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婢女看到尸体控制不住地尖叫。
温玉竹第一时间捂住白茶的眼睛,不让她这过于血腥的场景。
尤其王氏还是她的生母。
苏知章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半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竟然就这么死了。
震惊过后,他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
虽然王蔓贞无比糊涂,但那毕竟是他的妻子。
好半天苏知章才哆嗦着嘴唇对王护院道:“查,给老夫查!
老夫一定要抓到凶手!”
白茶握住温玉竹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拉下来,看着苏知章那悲痛的模样,白茶对着身边的温玉竹小声道:
“你去问问你的人,这期间都放什么人出府了。
”
温玉竹点点头,急忙去做。
叫人把苏知章扶回屋里。
白茶看着那群受惊的丫鬟婆子,无比冷静地审问:“都说说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苏夫人是什么时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站出来,只有管家第一个站了出来。
……
两刻钟前。
管家将骂骂咧咧的王蔓贞送回院子。
王蔓贞在将屋里的奴婢婆子全部轰了出去,又将屋里的器具好一通打砸。
刚砸完屋里的物件儿,王护院带着一群人便要来搜寻王蔓贞的院子。
顿时王蔓贞更生气了,听完王护院要找金翠,王蔓贞一个大耳刮直接扇在了他脸上,叫他带着他的人滚出去。
王护院哪里敢对苏家主母动粗,挨了一巴掌也只能带着手下离开。
刚将院子门关上,王蔓贞眼泪就掉了下来。
苏知章这个混账!
金翠分明就是他们的孩子,那个狐狸精才不是她们的女儿!
孩子丢了那些年,观音菩萨给她托过梦,梦里,梦里她孩子长大就是金翠那样!
观音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依着荷塘的栏杆,王蔓贞擦着脸上的泪水。
正想着该怎么把那个狐狸精赶出去,下一秒她就对上金翠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金翠的眼神太冷,王蔓贞都被吓了一跳。
她惊呼一下,想起王护院他们刚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再弄出动静。
王蔓贞都表现得那么明显,金翠也知道自己是藏不住了。
她直接从水里钻出来,动作笨拙地爬上岸来。
看着浑身湿透了的金翠,王蔓贞眼泪顿时掉下来了。
她可怜的女儿竟然都被逼迫到躲在水里了!
老天爷啊!
你为什么不能让苏知章那个老匹夫清醒一点!
明明眼前这个,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想到苏知章要将金翠送去见官,现在对自己的也大不如前,她擦干眼泪,急忙去翻自己的衣袖,她身上有银票。
把钱给金翠,让她赶紧跑,剩下她会解决。
王蔓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顾着给金翠找钱想让她跑路,完全没注意到金翠已经掏出从厨房顺来的刀具悄然逼近。
就在她找到银票准备掏出来的时候,小腹猛地疼了一下。
她震惊地看着小腹处的那只手,顺着那只手目光上移,她便看到了金翠那张满是恶毒的脸。
“去死吧,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王蔓贞哆嗦着手,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错觉,一定是错觉,她的小茶一向乖巧可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她好痛……
她想把袖子里的银票取出来塞到她怀里,不想对方忽然抽出刀子再次狠狠捅进她的小腹。
王蔓贞不可置信地看着金翠。
金翠露出一个扭曲的笑:“你想杀了我讨好你亲生女儿?
做梦!
去死吧,你这个老女人。”
王蔓贞懵了。
亲生女儿?
难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想起坐在大厅里一脸恬静的白茶,王蔓贞忽然觉得晕乎乎的脑袋一阵清醒。
她猛地看向金翠的左耳,那里干干净净,没有红痣。
她的女儿是有红痣的。
她之前明明记得很清楚的,可为什么……
梦,那个梦,都是那个梦,自从做了那个梦,她就变得糊涂起来。
不管眼前这个女人做错了什么,她都会各种无脑维护……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王蔓贞想着白茶那冷漠的眼神,眼泪骤然滑落。
错了,全都错了,她把一个假女儿捧在手心疼了那么多年,可她的亲生女儿,却被她指着鼻子骂。
可她已经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倒在地上,王蔓贞愤恨又无力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金翠掺着血的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显得她愈发诡异。
她扭曲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王蔓贞冷笑着开口:“来,让我看看你藏在袖子里的刀。”
说完,去掰王蔓贞的手,可看到她手里捏着的银票后,金翠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可地上的女人已经没了气息。
她不可置信地翻着王蔓贞的衣袖,妄图寻找出一把刀具。
可是没有,对方的衣袖干干净净,除了那几张银票,什么都没有!
怎么,怎么会这样?
金翠实在是太过震惊,她捏着王蔓贞的银票不断往后退着。
然而没几步的距离,她就撞在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上。
惊慌转身,金翠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黑衣人。
黑衣人全身遮得严严实实的,然而金翠看到他却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抓着黑衣人的衣摆:
“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现在能救我的只有您了!”
话音刚落,黑衣人一个巴掌扇在金翠的脸上:“蠢货!”
金翠被打了也不敢不满,她紧紧握住男人的脚腕,将身段压得更低,恨不得整个身体都贴在地上:
“是,是我蠢!
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您救救我吧,当初您能给我换上这样一张脸,现在您也一样可以救救我吧!”