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男人牵着亚摩,将人送到楼上,这里有着很多房间,他们路过最大的房间,男人低头思考了下,没有将亚摩往里面的大通铺领,走到尽头。
亚摩被推了下,被男人关在了里面。
她浑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小手握住门把手想要打开,门外的男人打开上方的监视板,居高临下地看着亚摩,说:“在你告诉我什么名字之前,我想你不需要吃饭。”
监视板被关上,发出一声响。
亚摩不死心地转动着门把手,好几下后,这才放弃去环顾窄小昏暗的房间,这里没有一张床,也没有其他柜子什么的,很高的小窗户几乎在两个成年人高度的上方,彩色玻璃也被用铁杆镶死,没有出去的可能。
亚摩靠着门,缓缓坐下,抱膝低头。
高个子男人走进办公室,坐在桌后一丝不苟地办公的院长抬头看了一眼,例行公事地问道:“阿德莱比给你送了什么货色?”
高个子男人看了一眼老院长身后打开的窗户,以及上面摆放着的盆栽,随口道:“男孩,长得不错,就是性格很难□□。”
老院长放下昂贵的钢笔和眼下批阅的文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哈特奈尔,我们这里快要入不敷出了,你觉得这笔生意会有多少收入?”
高个子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不起眼的铁盒子,脸上的笑容全然不见,冷漠地说:“他和他的母亲一起来,但显然那个女人要抛弃他了。”
“可怜的孩子,”院长悲悯地说,“他的妈妈呢,这么小的孩子可离不开母亲。”
高个子男人哼了一声:“她会回来的,放弃陪酒的工作,这会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亚摩趴在地板上睡着,感受到有人打开了门,高大无比的两个巨山般的影子笼罩着地上瘦小的身体,高个子的男人打开灯,在亚摩毫无反应的时候拽起来,拉着头发示意对方去看。
亚摩拼命地闭眼,牙齿被掰开,粗糙的手伸进来摸了一圈,被钳住的下巴没法去用力咬人,那手指抽``出,接着是眼皮被用力拉开,湿润的眼珠被手指碰地生疼,亚摩觉得他们要挖掉自己的眼睛,那人惊呼了一声:“多么魔鬼的眸子!”
亚摩乱动的身子停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
高个子男人说:“老不死的警惕心很高,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不在晚上进城?”
被问话的另外一人竟然是车夫,车夫哼了一声,阴森森地说:“这就是我到达的平常时间,我可不敢深夜在外面逗留,要是遇到狼群和野龙谁来救我。”
高个子男人利索地给亚摩的嘴里塞了短木棍,用绳子绕紧在脑后,顺便将这个孩子的手脚也绑起来,让她无法动弹,“会有猎奇的雇主喜欢他这副样子的,瞧瞧这桀骜的眼珠子,再过两天我就说他饿死了,我准备了点药,跟以往一样蒙混过关。”
车夫笑着在亚摩脸上抹了一把:“放我那里好好养一阵,变胖点的价格会更高,不是你说值钱,我根本不会瞧他一眼,那女人可更有味。”
高个子男人将亚摩恶狠狠的眼睛重新闭上,看着亚摩再次掀开眼皮,男人露出不耐烦的模样,直接拽着亚摩往地上撞了两下,站起来拍拍手:“一定是混血儿,鉴于他很漂亮的妈妈,这里的人不知道,但我听过些许传言,不会让你白费力气的。”
车夫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暗精灵吗?”
“当然,”高个子男人语气肯定地说,“你不是看到他的眼睛吗,那些老巫婆说好几百年前,这里到处是黑头发和黑眼睛,他们会比这种混血儿更有价值,可惜都被屠杀干净,若非他的头发,这种货色能落在我们手里?”
“若夫列耶可没人注意过他们。”
“那里鱼龙混杂,你以为真的没人发现吗?”
车夫终于放下心来,说:“我去盯着那个女人,你等我的好消息。”
亚摩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直到门关上,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很久以后,她听到门上监视板合上的动静。
很冷……这里的夜晚很冷,木地板也不暖和。
想昨天的窄小单人床,想冰凉的牛奶滑过喉咙,甚至想闻到散发着陈腐气息的老嬷嬷和她冰凉的手。
亚摩艰难地将双腿靠拢腹部,弯成弦月,她的瘦背慢慢贴在墙上,看着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落下的五彩光,模糊又带着迷离,是世界在此鲜活而缓慢移动的投射,墙角居住的蚂蚁开始往外爬,沿着墙壁往玻璃窗上去,像蜿蜒的河流,通过缝隙流淌到外面……亚摩闭了闭眼睛,舌头开始往外抵木棍,背后的手也轻微地扭动,粗糙的草绳在手腕上落下挣扎的瘀痕。
不一会儿全身冒汗,她有些热了,停下用鼻子喘了两口气,继续轻微地扭动……地板有些凉意,很舒服,亚摩将另一侧的脸颊也贴上去。
那块投射的外界光源往窗户移动,很快这个房间就要失去最后的光明。
楼下的门房眯着眼睛,并不是错觉,有人在外面半夜敲门,声音有些轻,完全可以忽略。
门房只当作不知道,抱怨了一句刚要翻个身,那声音大了,像是换了个力气大的男人,敲门声急促而响亮,在整条走廊里震耳欲聋,带着誓不罢休的架势,几秒后衣服都来不及拿的门房打开门,便看到铁栅栏外站着举煤油灯的约什和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
哦,他们城镇里有名的打铁匠——约什——在这种鬼夜晚敲打孤儿院的门!
