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您今天这是……”
钦天司，传送阵外，一名执事颇为忐忑的看着面前一个身穿儒衫的男子。
男子头戴儒冠，身穿儒衫，身高八尺，体态倾长。
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正是钦天司当代监正陈沣，大燕皇帝的左膀右臂之一。
执事看着这个在大燕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监正作为钦天司的掌控者，日理万机，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根本就没有见到机会。
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竟然来到了演武场。
“没事，我来看看收录堂去参加测试的孩子们。”
陈沣轻轻挥手，示意执事退下，自己则仍是站在传送阵下方。
他真的是来看那些收录堂的小术士的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作为监正，他平日里的事情不可谓不多，哪里来管这种每年一次，例行公事的交流切磋。
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那小师叔白尚。
就在昨天，白尚找他他忽然让他把这次切磋交流的人，从炼器堂改成了收录堂。
陈沣太了解这个小师叔的脾气了。
白尚虽然和自己的老师师出同门，但是性格根本不一样。
自己的老师个性沉稳成熟，可是这位师叔却像个孩子，只对好玩的事情感兴趣，平日里最讨厌麻烦，这么多年只是看守藏书楼，从来没做过其他任何事情，就是因为嫌弃那些琐事麻烦。
但是，这次却主动找到他要求换人参加交流，还要亲自带队。
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陈沣根本不信。
所以今天他特意抽出时间来到这传送阵外，想好好看着自己这位小师叔的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嗡——
终于，少顷之后。
传送阵上的空间渐渐变得扭曲，一阵金光闪耀，收录堂众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传送阵上。
“这……怎么感觉他们情绪不错？”
只是大概扫了一眼，陈沣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作为钦天司监正，他虽然不会管底层的琐事，但是也是大概了解一些的。
和天武阁的交流切磋，钦天司从来的都是输多赢少，甚至被天武阁的一帮武者剃光头也没什么稀奇的。
被打击的小术士们，回到钦天司之后，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可是眼前这群收录堂的术士一个个精神亢奋，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一个个肩并肩手挽手，一副要大踏步走向未来的场景……
怎么看也不像是刚刚遭遇了一场打败的样子。
“拜见监正！”
这时，不知道是谁看到了陈沣的身影，率先行礼。
有人带头，后面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躬身，全都对着陈沣这边行礼。
“这就是监正……果然非同凡响！”
周凡也跟着行礼，还偷偷打量了一下监正。
只感觉面前的男人像是深邃的星空，一眼看过去除了深不可测，还是深不可测。
作为收录堂底层的社畜，周凡自然是没见过监正的。
不过，在钦天司的各个堂口，都是有监正的画像的。
只不过他听说，监正是一个超级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来迎接他们这群小家伙呢？
“免礼！”
陈沣挥手，气度非常，在人群中寻找起了白尚的身影。
“小师叔怎么躲到后面去了？”
“脸色还这么难看？”
终于，陈沣在人群后方发现了白尚的身影。
只不过这时的白尚一反常态。
往日见到陈沣，白尚作为小师叔，根本不会向其他人一样对自己这个监正恭恭敬敬，反而动不动就让自己难堪，以此为乐。
但是这一次，这位小师叔却是躲在众人身后，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你们都回去吧！白长老留下。”
“是！”
众多收录堂的弟子虽然内心震动，满心期许过几日离开收录堂，但是在监正面前还是没敢太过放肆。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纷纷对着白尚抛媚眼，一副你不要忘了你说过什么的样子。
“师叔。”在众多弟子全都离开之后，陈沣才来到了白尚面前，看着白尚道：“师叔的脸色不太好，是不太舒服吗？”
“不是。”白尚摇头，目光不敢看陈沣。
“不是？”陈沣皱眉，旋即又是一笑：“那是这次切磋输了太多，师叔觉得钦天司脸上不好看？”
“这点师叔大可不必，术士体系低品级本就不是武者的对手，我钦天司往届也经常被剃光头，这次又是战斗力最低的收录堂的术士去切磋，输的多也属于正常……”
陈沣知道自己这位师叔孩子心性，还以为是因为输的多了，白尚心里不舒服。
所以这时开始劝诫起来。
整个钦天司，能让他这么客气的，也只有白尚这个小师叔了。
只不过，他没有察觉，他在说出以上那套说辞的时候，白尚的面部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监正……其实。”白尚看了一眼监正，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师叔，到底怎么了？”
看着白尚这副模样，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陈沣心头。
自己这位师叔平常都叫自己小陈子，只有闯了祸才会叫自己监正。
“监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一次我们钦天司和天武阁切磋，战绩史无前例的好？”
“史无前例的好，怎么可能？”
陈沣一脸不信的看了一眼白尚。
如果说是秘术堂的术士，这话还有些可信度。
不过，收录堂战绩好？
开什么玩笑！
“真的，战绩好到你都无法想象？”
“真的？”
“真的！”
“有多好？”
“七十七比零！”
那不还是被人剃光头了吗？
陈沣原本还有些期待的脸色瞬间暗淡了下去。
小师叔还是那个小师叔，这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开涮啊！
“不不不，监正你误会了，我没有逗您的意思，是真的七十七比零。”
“这您还不是再逗我……我……”
陈沣一脸无语，刚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忽然反应了过来，刹那间瞳孔就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师叔，难道？”
“没错！”白尚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是七十七，天武阁是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