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和周生约在了一家茶馆见面。
下午三点。
白茶和贺政提前到达茶馆。
点了两杯龙井和一盘点心。
贺政将点心放到白茶面前:“待会儿结束了想吃什么?”
“吃自助吧,好久没吃了。”
白茶捏起一块龙须酥,只吃了一口便将点心放了回去:“太甜了。”
贺政将茶水递给白茶:“先解解腻,要不换其他点心试试?”
白茶摇头:“算了,你看看这附近有什么点评比较高的自助餐厅,待会儿结束之后咱们直接去吃。”
贺政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两人一起挑选自助餐厅。
刚选好,周生便带着张珩推门而入。
周生长得儒雅,张珩高高大大气质冷冽,两人看起来刚好是互补的类型。
一见面,周生便笑着打招呼:“白小姐,贺先生,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起的那位契兄,张珩。”
张珩礼貌地和白茶握手,这才去看白茶身边的贺政。
只是看到楚贺政面容的时候,张珩微微愣了一下。
贺政倒是没表现出什么看着白茶旁边的贺政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礼貌的点头。
等到入座后,周生和张珩点好饮品,一阵寒暄过后这才开始谈正事儿。
张珩话不多,但每句都很关键。
贺政并不掺和他们的对话,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只是坐在旁边给白茶剥着干果和瓜子。
偶尔贺政会插嘴两句,但也不是插嘴正事儿,而是询问白茶还吃不吃,或者给白茶添茶,提醒她烫。
张珩默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白小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那对白玉雕花玉瓶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您是否能割爱。”
白茶手指轻轻摩挲着面前的茶盏壁,转头看向贺政:“我想吃榴莲,我发现旁边有个水果店,你帮我去挑一个好不好?”
贺政抽拉张纸巾,将手指擦干净:“草莓想吃吗?”
白茶点点头。
贺政弯腰在白茶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我去了。
”
说着将西装脱下盖在白茶腿上:“他家空调开的低。”
白茶笑着点头:“好,麻烦哥哥了。”
等到贺政离开,白茶将视线转向周生。
不需要白茶多言,周生主动找借口离开:“我出去抽根烟。”
张珩来看着白茶:“白小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茶轻笑一声:
“我与周先生之前说的很清楚了,玉瓶只卖有缘人。
不过在卖玉瓶前,我还有个小请求。
当然我清楚张行长的为人与底线,不会强人所难。”
说话间白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了张珩面前。
张珩接过文件。
年纪轻轻便能做到行长这个位置,张珩自然不傻。
早在白茶支开贺政和阿生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阿生被人当枪使了。
而白茶也不是真的想卖玉瓶,而已以卖玉瓶为借口,见自己一面。
只是他很好奇她是如何确定自己一定会买她的玉瓶。
白茶慢悠悠地喝着茶,并不催促对方。
等到对方看完后,她才放下手里的茶杯:
“关于贺家经营情况,以及之前为了贷款提供各种虚假资料的证据,我给您的文件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
这样的企业,应该不具备贷款条件吧?”
张珩薄唇紧抿,过了几秒后才开口:“你应该知道刚刚坐在你身边的人是贺家二公子吧?”
原本他以为白茶找他是要谈贺家贷款的事情。
虽然对方和自己谈的的确也是贷款的事。
可明显对方是想自己断掉贺家的贷款业务。
白茶点头:“自然知道。”
张珩眯起眼睛:“那白小姐还要我断掉贺家的贷款,是不是有些过于……”
白茶低头浅笑:“这是我们夫妇的私事,就不劳烦张先生费心了。”
张珩将面前文件合上,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白茶。
白茶任由对方打量。
良久,张珩话锋一转:
“白小姐,我们也是要吃饭的。
骤然断贷我们会损失多少钱白小姐有考虑过吗?
”
白茶轻笑,明白了这话的潜台词:
“这就是您该操心的问题了,我一个女人哪里懂这些呢。
我只是给您提供一份资料。
至于其他的,您自己决断。
不过奶奶之前给我给我留了一笔遗产,刚好前段时间到期了,我正在找合适的银行。
听说张先生的银行信誉不错?”
她一双明亮的眸子含笑看着张珩。
张珩看着白茶,忽然笑了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却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礼貌地伸出右手:“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白茶虚虚握住男人的手指:“合作愉快。”
贺政和周生回来的时候,白茶和张珩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玩着手机。
见到贺政,白茶漂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哥哥,我们去吃自助吧?”
贺政眉梢微挑:“谈好了?”
白茶点头:“是啊,我觉得张先生人不错,玉瓶交给这样的人我很放心。”
见贺政唇角下压,白茶急忙凑近道:“他给价痛快,不压价,哥哥体谅一下~”
贺政无奈地在小孩儿头上揉了一把:“好。”
白茶将西装外套递给贺政,拿起桌上的包包:“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张先生周先生再见。”
张珩微微颔首,周生也笑着说了句再见。
等到白茶将包间门带上,周生转头看着张珩:“怎么样,她卖了吗?”
张珩看着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的周生,无奈叹息一声:“傻子!”
周生瞬间板起脸来:“骂谁呢?!”
张珩摇着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拿你当枪使呢?”
周生瞬间皱起眉头:“胡说什么,小妹妹年纪不大一看就涉世未深,怎么可能把我当枪使。
我看啊,你就生意做多了,心思肮脏,所以看谁都觉得脏!”
张珩噎住,良久重重叹息一声:“好,是我心思脏,你的小妹妹天真无邪,成了吧?”
也不怪阿生,贺政那样精明的人都能被那姑娘耍得团团转、甘心给人跑腿剥果壳,更何况是阿生这样单纯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