“约什,”门房呵出一口雾气,抬头看繁星闪烁的天空,天际还是深色湛蓝一片,他面无表情地感叹,“我的天,这是要干什么。”
女人躲在熊皮制作的披风下焦急地发声:“昨天送来的孩子,亚摩,四岁的孩子——”
“我可不知道什么孩子,这里的孤儿没有亲人,你这位……倒是找错地方了。”门房眯着眼嘶哑地说,那只独眼转动着,在女人和打铁匠之间来回看。
约什举起一枚铜币,在门房面前晃了晃,粗声粗气地说:“好了,老彼克,那孩子可不是送你们这儿的,我现在就得领走,如果我们发出的动静太大,吵着其他人就不好了。”
门房不为所动,举起手来,不紧不慢地将食指和食指交错叠加,约什明白过来示意女人付钱。
女人竟然连这些钱都拿不出来。
门房嘿嘿笑起来:“这可是最低价钱了,想想你们明天上门来,那几个吸血虫要多少代价?”
约什利索地掏出另外十枚铜币:“十一枚,立刻。”
门房从约什手里拿过两枚,哼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就着黑暗往走廊深处走去,过了很久,女人在原地打转,门房拖着布袋来到铁栅栏,伸出手。
约什将剩余的钱放过去,门房掂量了下:“还有五个铜币——布袋。”
约什憋着气再次掏出五枚:“快开门。”
栅栏上的铁链咣当地响起来,大铜锁被打开,门房将布袋拖过去,今夜也许有人同样未眠,但这条走廊始终没有动静,更静得可怕——约什将煤油灯凑近,打开布袋让女人检查,里面正是捆绑着晕过去的亚摩,女人点头,门房突然带着无比酸气地说:“约什,你可真走运。”他猛然抓住女人的手:“嘿,你是旅馆刚来的女人吗?”
约什瞥了一眼女人,一手提起布袋,背起亚摩转身就走,女人赶忙挣脱跟上去。
两人在无光的路上行走,路面在靠近城镇中心变得平整和干净,两旁规规整整的房子也颇具规模,他们走到一户人家,约什打开门将布袋放下锁好,目光如炬地盯着女人。
屋内的空间很大,有长长的柜台和靠墙安放着的大小不一的铁具木料,一些则挂在墙上展示,包括鞍、镫、斧头、榔头和长剑……最贵重精致的成品、材料保存在玻璃橱柜中,空气中散发着压抑的锈味道和冰冷的质感。
“我叫亚芙拉,”亚芙拉摘掉帽子,头发凌乱地垂在胸口,见约什没有动作,于是脱掉对方的披风,露出里面红色连衣裙和鲜艳的红皮鞋,房间里的呼吸声明显大了起来,亚芙拉露出一丝笑容,“你叫约什——”
“约什·路易,”约什缓慢地将煤油灯挂在墙上的大铁钩上,伸手脱掉外套,露出肌肉虬结的胳膊和狼皮马甲,像一头饥饿的狗熊、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如鹫鹰盯着猎物,低沉的声音在胸腔共震,“你知道,现在是你该付代价的时候了。”
亚芙拉去看地上的布袋,安静地等约什走过来,垂目说:“不要在这里……!”约什忽地毫不费力抱起女人,凑近大口吸气,快步将她带上狭窄楼道,往二楼的卧房内走去。
亚芙拉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盯着棕色木板的天花板片刻,才穿好衣服下楼来,从后院走出来的约什瞥了她一眼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什,什么!?”
约什像听到可笑的事情来,嘲弄地看着女人狼狈地捂着领口,知道对方还想勾搭他:“你的费用可比其他人贵多了。”
亚芙拉红着脸,想起昨天被男人救下来的自己和女儿:“我……我现在没有钱。”
约什说耐心地说:“我知道,你连十枚钱都拿不出来。”
“我可以——”
“不可以。”
亚芙拉天方夜谭地看着这个男人,约什却仿佛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地拿起屋里的漏筛回到院子里挑选矿料,脚下不停歇的鼓风囊在吹着气让炉子烧得更加猛烈,说:“我这里没有女主人,除非怀了孩子。”
他看了一眼亚芙拉的肚子,又好像在回味昨夜的报酬,掂量着值不值得,“你是能生,不过我得确定那是不是我的种。”
亚芙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转头就走,背后的约什慢慢说:“隔壁的屋子也是我的,你可以住在那里,但你没钱付租房,可以像昨天一样……的确,你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像你昨天求救的那样,除了我,没人敢站出来,何况,你还放不下孩子。”
他勾起嘴角,看着亚芙拉停下脚步,“我得确保,你的肚子是不是还能用。”
他咀嚼了下,觉得这生意会比以往要划算多。
“我喜欢你的名字,亚芙拉。”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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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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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