灼与窗纸上渐渐亮起的曙光。翻涌的怒气到喉间化作钝涩的压抑着的质问,他开口时甚至想不到自己的声音如此平静,“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内伤饮酒是大忌,许麟书,你就这么想死?”
“我欠了你两条命,可能三条…我知道,”
许麟书没抬目光,身躯半靠着桌边,还是撞到桌沿停下时的姿势,定定地看着洛风时的衣襟,抿唇嘲讽似地淡淡苦笑了一下,“你怎么样我都不算对不起我…”
“你——”
洛风时只感到胸中刚刚按下的那股气又被他激了起来。而许麟书似乎是身体里的酒劲又涌上来,侵袭着他肺腑,让他不由佝偻了身掩下一声低咳,散出来的发丝落到脸侧来,脆弱与倔强一时间融在一身,
“洛风时,”他微微喘息着没由头地忽然说,“那日在酒馆里,我看到了一个人的故事…你想听吗…”
隔着薄薄的窗纸,外头风声吹得不断,雪落在地面上没有声音,只有风雪声刮着窗扇,夹杂进室内停停又续续的人声。
从昏迷中醒来的这几天,他夜里做了许多恍恍惚惚的梦,那些梦有的特别长,长到他好像觉得自己已经在梦里过完了一辈子,有的特别短,短到只有几个满眼火光的画面与模糊不清的人脸。
虚境中女子低徊的歌声好似一道深深的印记刻在了他记忆中,想起来便牵动心口作痛。
求不得,爱别离,这是故事中人的憾恨。
那么自己这个无意闯入的外来之客呢,虚境褪去时鲜血与泪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落泪的是他,还是故事中人。
不。
他在心中想,挣扎般想要从那凄婉的迷蒙中冲出来,他在梦里说,说:不。
许麟书缓缓抬起脸。
“所以你今天冒雪也要去康盛酒楼,”洛风时站在他身前听他说话,能听到他压着的气息声。被他激起的怒气随着时间推移如一匹渐渐安定下的猛兽,洛风时比他高,放平了眼睫微微向下看他,眸中取而代之的是复杂深沉的触动与哀悯。
许麟书悲笑了一声,他大脑中思绪很乱,洛风时觉得他好像比之前更加不清醒,然而他自己却知道自己很清醒。孤注一掷的决然在他胸中化作了一种不顾一切的蛮劲与性情,他几乎是在一股脑往外倾泻,但是心神从未比此刻更清楚。
“他没在那场大火里死,却死在了这么多年后的元夜,你说那个女子倒在浓烟中的时候…知不知道大火哪怕只再晚上一个月,心上人就能凑够了替她赎身的银钱…或许她死时还在怨…怨男子为什么不把她从那座阁楼中接出去…”
许麟书话音骤止,洛风时看他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微红意已经浸透了他眼眶,在他抬起睫羽的刹那眸光尽是湿润,“我每回梦见那场大火,我就想,那我呢——”
那我呢。
“他们憾恨,他们至死没有把事情说清,如果未来哪一天我就如那风中的烛“啪”的一下熄灭了,无声了…我的憾恨比不比他们少?”
许麟书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滴的泪水从他颊边滑落,“洛风时…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问你,问我自己…为什么那天我倒在你怀里,我竟然觉得我就那样死了也满足了…洛风时…我——”
话音到末几乎哽咽,然而人却像一头歇斯底里的兽,非要将言语冲出口来。
风雪将檐边的红灯笼吹得四面摇曳,洛风时好像听不见外面的风声,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胸中到底是何种情绪。
他眼底与许麟书一样无声红透,百感交集,是酸楚欣悦亦是大悲。
“麟书,”面前人如细珠掉落的泪水像针刺般激起他的动作。
他抓着许麟书没有伤的那只肩膀把他半拉进自己怀里,五指上的力气之大,许麟书几乎觉得他要抠进自己皮肉中。
“麟书,你喝多了,麟书,”他的声音与呼吸颤抖着袭在耳边。
洛风时闭了一下眼,放开他,手上强硬地拽着他拉到榻边,“你先在这缓缓…麟书,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倒点茶…”
“我不用,”
许麟书这声倒是极清醒极坚决,抓着他兀自惨笑了一下,“我清楚得很…我想好久了…”
“麟书,”洛风时一时间竟被他气得有些好笑,从小到大人人皆说他聪慧天才,殊不知这他才是真正最固执的那个人,又傻,还专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洛风时被他拉着返过身也坐在了榻边,顿了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道,“麟书,你知道吗,即使你不说…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许麟书见他目光将自己收在眸光内,那鲜明的双眼中似有一面水镜。
洛风时盯着他,不知道是淡笑还是酸楚,五指从他肩头滑到他肘边,抓着他的胳膊,“就这么几句话,也至于把自己灌成这样?也不知是谁亲口说过醉酒犯戒,回去按清规罚你,你师兄也求不了情。”
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麟书也泛上笑,笑着,无所谓地想到。
风声忽大,灯影如一团跳动的橘红的火,在杂着风杂着雪的黑暗中冲撞,忽地明亮张大又忽地弱暗。光影照耀过的地方皆留下灯笼橘红的影,那些影就重叠,在夜色中撑起一团鲜艳的明光。
“洛风时,”洛风时听见他说,“人说童子命是天上仙童犯错被贬谪下凡,过错赎尽,元神便归去——那,若我一错再错呢?”
若我一错再错呢——?
洛风时在烛光的映照下恍了神,气息的接近好似只在一瞬间。
许麟书微微扬起下颚来够他,眼尾还湿着,然而唇舌的温热却非要来侵袭,情/欲与酒气相互交织,清醒而又迷乱。
洛风时毫无防备,被他迫着向后倒,胳膊撑在身后。抽出手来扶他的腰,自己便失去了支撑。
他醉没醉?触到他眸光的刹那,洛风时也说不准了。
他原本是侧身倾向洛风时,洛风时让着他,半身向后落在枕上,他重心倾侧便也倒上来,半个身子压在了洛风时胸口。然而即便是这样,洛风时也觉得身前人的重量轻得令人心疼。
许麟书伤未全愈,不多时那炽热的相触中便混入了微微的喘息,洛风时也迟钝地回应他,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他触在自己唇边的热气。
麟书。洛风时在心中唤他,好像身处一场大梦。
他太熟悉他,却又好似从未像此刻这样贴近过他。
贴近他的悲欢,他的痛苦与挣扎,他的泪水,情/欲,爱恨。
烛影迷离,冲动的气力渐渐流失,许麟书到此刻才为自己的唐突隐隐不安起来,然而在他犹豫着要放开时,洛风时却伸手将他环得更紧。
这力量便好似一道墙,一道隔绝了所有外物风雪的墙——就好像这间屋子。许麟书只觉得自己大脑有些发懵,一时竟呆了一瞬。
背后的手拂过他的头发,缓缓拂到腰间。
好像心中有一根压抑着的绷紧的弦,终于在此刻骤然弹断。洛风时卡住他的腰,一翻身掀过去,许麟书还没反应过来,身躯便已被压在了软被上。
上面的人吻他,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唇齿。
风雪中灯笼摇曳不止,积日的雪迫低了院子里的细竹。
人们都说那场元日后的大雪足足下了七日,到第七日终于露出霁色。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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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喜悲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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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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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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