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让没想到白茶还有脸替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顿时脸色一阵扭曲:
“白茶,你不会真以为有苏知章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吧!
他我都不怕,我会怕你?”姜让压低了声音,恨恨地盯着白茶。
白茶脸色不变:“我自然不会怀疑三殿下。
毕竟三殿下狠起来连自己心上人都能亲自打死。
”
姜让面色扭曲得愈发厉害:“白茶!”
“三殿下还要在这里自取其辱吗?”
姜让冷笑一声:“敢这么威胁我,你还是第一个!
白茶,你等着,不要以为有苏相和温家护着你,你就能完好无损,若是温家和苏家倒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嚣张。”
话音刚落,姜让就看到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一脸不善地进屋。
大厅里的食客原本都在悄悄打量白茶和姜让这边,结果这位公公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叶舒这才回过神来,他轻轻拉了一下白茶:“京城的皇子都这么恶心吗?”
白茶微微摇头:“只有这一个这么恶心。”
叶舒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道:“还好只有一个,多有几个这姜国离着灭亡也就没多远了。”
两人谈话声音小,加上大厅本就吵闹,根本没人听到叶舒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姜让不屑地扫了白茶和叶舒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说,“你们完了,等死吧。”
收回目光,姜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抬脚朝着那位公公走去:“双喜公公今日怎么没在御前伺候?”
双喜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姜让行了个礼:“陛下吩咐奴才出来办件差事儿,事情办完了,自然会回去。
”
姜让面带笑容地看着双喜公公,完全不知自己早已大难临头。
他甚至还想借着双喜之手弄死白茶和叶舒。
他知道,这些没根的东西下起手来最是狠辣。
白茶这样的女人落在他们手里下场绝对比金翠惨一百倍。
如此,他也算给金翠以及自己的孩子报仇了。
还有叶舒,这个男人敢这么顶撞自己,那就将他一并阉了,让他进宫做个太监。
日后等他登基为皇,他要让这个该死的人每天都跪在自己面前磕头认罪。
叶家唯一的儿子都进宫做了太监,那叶家的财产自然就是自己的。
想到叶家的财产,他笑的眼睛都不见了。
“不知是什么差事?”
双喜看着这位殿下,连平日里的和善的面容都懒得维持,毕竟一个死到临头的皇子,谁会在乎啊……
“陛下吩咐奴才带您进宫。
三殿下,请吧,别逼奴才动粗,到时候伤着您,可就不好了。”
姜让瞬间脸色大变。
双喜是皇帝身边的人,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是皇帝对自己的态度。
他急忙翻出一沓银票,顾不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往双喜手里塞:“还请公公指点?”
双喜看着那厚厚一沓银票,并不去接,这个时候谁跟这位扯上关系那就是在找死。
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三殿下请吧,不要为难奴才。”
姜让见塞银票都不管用,脸色一下子白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双喜的脸色已经很不耐烦了。
不敢再耽搁,他只能尴尬的将银票收起,忐忑地跟着双喜进了宫。
一路上,姜让无数次想跟双喜打听皇帝传唤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开始的时候双喜还愿意搪塞两句,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例如什么“等到了殿下就知道了”“陛下的事情我这个做奴才的哪里敢过问”……
可随着姜让问的次数多了。
双喜到了后面一个字都不说了,任由他说破嘴皮子,对方就安安静静的在前面带路。
对方这个态度瞬间让姜让明白这件事不简单。
一进御书房还不等他站稳,一块砚台朝着他脑袋狠狠砸来。
敢在御书房砸东西的除了皇帝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
姜让不敢躲,硬生生挨了那么一下。
随着砚台落地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姜让只觉得眼前被温热的鲜血糊住,耳朵嗡鸣不止。
可他根本不敢处理伤口“咚”的一声直接狠狠的跪在地上。
夏日的衣衫只有薄薄的一层。
膝盖直接跪在大理石地面上,疼得他直冒冷汗,可他不敢有半个字的怨言。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皇帝这么生气,不问缘由直接用砚台砸。
他就没想过万一自己被砸死会怎样。
姜域平看着自己这个废物儿子,恨不得一巴掌上去直接扇死他。
在他眼里,争皇位没问题,毕竟年轻的时候他也为了这个位置疯狂过。
说到底这个位置谁有能耐谁来坐!
可他们兄弟再怎么争,底线还是清楚的!
这么多年,谁都没碰过那条线。
可这个畜生碰了!
若不是发现的早,是不是他这个皇帝他也能杀!
想到此,他抓起桌上的茶盏朝着地上跪着的人再次狠狠砸去:
“先拉出去给朕打上三十大板,死了就直接拉到乱葬岗不用来见朕了。”
姜让顿时慌了,他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鲜血,膝行到皇帝面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可您至少让儿臣死个明白啊!”
姜域平冷笑一声:“死个明白是吧?
好啊!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一沓书信甩在姜让脸上。
姜让看到信封的瞬间脸就白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但是他依旧要颤抖着捡起地上的信件,一封封打开。
看着熟悉的字迹,姜让只觉得心底阵阵发凉。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承认自己就死定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冷眼看着姜让。
姜让急忙看向皇帝:
“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不知道,儿臣真的不知道。
这定然是有人污蔑儿臣!
对,就所有人污蔑儿臣的!
白茶,对,就是那个贱女人,一定是她污蔑我的。
父皇您杀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故意在挑拨咱们父子关系!
您杀了她,是她在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