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走到了宋念之跟前,却发现她的双眼不曾聚焦。
只见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我的板栗呢?”
顾易城的神色渐渐沉了下去,她真的看不见吗?
“我是顾易城。”他出声。
宋念之也没有尴尬,快速的把手收回棉服的袖子里面回暖:“挺巧的。”
顾易城:“他去给你买板栗了?”
她点点头,不用多说,她就知道那个“他”指的是林时闫。
顾易城看着她不曾聚焦的瞳孔道:“我要结婚了。”
宋念之笑笑:“恭喜。”顿了顿她又说“新婚快乐。”
顾易城也丝毫不介意她的祝福,照单全收:“谢谢,我看到他抱着板栗过来了……”
“他是个好丈夫。”
宋念之虽然看不到眼前的人和物,但却眼眶湿润,刚刚的祝福和现在释然的泪水都是原主的,原主其实一直是都明白的,顾易城终究不属于她。
“谢谢。”
只可惜顾易城已经走远,听不到了,而抱着糖炒板栗的林时闫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他从背后环住宋念之:“怎么都不跟我说谢谢,我可是给你跑腿的,他就随口夸了一句我而已。”
宋念之嗤笑的捏了他腰间一下,她看不见,也不觉得有问题,只觉得硬邦邦的。
“自恋……我的糖炒栗子呢?喂我。”
林时闫看着笑靥如花的宋念之,喉结滚动。
“呆瓜,你腰不疼了?。”
两个月的时间,或许不长,但却是林时闫赌在宋念之身上的全部希望。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惊的一身冷汗。
他怕……
怕宋念之撑不过这个冬天。
五十四天后,医院那边穿来了消息他们已经研制出对抗宋念之脑中这类病毒的药物。
蜷缩在医院vip病房单人沙发上的林时闫被一个噩梦惊醒,他又梦到他的呆瓜没能撑过这个冬天。
他看到还睡在病床上的宋念之呼吸的均匀,松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轻轻描绘着她的眼睑,瘦弱的小脸还有那苍白的嘴唇。
宋念之的魂魄就站在林时闫的身后,原主的身体太虚弱了,已然承受不住她这个魂魄。
她伸出手,想要抱抱林时闫,可是透明的手臂径直穿过他的后背,她也不恼,就一直那样坐在床沿看着林时闫的侧脸。
……
两天后,宋念之从症重监护室被推进手术室里,林时闫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林时闫就坐在手术室门外四个多小时,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如果手术没能成功,他该怎么办……
宋母这些天眼睛都哭肿了,宋父脸上虽然没露出任何情绪,但心里也是比谁都难受,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至今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宋樱很久之前听说姐姐病了,就一直嚷嚷着想来看一看姐姐,现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也不吵不闹,静静地等着姐姐出来……
林父林母一边心疼儿媳,一边心疼儿子,这么多年,林时闫对谁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除了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